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哄妻哄妻 - 暴君绑定娇夫系统后又茶又作 - 温无思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5章哄妻哄妻

第55章哄妻哄妻

自从下午回宫,到如今过了夜半子时,凌丙辰已在这大殿中待了约半日。在这半日里,凌丙辰几乎把所有堆积的大大小小奏折都批阅完毕,甚至调取了远在关外的地方上奏奏章查看。

这些奏折并非今日非看不可,他只是不想在今日遇到江时雨。

江时雨在田埂上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是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凌丙辰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故而今日特意先一步回了皇宫,一回到皇宫就下令不见任何人,包括皇后江时雨。

窗外黑漆漆一片,已是深夜。

凌丙辰静坐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撚了撚食指,片刻后方才独自走出大殿,往时宁宫方向去。夜里秋风萧瑟,冷风迎面打来,他不紧不慢踱步,银闪闪的月光把身影越拉越长。

没由来的,凌丙辰恍然想起在半月前的暴雨深夜,他也曾这样只身一人前往时宁宫。那是他和江时雨的大婚夜,恍如昨日。

思绪杂乱着,又想起侍卫阿留曾经的提议——重新筹办一场盛大婚宴,如果两人真正地、正式地拜天地完成成婚仪式,会不会令江时雨感到开心?

凌丙辰不敢确定。

站在一扇熟悉的宫门面前,凌丙辰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来到了时宁宫。以前总觉得从大殿走到时宁宫颇为麻烦,如今倒是距离变近、路程变短了。

踏步往里走,凭着月光照耀,一眼便能看到寝宫外边新开垦的一方土地。走近些,便看清楚这一方土地已经松过土、浇过水。只是边缘处

凌丙辰静站在时宁宫寝宫门外,伫立良久。

这一夜,他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翌日,第二日,乃至第三日,凌丙辰与江时雨都没有再打过照面。

凌丙辰似乎很忙,这几日不是在大殿与臣子们议事,就是在狱牢审问犯人,偶尔还会出宫办事,江时雨总也见不到他。

见不到凌丙辰,江时雨索性全身心投入到研究培育这件事上,每日埋头在宫中新开辟的那一方寸土地间,偶尔出宫去云榜村看看试验田。

令江时雨意外的是,虽然凌丙辰没有露面,却安排了数十位擅长培育稻谷蔬菜的民间老农来专门辅佐江时雨。虽然这些老农并不知晓前沿的培育技术和理论,但他们十分熟悉当地土壤气候,并且有着一套独有的行之有效的种植方式,为江时雨打开了不少思路。得益于此,在这期间,稻谷菜苗的培育有了飞跃式的进展。

江时雨愈发沉浸在培育研究上,没日没夜地埋在试验田里,胆子也变得更大了些,天一亮便直奔云榜村,傍晚又急忙忙赶回工,一路上道路无阻,倒是方便许多。

忙碌度过了些许时日,直到发现了第一支稻穗结出那熟悉的小麦穗,江时雨反复看了又看,确定是既好养活又易长成饱满大粒的麦穗,她又惊又喜,几乎是原地蹦起,在田埂上欢声叫喊。

一旁的村民被吸引过来,江时雨将这份喜悦分享出去,若有村民询问种植方法,她也耐心一一解答,从选种、到培育、施肥、验查等一系列流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看起来十分新奇的、颗粒更多的穗子,在村民粗糙的手中小心抚触着,村民们眼里焕发憧憬的光。

“听说有一种不一样的稻谷被培育出来了,每次收获的时候,粮食能翻一番呢!”

好消息在这座小小的山村传开。

有村民张罗着让会写字的娃娃写一封家书寄与连先生,要把好消息一同告诉连先生。此时,江时雨方才知晓原来连书逸已于几日前离开厉城,听闻是“走马上任”的好事儿,只是上任的地方远,连书逸走得匆忙,临行前着人给村民们带了个口信,便坐着马车匆匆离去了。

“是回连先生的老家‘连州’当官哩!那日我进城给连先生送果子青菜,连先生正忙着收拾行李,那笑容开心得很呢!”

