第79章 - 与宿敌成婚后 - 淞子七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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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寒风雪雾,这边的静室内刚点燃一盆炭

火,影子靠近熏炉,看着炉中火焰烈烈,火光在他的青鬼面具上划出一道异彩,照亮面具上似野兽般狭长的利牙。

‘谢循’那儿是极热的,而姜时愿那儿,寒风吹撞开窗牗而入,寒意袭来,她整个身子冷得厉害。

极冷极热之气交融,不相上下。

姜时愿墨发披散,玉钗碎珠相碰冷冷作响,如玉的皮肤如今竟然透出灰败之色,肉眼可见地整个人在颤,连同她手握住的椅座扶手都在颤。

“三七在哪?你把三七怎么了?”

姜时愿眼角泛出的泪意,黏住了几缕拂过的发丝,见他俯身逼近自己,两手撑在她的桌椅的两侧。

形如鬼魅的面孔近在咫尺。

影子步步攻心,“姜司使,你觉得她还能在哪?你说烈狱十八层,三七一个女子能扛住多久?”

“你也曾亲自去过十八狱,你也见过那里关着的无数穷凶极恶之徒都被刑官打碎了骨头,用匕首一刀刀划开皮肤,烙铁将他们烫得体无完肤,仅剩一块皮肤黏连....”

影子忽然扼住姜时愿的手腕,逼她将泛着泪意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苍白的手上。

影子盯着她的指尖,似有哀叹:“刑官说,三七姑娘的手也如此漂亮,可惜啊,十签铁针撬开了她刚用凤仙花染红的指尖,....狠狠插了进去!”

“她在叫!她在哭!她在求你!”

“姜司使你能听见嘛?三七在十八狱中的哀嚎,她在求你救她....”

“三七因你而受到牵连,求你可怜可怜她吧。”

姜时愿嘴唇止不住地发颤,杏眸湿润,她不顾裙钗凌乱,软在他的脚下,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华服锦缎被绷紧成几条竖线。

“我求你,求你放了她....”她的口涎处还含着一缕墨发,如同她此刻的无助一样脆弱,我见犹怜。

但影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冷冷开口:“唯有你才能救她出火海,姜司使。只要你认罪,替三七死,她就可以活下来。”

.....

水榭旁,寒意乍起,白壑争流,清清凌凌的水流穿过长满青苔的鹅卵石,腾起薄薄水烟。

蒙蒙烟气后,沈浔神情秀骨的面容半遮半掩,水雾从他周身而过,却不敢沾染分毫。

他的面色沉寂如冰,眸色晦暗难辨。

孤亭之中,陆观棋一身月白袍坐于席上,依然不慌不忙挽起袖子为对面空席之座烹茶,“沈司使,陆某方才已讲得非常明白。裴珩抓了三七,三七此刻正被困在十八狱中受刑问话,典狱的刑罚残忍无道,你觉得你几人能承受得住。三七一个女子,又能挺得了多久?”

此番道理,陆观棋相信沈浔早就已经明白,而他为何仍迟迟不动,他继续饮茶说道:“还有,沈司使能确保三七能经受住典狱残酷的刑罚嘛,能保证她不会出卖姜司使?”

“陆某也说过,此局并非不可解。破局之处在于三七,解决了三七,一切危机迎刃而解。同时,姜司使的官职不降反升。”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沈司使,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姜司使心存善念,与我们不同,定不会愿以三七之命换自己安稳,万一她赶在我们动手之前开口,一切便都晚了。

陆观棋直起身,也走到水榭旁,站在沈浔的旁边:“沈司使,你还在犹豫什么?”

“拖泥带水、瞻前顾后,可不是沈司使的作风。”

沈浔轻轻阖上双眸,头向上仰着,冷隽的皮肉下浮现出一丝怜悯与不忍。

他如何能不犹豫...

眼前浮现三七怀中抱着刚晒好的草药嫣然微笑,兴高采烈地朝着阿愿招手的模样,“姜姐姐,你瞧我今日运气正好,今日进山竟然挖了满满一筐草药!”,阿愿亦对她翩然一笑,摸着三七的头,打趣道:“真厉害,如果有山神,怕是听见三七的名号都不敢在此山停留了。”

“姜姐姐,你又打趣我!”三七红着脸,羞恼道。

贱民带虽贫瘠,但总是笑语不断。

那段时光中阿愿总是笑着的,与三七之间的回忆熠熠生光、无可替代。

沈浔看得出来,虽二人之间无血缘联系,但阿愿早已把三七当作自己亲妹妹般。

那他,又如何能下手杀了三七?

阿愿若是闻言死讯,又该...有多伤心断绝。

沈浔知道,他要真这么做了。

阿愿会恨他一辈子。

寒风四起,沈浔轻皱双眉,手背青筋乍起,淡漠疏离的皮肉之下浮动着莫名的情绪。

他在风雪之中恍惚了许久许久,久到杯中茶面上浮上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霜....

陆观棋再度低声警告:“沈司使,你还要犹豫多久?三七不死,死的就只会是姜司使。”

闻言,沈浔缓缓睁开琥珀色的双眸,目不斜视地盯着水面动静,低沉应道:“还请陆案吏助我一臂之力。”

阴暗的刑房里散发着腐烂与腥臭的味道,火炉上的刑具一一铺陈,噼里啪拉燃烧着正旺,火光吹开虚无的幽暗,照亮铁架上被双手吊起的女子。

她的面上满是血色,血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身上伤痕累累,无数鞭痕、烫痕、割痕遍布,更可怕、糟心的是她脚边正滚落的两颗小球似的物体。

刑官一手捏着小胡子,一手握着小铁钳在火炉上来回炙烤,心里烦躁不停。

这小妮子,看似一副弱骨头,却嘴硬得很,怎么撬也不肯吐一个字,就只会不停地哭求饶。

再这么下去,怕是小妮子这瘦弱的身子骨会挺不过去...

但不施加刑罚,又该如何让她开口,于是他不再惩处能伤及根骨的刑罚,专挑女子最柔弱的地方行刑。

刑官拿着铁钳走了过去,握起一只已经看不出是人形的手,盯着骨头上的还残存的一截指尖,凤仙花汁染出的红艳色已经褪了大半色彩,低头思忖,从哪动手,才能叫她痛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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