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吃什么吃
第3章吃什么吃
和贺褚言做这件事，总让荣杰心有余悸。
今晚也是很快就被贺褚言按着脖子脸朝下压着，荣杰受不了了，喘着气一声声地制止他：“慢，慢点……”贺褚言不吃这套，或者是已经发现荣杰喜欢粗暴，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收，力道很重：“慢不了。”
荣杰说不出话，又不肯认输，一头热汗，低着脸嘶嘶吸气。
折腾了老半天，总算是初步地尽了兴，贺褚言扯掉套子抱着他又亲了好久，这才跟他聊天：“荣总白天对我好冷淡啊。”
荣杰一颗心跳得山响，但好像只有他自己听到了：“少废话，这样见得了人吗。”他始终还是记得二人根本就不该搞到一起。贺褚言眉眼弯弯：“看来我们要当心一点了。”
随口的一句附和，随口的“我们”，让荣杰很渴。他跟贺褚言要水，就被后者捏着下巴，含了水渡到他的嘴里，继而反复吮吸着他。
亲着亲着不太对劲，贺褚言的手又伸下去：“这回不想戴了，可以吗。”他在这事上这么强势，才做了区区三次，荣杰发现自己已经可悲地习惯。
别人也是很容易就如此契合吗？
但他摇了摇头：“不可以。”贺褚言被他拒绝了也不来火，依旧毫无攻击力地笑着，拖过一个枕头塞到他腰下：“那你躺着吧，我看看你。”说着去撕包装袋，头发垂下的样子勾人得要命。
这句话让心跳更加失控。这没必要吧，在荣杰的理解里，两个人甚至连床伴都还算不上，搞这些多余的动作干什么。想看看我？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做完了得了。
虽然弹幕在眼前飘个没完，虽然因为刚刚的余韵还红着眼尾，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引诱地喘着气：“别说了，快进来。”
得，这下真成了自己送上门。
不多久，天花板开始在荣杰的视野里来回晃动，前前后后，晃得他失神，他的脑袋在床头上撞了一下，其实不痛，但是下一秒贺褚言就用手掌温柔地护住了，荣杰没有比较，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
于是他抱住了在他身上卖力的男人：“褚言……”亲近的称呼让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等着他说话，只等到了一个更加传递着渴望的怀抱。
贺褚言再顶进去时，环紧了他的腰。
事后洗完了澡，贺褚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半靠在床头看手机。雨还没停，隔着酒店厚重的玻璃，隐约能听到。荣杰知道分公司近期有一个非常难缠的项目，卡在了环评的关口，方予诤他们为了这个项目夜以继日地在忙。
很想抽烟，可是不舍得下楼，之前做完了他们没这样相处过。荣杰压抑着烟瘾，脑海里反复描绘自己抱着贺褚言的腰和他靠在一起的样子，仿佛以此可以缓和。
后者忽然问他：“我问餐厅要了菜单，要不要先想想明天想吃什么？”
？原来不是在处理工作吗？
……还有，谁答应你明天一起吃饭了？
只是现在这样子太没有拒绝人的说服力，一定只是这样，荣杰仿若不经意地：“我看看。”贺褚言竟然就毫不设防地把手机直接递了过来。
对于现代人来说，交出手机跟交出性命可能没什么区别，荣杰一言不发地接过，页面停留在菜单上，他很想退出去观察、分析贺褚言的联系人列表跟对话框。
好奇年轻男人的交际圈，好奇他会和别的什么样的人聊什么样的天，这似乎不是太好的预兆。
走神的时候，手机熄屏了，荣杰让他重解锁，贺褚言轻描淡写报出一串数字。
“你不怕我看别的？”——荣杰终于没忍住问了。贺褚言轻笑：“荣总对我别的事有兴趣？”说着胆大包天地把前者揽入怀抱，和他一起选着明天的菜品。
刚刚设想的画面被实现了，荣杰的心跳又活跃起来：“可以说说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他预想的要稳定不少，看来白天的心理建设不是一点用没有嘛。
“嗯……”贺褚言开了个头，“我有一个哥哥跟一个妹妹，我家里的话，爸妈都是普通的上班族……”
听到这里，荣杰少有地在贺褚言面前笑了：“你还真说。”他被年下的男人圈在怀里，肌肤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与他胸腔里那面失控的小鼓形成混响。贺褚言看上去很喜欢这个笑容，同样抿了抿嘴：“那你呢？”
荣杰才不信贺褚言不知道他的来头：“我没什么特别的……”他不想多谈自己的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告诉我？”
