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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改掉的密码

第19章改掉的密码

“切蛋糕了,”荣琛并没有走过来,“你在那儿干什么?”

荣杰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他死死盯着那厚重的帘幕,怀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心态,等待其后二人的行动,他要看他们如何粉饰。

凛冽的寒风钻进来,瞬间激起他一层鸡皮疙瘩。

荣琛从弟弟这异常的沉默和僵硬的姿态里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他默契地用口型问:“怎么了。”

这阵无声的交流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踩上地雷后那声“咔哒”的提示音,巨大的压迫感瞬间降临。站在地雷上的荣杰,感觉自己稍微一动,积压的情绪就会轰然爆炸,将眼前的一切炸得粉碎。

不远处的欢声笑语,此刻听起来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模糊不清。

荣杰眼神冰冷地指指窗帘后,荣琛好奇地看过去,和弟弟一起等着。

终于,里面的人扛不住压力,布料被拨动,陆亭许和贺褚言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月光和厅内的灯光交织,映在他们脸上。

荣琛恍然大悟。

“你们在这儿啊。”荣杰听起来鬼气森森。

陆亭许点头:“我和褚言好久不见,聊聊天。”他像是听到了荣杰心里那句“有什么好聊的”,笑着补充,“看到他能和荣琛交上朋友,我替他高兴。”几个稀奇古怪的重音。

“他也是我的,朋友。”荣杰脑袋发热,脱口而出。荣琛来不及阻止,却没有怪责弟弟的意思,而是冷冷地看了眼至今一言不发的贺褚言。

“那很好啊,祝你们友谊长久。”陆亭许像是被什么笑话逗乐了,贺褚言直到这时才岔开话题:“你们怎么都找过来了。”

荣杰一个冷笑:“倒不是找过来,在这里聊,哪还需要找。”本来应该很有气势的场面,可他说话时,冻得打了个喷嚏——越到夜里越冷,露台前更是顶着风。

所以能扛着风聊天的两个人也是挺厉害的,看来这天非聊不可。

他的视线飞快地与贺褚言接触了一下。后者的表情很平静,眼神温和如常,这份无懈可击,此刻在荣杰眼中,像一个精心装扮过的假面。

贺褚言说:“我在露台透气,我们偶尔碰到了。”

荣杰要嘲讽,被荣琛截住了话:“你就不能多穿点。”

贺褚言没什么反应,倒是荣琛和之前的长兄一样,马上发现了弟弟的不对劲,扬声叫了人,荣杰的外套立刻被送过来,后者无言地接过,贺褚言的眼底这才些微动荡。

怎么,发现自己百密一疏了?荣杰观察着他的状态。

如果不是发自真心,再完美的演技,是否也总会露出破绽?还是现在贺褚言太紧张,顾不上演好这些细节了?这个念头让荣杰心中的疑虑更加疯狂地滋长。

陆亭许则对着荣杰扬了扬下巴,笑容爽朗依旧:“专门等我们,受宠若惊啊。”

“你是贵客,”荣杰越说,脸上那点挤出来的笑意就越牵强,“还帮大哥准备‘惊喜’,切蛋糕没你可不行。”

荣琛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弟弟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虽然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但今天是荣晏的好日子,真闹起来场面难看,更何况对象是陆亭许。为了一个贺褚言,不值得多事。所以荣琛难得地主动打圆场:“好了,都别站在这儿吹风了,走吧。”

“好。”陆亭许率先应声,姿态从容地走向荣琛。

贺褚言却没有立刻跟上,他还在等着荣杰,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这就来。”然而,荣杰对那张依旧俊美无俦的脸,顷刻间只觉得无比陌生,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所有的温柔体贴,在此刻都蒙上了一层令人心寒的疑云。

关于自己,陆亭许有一件事说得特别对,他荣杰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在这种场合,他的男朋友和前男友躲起来说悄悄话,光这一点就让他觉得恶心,更别提那个恶毒极了的“目标是什么”。

好在宴会终于结束,荣杰的不痛快全在脸上,也不等宾客走完,反而先回去了。荣琛在送客的间隙看见远去的车,若有所思。

路上,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荣杰全程绷着脸,一言不发。

贺褚言当然也发现了男友令人窒息的低压,他安静靠在另一侧车窗。荣杰在等他开口,想等到什么,却又不知道。

如果只是凭着陆亭许那几句话,他不至于这么动怒。真正令他难堪和不愿承认的是,他之所以如此愤慨,很大程度上是被陆亭许说中了他一直以来的不安跟忧愁。

可贺褚言连主动说点什么都做不到。

荣杰敏锐地注意到,贺褚言反握的手机,不断亮了又暗,有人在不停给他发消息,那震动他一定感受到了,他为什么不查看?

到了酒店,贺褚言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直到这一刻,他也没有安抚,没有辩解,是觉得不需要为自己说明吗?

荣杰忍不了了,他最讨厌这种猜心的把戏,他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技巧,他从来不经营感情,他需要感情直白而坦荡地自我呈现在他眼前,如果这些是贺褚言做不到给不了的,那么这段恋情的价值和意义就是会大打折扣。

他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盯着贺褚言:“陆亭许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贺褚言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这个表情看在荣杰眼里,也是一阵讽刺,好笑,原来前面不开口,是不确定自己听到了多少。

现在还没怎么样,刚问了一句话,自己已经成了难缠的恋人了。荣杰这么不遮不挡,贺褚言倒是省去了更多的试探和猜测,他叹了口气:“那是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答案当然不能满足荣杰:“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在他身上达成过目标?他很了解你和你做事的方式?”

贺褚言面对着荣杰。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距离,眼神深处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贺褚言带着安抚的意味,试图走近一步:“他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或者,还有些放不下吧。”

“误解?”荣杰笑笑,“误解还能把你提拔上来又和平分手,陆亭许人不错。”

这话很难听了,把贺褚言事业上的成就跟这些私人关系挂上钩,这不就是应了流言揣测。他们曾经开诚布公地交流,此刻连残渣都不胜几滴,以前那些“交心”的话和自我澄清都白说了。

可贺褚言不愧是贺褚言,此情此景他还能继续说明:“他今晚是有些失态了,你别往心里去。”

荣杰眉头紧皱,就当自己分不清话里的远近亲疏:“那你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的目标是什么?”贺褚言向来温和含笑的眼眸里,耐心渐渐隐去:“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反复去解释这种问题。”

“什么反复……”

“还有,”贺褚言不轻不重地打断了荣杰,“你如果本来就一直怀疑的话,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

“我连怀疑的权利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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