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做压寨夫人?对面之人张口结舌,“这……
第72章做压寨夫人?对面之人张口结舌,“这……
但很快,他的目光便柔和下来,擡起双手,轻轻搂上面前人的腰身,微微低下头,将这突然的吻加深了些许。
孟清清回神后,本想将人推开,但转念一想,这次是她自己主动亲上去的,要是现在又推开,显得像是她也疯了。
再者说……
她分明先前才说过喜欢,那做这样的事,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相比之前萧寒生疯了时那极具侵略性的吻,今日的这一吻显得格外柔和,就连萧寒生抱着她的手都几乎未曾用力,好似她是用豆腐做的,生怕稍一用力便碎了。
萧寒生的吻只在她的唇上停留了片刻,便从她的唇上移开,向上吻上她的左眼,又顺着她的眼睫向下,一点点吻过她的脸颊,在要转移到右边时,又克制不住的,在她唇上流连了片刻。
那片刻的流连就如蜻蜓点水,在孟清清环上他的脖颈,下意识闭上眼睛时,那个吻又移到了她的右眼上,也是这个时候,她才迟钝的发现,她方才不知何时竟也如萧寒生一般泪流满面。
待萧寒生吻去她面上的最后一滴泪,才缓缓出声道:“我会尽快找到你表姐的。”
一听到萧寒生这般说话,孟清清便知道他此刻定然是又清醒了。
只是萧寒生清醒了,她却好似有些糊涂了。
分明平常被萧寒生如此注视时,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今日却不知为何,望着萧寒生的眼睛便止不住的想要流泪,但想要流泪的同时,又止不住的脸上发烫,心中发慌,像是得了什么古怪的病症。
她慌忙躲开萧寒生的视线,将面前的人推开后,低咳一声道:“我已有了我表姐的消息,但你不能与我一起去。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你忽然又不清醒了做出些什么事,我……我表姐还在那些人手里,我……”
孟清清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她本意并不是嫌弃萧寒生,更不是觉得萧寒生是麻烦,但不知为何,这话一出口,便带上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原以为萧寒生会说些什么,但未想到,萧寒生听了她说的话,却只是微微地对她笑了笑,随后道:“是我思虑不周,我如今的确……”
“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孟清清猛的擡头,出声打断道,“我,我也从未觉得你是个麻烦,只是,只是我……”
“我知道。”萧寒生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温和的望着她道,“你表姐更为重要,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等你回来。”
“只是能否晚些走?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传信给逐水,让他与你一同去。”
孟清清摇头,“我白日里便同阿水传过信了,他现下就在山庄外等着我,我就是回来拿我的剑。”
毕竟今天白日里她去的是皇宫,如今京城逐渐稳定了,与先前不同,若她再堂而皇之的带着兵器入宫,那和作死没什么分别,即便她不想活了,也得顾及一下她的家人。
萧寒生垂下眼帘,勉强地露出些许笑意,点头道:“好,我等你。”
孟清清看出萧寒生的情绪有些许不对,但现下还是孟湲的事更为重要,她拿上剑后,稍稍安抚了萧寒生几句,便匆匆忙忙地离开。
萧寒生看着孟清清逐渐远去的背影,待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垂下了头,坐到台阶上,擡头仰望着头顶的满天繁星。
无论世事如何变幻,天地日月总是一如既往,好似那些世间之事皆是不值一提的微小沙砾。
可惜,可惜那些在天地日月看来微小的沙砾,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便足以将一个人压死。
从前他不知道自己的渺小,只以为一人一剑,再加上成百上千的追随者,便可改变这个世间,便可将五湖四海之中的一切不平事平尽。
直到今时今日才知世事无常,见天地依然如故之时,才明白人于天地间,就与平常被人踩在脚下的,那些不起眼的微小沙砾无甚区别。
英豪录第一又如何?
曾经风光一时的正道魁首又如何?
到头来,别说是救人,就连救自己都是一桩难事。
他擡头望着天边的明月望了许久,自嘲般的笑了笑,缓缓起身,连屋内的惊闻剑也未拿,缓缓走出了青溪山庄的大门。
他自然知晓孟清清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但他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嫌恶自己,嫌恶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嫌恶自己如今只能如乞丐一般等着孟清清的可怜,更嫌恶发疯的自己就像一条惹人厌的疯狗。
他应该去报仇,他不该再给任何人增添麻烦,尤其是不该再给孟清清增添麻烦。
倘若事了后,他寻到办法,让自己不至于再无法自控,重新东山再起倒也罢了,他还能回来找她。
但若是事了后也依然无法自救,那他便不该再回来,他该去寻他的师兄。平海派有如今的结局,他这个掌门,又怎会毫无罪责?
他合该去同那些已至九泉之下的弟子赔礼致歉……
………………
“萧掌门,多日不见,您瞧着可比之前还要萎靡不振呐。这七魄受损、日日锥心的滋味,不好受吧?”
萧寒生停下了脚步,缓缓撩起眼皮朝前望去,眼中倒映出一个艳红色的窈窕身影,衣裙在夜风之中缓缓摆动,配上她白的不寻常的肤色,活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萧寒生静静地望着那个身影,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手上暗凝灵力,不过眨眼间,便吸来了不远处地上的一节枯枝。
“萧掌门,你我之间又非死敌,何必非要对我下杀手呢?”思颜浅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道,“先前岛上,您可是差点就让我魂飞魄散了,我还您一点,总不能怪我吧?”
“再说了,您师兄的死可怪不到我头上。若非我帮了您师兄一把,您和您师兄都见不了最后一面。当然了,我如今重伤未愈,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您执意要杀我,我也没有法子逃,只是您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一死,清清的爹娘可该怎么办啊?”
“您看,若我一死,就没人同清清的爹娘通风报信了。到时候,清清看自己的爹娘都死了,您说,这可该找谁报仇啊?哦不对,若清清爹娘一死,您说以她的本事,靠自己能活多久啊?”
“会不会,还未来得及见您和那位卫宫主,就死在路上了呀?会怎么死呢?是被一剑杀了,还是折磨致死?亦或是像我一样,沦为他人玩物啊?”
思颜说着,掩唇笑了起来,萧寒生面上的神色却越发阴沉,但到底是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思颜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厌恶中又夹杂着不屑,很快他便移开了视线,好似如思颜这般的人并不值得他过多留意。
他稍稍擡手,扔了手里的枯枝,转了个身,背对着思颜,朝无人的方向走去,也不知究竟要去哪里。
思颜望着萧寒生的背影,忽然出声道:“萧掌门,背后无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们来谈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