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陈唐九贴着三火的唇又啃又咬,一边发泄心中愤懑,一边控制力道,生怕给他咬坏了。
不配,是不配,可不配怎么了?
我就亲了!
渐渐,他暴戾的情绪散去,那温柔的触感让他浑身每一根汗毛都舒展开,跟梦里钟燊的唇一样的滋味,让他不由自主从粗暴变成了温柔。
好一番辗转研磨,不舍得放开,直到连自己都透不过气,他才松开他,没脸见人似的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平复狂跳的心。
三火嗓音冰冷,语气淡漠:“满意了?”
他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唐九,转身回自己的屋子。
陈唐九抹了抹嘴,看着静悄悄的主屋,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装模作样的熊德行!天天清高得跟什么似的,其实赶都赶不走!
浑浑噩噩洗了把脸,人总算清醒了点,觉着肚子饿得慌,就去厨房找老光头讨吃的。
老光头给他热了个馒头,又从酱菜缸里掏出一块疙瘩,切了点肉丝炒的油汪汪的,让他就着吃。
陈唐九心里堵得慌。
吵架时候是挺硬气,等那股劲儿过了,他又觉着自己过分,还有那么一点儿……因为强吻三火的事儿心虚。
老光头就坐他对面,等着收拾碗筷,看他吃的心不在焉,问:“少爷,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虚啊?明天做点啥好吃的给你补补?”
陈唐九噎了一下,心想我可不是虚么,阳气都让狐狸精采走了!
“明天不在家吃,甭管我!”
“那三火呢?秤砣说他刚才回来了?”
“也甭管他!”陈唐九恶狠狠地咬了口馒头,“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饭后,陈唐九去了后院,确认四下没人,在小木头亭子的台阶底下把装金条的坛子给挖了出来。
他把里头的小金条拿出一少半,又把剩下的给埋了回去。
千两金就千两金!今晚正好鬼市开,这次非得找神降门问出个子午卯酉来!
寒星鸠盯着桌子上的一小堆黄金发上了呆,榆木道人乐得嘴都歪了,一个劲儿夸陈唐九明智、舍不下孩子套不到狼云云。
他俩的确谁都没想到,吝啬到人尽皆知的陈唐九居然真舍得拿出一千两黄金,来求问他们傀门过去的那点破事儿。
陈唐九肉疼肝颤,神经紧绷,要是寒星鸠伸手拿钱,他怕自己会当场昏过去。
罐子里是他存了十年的家底,想给自己当老婆本,想留给自己的子孙,不让他们吃跟自己一样的苦。
他小时候家里很穷,他爹木工手艺不错,却懒得要命,到四十岁闭眼,什么也没留给他,这么些年,全靠他自己打拼,才在城里有了个宅子,还雇了几个仆人帮忙。
说是仆人,实际跟家人没差,他让他们称自己“少爷”,是因为这个称呼能让他感觉到传承,就好像,他们陈家是名门望族,他还有许多亲人在世似的。
他其实是个很害怕孤独的人,所以他拼命挣钱,也要养陈岸他们几个。
又似乎,对于金子,他还有别的执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执念。
三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直到叶昱玄从后厨端来茶点。
上好的毛尖,加上果脯点心各四小碟,这是神降门正式的待客之道。
他瞥了眼桌上的一摞小金条,嘴角上翘:“客人请慢用。”
陈唐九瞪他:“哦,敢情儿今天才拿我当客人!”
叶昱玄笑得更开了:“不然呢?某些来白嫖的货我也得上赶着招待吗?”
陈唐九:“!”
什么玩意!
看在有求于人的份上,罢了罢了。
尴尬的沉寂就这样打破,陈唐九问寒星鸠:“寒掌门,之前说的,什么时候能给我个答案?*”
寒星鸠叹了口气,把金条推回他面前:“抱歉,做不到。”
叶昱玄眼睛瞪得眼角都快裂开了,他想问为什么,毕竟,他们神降门都很久没正经生意上门了。
陈唐九替他先问了:“为什么?”
榆木道人捏起一块云片糕,“吧唧吧唧”吃,含糊地说:“昨夜寒掌门先替我问了件事,可能得好好恢复一阵。”
寒星鸠点了下头:“是这样。”
“怎么还带截胡的?”陈唐九整个人都不好了,顿了顿,忽然看向叶昱玄,“你不也是神降门的吗?你是干什么的?寒掌门徒弟还是什么?你不会请神?你们神降门就一个人会干活吗?”
连珠炮似的,把叶昱玄问的发蒙。
他缓了缓,像是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道:“我的身份不关你事,你们傀门不是也只有一个人会干活吗?”
陈唐九:“……”
什么是自取其辱啊!
他耐着性子问寒星鸠:“那你要休息几天?”
寒星鸠头疼地皱了皱眉:“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正好先养养精力,下次回来帮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