贺褚言松松地环着荣杰的腰，手掌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摸，像是在无声确认领地：“你的话，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越来越离谱了……荣杰好笑地动了动：“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贺褚言似乎很委屈：“为什么会这么想呀。”他倒是大大方方的。荣杰拿起先前放在腿上的手机，解锁：“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这人的酒窝又浮上来了：“说我什么？”
说他什么？比起抨击，更像是在发花痴，说贺总监不仅长得好，更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些词，用在贺总监头上，也仿佛是种赞美。确实，要不是有两把刷子，他怎么敢在年审期间，把总部的审计部大佬给睡了。荣杰一直对他有一些戒备心，也是从这种茶水间的边角传闻而来。
“不是要看吃什么菜吗？”荣杰转移了话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就同意了明天的邀约。
“荣总吃醋了？”贺褚言故意凑得更近，欲念残留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荣杰立刻反驳：“少自作多情。”
他想挣脱这个让他思维发烫的怀抱，但贺褚言环着他的手臂看似随意，实则不容拒绝。他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姿势，目光落在玲琅满目的菜品图片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好在贺褚言不再追问：“这个黑松露龙虾烩饭还不错。”他的指尖在图片上点了点，不经意擦过荣杰握着手机的手背，“还有这道菜。”又来了，这种若无其事的状态切换，荣杰虽然在感情上迟钝，也能感觉到此刻氛围的降温，一下子兴趣缺缺：“随便吧。”他讨厌这种被贺褚言轻松把握节奏的感觉。
“荣总这么信得过我？”贺褚言还真是擅长把一切对话往好的方向理解，“我可随便点了，辣的，甜的，好像都适合荣总。”
话里的亲昵让荣杰招架不住，他为自己的脸热而懊恼。
贺褚言蹭蹭他的脸颊：“这就脸红了？”在荣杰的沉默里，前者的声音又软了下去，“那就都点了。”荣杰没应声，算是默认。
他发现自己对贺褚言这种若即若离大棒甜枣的模式正在适应，明知道对方在主导二人的关系，在试探他的边界，他却像被温水煮的青蛙，沉溺在这份带着掌控的亲密里，无力也无法出逃。
说到底，他想要爱，不，或者说，他想要身边有一个事事以自己为先，在乎自己喜怒哀乐的人。姑且只是调情也不错。
荣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屏幕上离开，停在贺褚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那里随着他“喝红酒吗”的询问声轻轻滑动了一下，这个男人，强势地闯入了他的身体，又狡猾地试图侵入他的心防。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再次扑上来。
贺褚言对别人，到底是不是这样？
这个念头扎得他心里刺痒，他在贺褚言再次侧头询问他的意见时转过脸，两人的鼻尖猝不及防地轻轻蹭过。
呼吸瞬间凝固，荣杰能清晰地看到贺褚言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被更幽暗的东西取代，这是后者今晚唯一露出破绽的时刻，荣杰的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他半起身趴到贺褚言身上，本来想主动做点什么，结果还是被贺褚言一把扣住了后脑，有些凶狠地吻住。
荣杰被纠缠得快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他伸出手推拒，但不想真的推开。
贺褚言当然感知到了，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毫不费力地抱着他翻身，天旋地转间，荣杰再次被重重地压回了柔软的床垫里，贺褚言沉沉地复上来，将他牢牢钉住。
“不继续装模作样地点菜啦？”荣杰也试图逗逗他。贺褚言果然捧场地笑了，和荣杰紧紧贴合：“先吃了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