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带着王爷做神探 - 大呱哈哈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71章

朱永贤依旧闷闷不乐,语气里透着几分自嘲:“我那不是瞎猜的吗?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嗯?”裘智微微扬眉,故意逗他,“你这只瞎猫还有我呢。”

他勾住朱永贤的腰,低声笑道:“放心,这辈子没人能骗得了你。有我在,谁也别想。”

朱永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抬眸看着裘智,眼神微微一亮,忽然轻笑一声,顺势抱住爱人,呢喃道:“不行,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裘智眯眼一笑,故意捏了捏他的脸:“那可得有个凭证。叫声老公,叫了老公,咱俩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朱永贤连眼睛都不眨,笑嘻嘻地顺从道:“老公。”

他看得很开,二人是夫夫,互为老公。至于床上的事,日后床上自会见分晓。

夜色渐深,二人回到裘家,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京城乃首善之区,夏日宵禁比他城宽松,此刻虽天色已晚,仍有行人匆匆而过,亦有小贩挑着摊子扯着嗓子吆喝,希望能在天黑前再做一笔买卖。

裘智在宫里住了四个多月,许久不曾感受过这市井气息。此刻他立于门前,望着街头来往的人群,听着南腔北调的叫卖声,一时竟有些恍惚,心头升起一股久违的亲切感。

忽然,街角传来一阵清亮的吆喝,“东坡居士曾有云:无竹令人瘦,先贤话儿不敢忘,时时刻刻记心头。列为客观若问这竹有什么用,你听我慢慢细说端详。

娥皇女英抱竹痛哭,落泪成血自此有了湘妃竹。

竹杖葛陂化青龙,费长房从此就做了神仙。

姜子牙也曾运退时衰,龙困浅水,卖面度日,全靠这小小的竹筐它装着面粉。

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仙姬女摘桃就放入竹篮中。

这小小的竹子落在我手中,大材小用做了这竹篮。

不要小看了我的竹篮,虽不比仙宫圣物,却也有不凡。

赶考的举子用它装文墨,人人夸你文章好,好似文曲星下了凡尘,胜过韩愈,赛过欧阳修。”

卖竹篮的小贩妙语连珠,从湘妃竹到姜子牙卖面,又从蟠桃会说到举子赴考,一张口便是故事,声调抑扬顿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朱永贤本来对这些街边之物没什么兴趣,但看裘智听得入神,又觉得这小贩口才不俗,便爽朗地喊道:“卖竹篮的,我要买个竹篮!”

他想着,今年正值大比之年,裘智打算下场一试,虽说买个竹篮未必能真让爱人比肩韩愈,但就当是讨个好彩头了。

一旁的白承奉见朱永贤掏银子的动作,头就开始疼了。

他家王爷已经不知收集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是有助健康的,就是能保佑中举的,连文殊菩萨的雕像都快摆满一屋子了。

白承奉心中暗叹,真要想帮裘智中举,买这些都没用,直接去找考官问题目最管用。虽然考官当众揭书出题,但想作弊还是有法子的。毕竟考官哪个不是熟读经史之人,书都翻烂了,想翻哪页,随手就能翻到。

卖竹篮的小贩听到有人召唤,急忙挑着担子走了过来。

裘智刚才就觉得此人声音耳熟,只是夜色昏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等他走近,裘智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愣,原来是国子监的同学,张景蕴。

自从去年秋天裘智退学,二人便未再见过。此刻骤然相逢,张景蕴一时间未认出裘智,直到对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他才猛然想起裘智此人。

张景蕴家境贫寒,平日里放了学便帮祖父卖竹篮,直到宵禁时分才回家温书复习。

他一心求学,盼着考中举人,光宗耀祖,因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国子监的那桩命案并不关心,自然也不认得朱永贤。

此刻他看裘智虽然气色不佳,似有病容,但衣饰考究。一名青年与裘智并肩而立,那人身姿挺拔,气度矜贵,一看便知,对方并非寻常百姓。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感,低头避开两人的目光。

朱永贤并不认识张景蕴,见他挑着担子走近,自然而然地问道:“小哥,你这竹篮怎么卖?”

裘智拍了拍朱永贤的肩,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张景蕴。”说完,又转头对张景蕴解释道:“我去外地求学,前两天刚回来,他是我师兄。”

朱永贤这才意识到对方竟是国子监的同学,想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趾高气昂,不免尴尬一笑:“那你俩聊,我先进屋。”说完,便匆匆转身,快步走进裘家的大门。

裘智与张景蕴虽不算亲近,但既然遇上了,总得寒暄几句。裘智见张景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之色,关切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不用回家温书吗?”

张景蕴低着头,木然道:“我爷爷病了,我多卖点竹篮,能攒些钱给他治病。”

裘智素知张景蕴家境艰难,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从怀里摸出几钱银子,递到他手里,温声道:“这钱是我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张景蕴本就心情低落,见裘智递来银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猛地推了裘智一把,倔强地说道:“你不买我的竹篮,给我钱干嘛?我不要你可怜我!”

裘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他前世做法医,虽然与前线警员分属不同部门,但若有警员殉职,工会组织捐款,法医们都会慷慨解囊。

自己上大学时也曾受过资助,因此向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根本没有多想。谁知此举却刺痛了张景蕴的自尊。

裘智急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也没看不起你。编竹篮挺好的,靠本事吃饭,劳动最光荣。”他心里是真这么想的,毕竟竹编技艺放到现代还能申请非遗,说不定比当法医挣得还多。

他说得诚恳,却不知这番话在张景蕴听来,反而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张景蕴脸色涨红,怒火在胸腔翻腾,若不是顾忌裘智身后站着几个奴仆,自己不是对手,恐怕早已挥拳上去。

裘智看他脸色黑得吓人,心说这架势怎么跟自己初见大舅子时一模一样?

他连忙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是好心,你别误会。快要乡试了,你一个人晚上在外边不安全,而且也应该多用点心思在读书上。”

裘智记得,张景蕴曾说过,今年要参加乡试。眼下已临近考期,他仍四处奔波谋生,实在影响学业。

思及此处,裘智不免有几分心虚。毕竟,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天天查案子,哪有心思静下心来写文章?想到再过三四个月便要考试了,裘智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如此荒废了。

提到乡试,张景蕴面色稍霁。他沉默片刻,语气也放软了些:“有劳你费心。”

虽然心中疙瘩未消,但张景蕴还是将那锭银子收进了怀里。五钱银子,省着些用,足够支撑二十日的,确实能让他松一口气。他看了裘智一眼,低声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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