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对视
第41章对视
安室透的目光凌厉而又阴暗，视线盯着电梯那一个方向，最后挪动了脚步。只此一眼，他就能立刻分辨出周围布满了便衣警察，有的是伪装成服务员，有的是保安，有的是前台，有的甚至是客人。
不管是哪一种，只看眼神就可以明白一切，警察的眼神，尤其是办案的警察，终究不是普通人，也掩盖不了那种时刻透露出犀利的目光。
安室透嗤笑一声，凶手反侦察意识如此之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自从命案发生后，米花酒店的顾客就少了许多，尤其是未成年顾客，由纪子所在的那一层更甚，案发当天，那一层几乎空了，但是撒旦，她不会离开的。
即使是由纪子也一样。
但是今天，除了命案发生的那一间房间外，其他的房间竟然都住满了客人。有警察，当然，也有犯人。
“大概，就是今晚了吧！”安室透心道，目光愈发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电梯楼层数字显示越来越小，终于到“叮”的那一刻响起之后，安室透踱步正打算进去，就和欲要出来的布兰四目相撞。
真是冤家路窄。
两人心里同时嘀咕着，布兰不前进，安室透亦不后退，两人就这么对峙着，鹬蚌相争，谁也不让谁。
十秒后，几乎是同时，两人挪开脚步，布兰出来，安室透进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布兰开口了。
“我们谈谈吧！”
安室透顿住了，他收回了脚步，很利落的一个转身。
“好！”
——
米花酒店咖啡厅。
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来，薄雾已散，微风习习，精致的窗帘随风浮动，窗外是一片春意。
两人对视而坐，位置正好是窗边，带着暖意的光斜照在侧颜，这时候，若是再来一个微笑，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不说一言，不讲一语，布兰整个身子很慵懒地躺在柔软的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受过高度训练的mi6头牌特工；反倒是安室透，正襟危坐，漆黑的瞳孔深邃而又锐利，几乎要把布兰上下都要看穿了。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咖啡！”温柔甜美的服务美女姐姐端来了两杯咖啡，动作熟练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抱着托盘点头离去的那一刻，布兰对着她一个媚眼，美女姐姐立刻羞红了脸，礼貌地离开了。
一大早来咖啡厅喝咖啡的人并不多，突然来了这么两个身形修长，年轻帅气的男子，怎能不让那些服务员心跳不已？！尤其是布兰，微笑侧颜杀，再加上身后的阳光，简直要融化了心。安室透冷若冰霜，却也丝毫不能掩盖眉宇间的英气。
冰与火的针锋相对，一旁的美女服务姐姐们看得快要出了神。
布兰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十几分钟之前，他失落，自嘲，神情颓废；反倒是安室透，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
布兰轻啜了一口咖啡，喉结滚动，嘴角都是笑意，蓦地，笑容戛然而止，沾血的右手伸进裤袋，左手搭在桌子上，食指弹奏出点点音符。
“你的名字？苏格兰只是个代号吧！”
安室透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安室透。”
“呵……”布兰轻笑，“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和苏格兰威士忌一样，都很奇怪。”他一抹玩味的笑意，随即又端起了咖啡杯。
安室透不为所动，此刻他也拿起了杯子，轻抿一口，随后放下杯子，很绅士地抬头，幽深的眼神如一眼深泉，让人猜不透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终于，他说了这几个字。
布兰眉心轻蹙，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布兰以为，对方会冷笑一声，不料，他居然说了一声谢谢？！这是，要打绅士牌吗？
一时半会儿，布兰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安室透继续说道：“我听她说了，在英国，你很照顾她。作为她的监护人，对你表达谢意，是应该的。”
他故意将监护人这三个字咬得很重，布兰不明白，他这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这下，冷笑的人，反倒是布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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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还真的有点像。
“无妨，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英国，一个女孩，举目无亲，又生得这么令人怜爱，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布兰无心要故意说些什么不该说的来让安室透不舒服，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他第一次见到撒旦的时候，他十六岁，她十岁，她是典型的娇小可人的东方女子，天知道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一头飘逸的黑发，无辜的水灵灵的双眸，因紧张而又故作坚定地咬着的红唇，她又是那般白皙动人，时刻都能激发起他强烈的保护欲。那一刻，布兰发觉，心里的一隅，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过，他最后也没想到撒旦的另一面罢了，冷酷无情，冷若冰霜，反正，就是冷冷冷，完全不似最初相见时，她楚楚动人的模样。
再到后来，他几乎就没再见过，第一次相遇时，撒旦温柔可人的模样。
可是在一个人的面前，撒旦是另一个人，是温柔的撒旦，是时刻都能激发他强烈保护欲的撒旦。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
那个人，毋庸置疑，是眼前的安室透，撒旦一直唤他，苏格兰。
安室透并未多想，相反，他竟赞同似的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把她一个人丢在英国，确实是残酷。”他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忽地坚定有神，“所以，我打算让她退出，不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个危险的世界。”
布兰伸出的手倏地就这么顿住了，手指刚触碰到杯沿，又撤了回来，他望着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安室透并未因此停下，他继续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布兰·克林顿。尤其是，”安室透的目光深邃而又凌厉，“当你知道凶手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的时候。”
布兰第一次见到的其实是由纪子，不过后来一直都是撒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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