“当然开心啦,能衣锦归乡,换谁都开心呢。”

“哎,连先生回去了,可怜了咱们村里的娃儿哦!”

“咋的,就你那三瓜两枣,还想留住连先生呀?再说了,咱村里不是来了个老先生么,一样的教书。”

直到这时,江时雨才知晓连书逸归乡一事,在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下,江时雨还听说连书逸找到了那失踪已久的未婚妻,加上有官位加身,这才片刻不能等地归了乡。真假犹未可知,总之,在古代这样的背景,若是没有书信来往,若是没有留下痕迹,那么连书逸就像一个轻薄的文字符号,而不是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此时,江时雨第一次对“人海茫茫,流散天涯无音讯”这一句话有了真实感知。

若是有一天她也这样不留痕迹地离开,藏起来,或许也没人能找到她。

这只是一刹的念头,在还未研发出可推广开来的种苗之前,她只想安定地呆在一处继续搞科研。今日,算是有了一个飞跃式的进步,江时雨还需要把这一次研发成功的种苗做进一步实验,以期批量种植,一穗新苗顶五穗旧苗方能有藏粮余地,让百姓在贫瘠的土地也能解决吃饭问题。

江时雨庆幸自己生于一个富足的年代,更庆幸自己曾经学习过相关科研,她只是把现代成果搬到古代运用,或许就能帮助很多人安然度过古代历史上的一次大||饥||荒。

有了初步进展,江时雨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头扎入试验田,更加没日没夜地在田里折腾,日落月升,时间过得飞快,回过神来时方才发现已过了回宫的时间。

月亮高悬,夜里的田野格外寂静,凉风轻盈地路过田野,叶簌簌的声音和着细微虫鸣声,冰凉透过江时雨微湿的衣领,空气中的气息带着冰凉的凌冽。

江时雨站直身体,刹那间,脑袋几乎像猛然被一个铁钉用力敲打,剧痛无比。

近两日她时常感到头疼,只觉得大抵是睡眠不足或太过疲劳,一心想着突破最后的可研关口,加之自己也有遵循御医的嘱托喝药调理,便也没大在意身体的异常。

她踉跄半步,剧痛快速蔓延全身,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发闷,呼吸短促,脑袋内部持续被刺痛导致她冷汗涔涔。痛苦间江时雨没办法多作思考,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然而不到半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瘫倒下去。

浑身的剧烈疼痛几乎要把她撕开,一时间天旋地转。

很奇怪的感觉,江时雨被痛苦裹挟着紧闭双眼,却清晰感受到自己被谁抱了起来,很熟悉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睁开了眼还是错乱幻视,似乎是看到了凌丙辰,她想说话,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法吐出半句言语。

也只是匆匆一眼她便再度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江时雨昏厥过去,在昏厥后的几息时间内,她却奇怪地有着清晰的感知,只是身体不再受控制,无法睁开眼也无法言语,她像是一缕飘忽的灵魂。

她没看到过凌丙辰那么惊惶无措的模样。

凌丙辰手忙脚乱地触碰她的手心、她的眉间和脸颊。

凌丙辰在大声喊她的名字,喊她娘子。

很快,她被紧紧抱起来,抱着自己的人明显非常紧张,一路急速颠簸,胳膊处被攥得发疼,风声在耳边呼啸。

江时雨的知觉被放大,时间似乎被主观地拉长,实际上从晕倒到被抱起仅有几息短暂。她明明还能清晰感知着外界,却有一种无法再与外界产生联系的无力感,抱着他的人没跑出多远,她的鼻腔便缓缓流出一股温热鲜血,很快,嘴巴也溢出黑红血色。

至此,江时雨丧失了所有知觉,仅存的意识被无尽黑暗彻底淹没。她软塌塌地坠在一个宽大胸怀中,脸色是濒死的苍白色,更显那鲜血刺目的可怕,一双手随着颠簸上下飘荡,如同一片摇摇欲坠的,不复再生的枯叶。

江时雨昏睡了很久。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少时日,醒来时,白日的光线竟刺得她无法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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