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柠清许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虽然客厅开了暖气,但洗完澡不吹头发肯定要感冒。
许颂拿了吹风机:“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好。”柠清许走到他身边坐下。
许颂边给他吹着头发,电视的声音混杂着吹风机的声音。里面的主角一个比一个脑残,许颂觉得简直和新知看的脑残电视剧一个级别了。
“你要是和她不清不楚,就别再来纠缠我和悠悠!”
电视剧里的演员撕心裂肺的喊着,许颂光看着都尴尬,这都是多久之前的剧本了。
女主角扮演的是痴情人设,即使是男友和前任纠缠不清,她也还是想要争取和男友在一起的机会。用孩子这个累赘留住他。
许颂也可以用孩子捆住柠清许,如果柠清许身边有更好的人,他可以用孩子留住柠清许吗?但如果柠清许连他都不喜欢了,还会喜欢他的孩子吗?
……
他又在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了,柠清许不会不喜欢他的,就算柠清许不喜欢他了,他也不能拿孩子留住他。何况这个孩子根本不能留下来,这样很多事情都没有前提。
许颂给他吹完头发已经很晚了,柠清许说有课业没做完,就让他先睡。
许颂很头痛却睡不着,辗转反侧。
他和柠清许在一起两年多,闹矛盾的次数少之又少。许颂的想法很多,从来是一直自我消化。在他初中时,因为许慕雅带着他还债,他又受不了别人的气,经常起冲突。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厌恶他,但至少少年的心还是鲜活的,不愿意颓废。
上了高中之后,他把什么都看得很淡了。高中学习跟不上,干脆不学了。如果就这么混一辈子也不是不行,他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有什么成就。直到遇到柠清许,柠清许在高三快结束时与他告白。
他的成绩和柠清许考一个大学或者一个城市都很困难,高中三年的只是只拿几十天来补完全做不到。恨自己的懦弱和颓废,原先的不被理解尊重已经消磨掉他的活力。
可就算是这么多的困难,他们都克服了,学习不好,柠清许给他补课,也考了相邻的大学。他的焦虑也在慢慢好转,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柠清许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他,还是柠清许喜欢小时候的自己,孩提时期的他和现在变了太多,如果柠清许喜欢小时候的自己。那他宁愿一直维持柠清许记忆中的样子。
只要能让柠清许一直喜欢他。
接下来一周许颂过的黯然销魂,新知还感动了一番,以为他是搬出寝室太舍不得室友才像失了灵一样。
“快到寒假了,要不要去找份兼职做?”新知在去食堂的路上,和许颂边聊边吃自己刚到路边买的千层饼。
“放寒假都要过年了。”许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还没打掉孩子,带着宝宝做兼职肯定很累:“还做什么兼职啊。”
“嗯,就赚点零花呗。”新知想了想又摆摆手:“不过你也不需要兼职,你肯定不缺钱花,出来体验生活嘛。”
今天新知又买了米村拌饭,但鉴于之前许颂吃米村拌饭吃吐了让他很伤心,于是这次他让许颂自己买了。
“你知道嘛,宁城那边出事了。”新知说。
“宁城?“许颂问。
“对啊,就咱们隔壁市。”新知声音小了,“最先是一个醉酒的男的性骚扰omega,但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也没把那人怎么样。”
“没过几天,就出了一起车祸,死的刚好就是那个男的。”新知说,“陈术还有图片,听他们说脑袋都压爆了。”
“怎么会这样?”许颂被他说的有些好奇,“惹到仇家了?”
“嗯!也有人猜测这个倒霉的男人惹到哪个大佬了,不过现在还没抓到凶手。”新知说。
“不是肇事者吗?”许颂挑着凉面吃着。
“不知道,出事的地方很偏,警察调了监控发现那车根本没有车牌,妥妥黑车啊。还有人猜测是有人雇的司机专门去撞得那个男人。”新知说。
“呜……好烫好烫!”
“哦,死者名字叫什么?”许颂边吃着有些不舒服,忍着恶心又吃了几口。
“马……什么……马郑辉”新知回答道。
许颂心里一惊,马郑辉不就是前几天夜阑电话里那个女人说到的人,那人似乎欠了夜阑的钱。这事会不会和夜阑有关。
许颂想着又忍不住犯恶心,从怀孕到现在已经快满49天了,如果要药流,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明天得请个假去一趟医院,把孩子流掉。
“你怎么啦,又不舒服?”新知关心道,随后放下勺子,起身拍拍许颂的脊背。
“上次你和陈术去医院检查出来的是胃病吧怎么总犯恶心。”新知吐槽道。
明天去做药流,今晚就得准备好身份证和孕检报告单。许颂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课以后直接回了家拿各种证件。
拿完以后也差不多到晚上了,许颂照常问柠清许有没有回公寓。柠清许说自己已经到了,许颂还得去拿孕检报告单,从那次检查过后,孕检报告单就被他胡乱塞在行李箱里。
许颂打了车回公寓,一到家就看到柠清许一脸复杂的表情。
本来一想到明天流程多的要死的药流程序就烦,结果柠清许还给他摆脸色,许颂想着拿了孕检报告单就去洗澡睡觉,不和柠清许讲一句话。
他打开行李箱以后,只发现了一些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原先被他塞进去的孕检报告单哪里还在?
许颂猛的转过头,心虚盯着柠清许看,心脏急速跳动着,然而柠清许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
许颂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一些难过,一些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让他藏了很久的底线彻底崩塌,甚至是有些——庆幸。
之前害怕的事情就这么被大方摊在面前,似乎也有想象中的害怕,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过程坎坷些也没什么可在意。
“抱歉。”柠清许放低了态度,“其实是想帮你把衣服挂起来,没有想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