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山水气理

我们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出去。四面方方的空间没有任何门，唯一在理论上能够出去的路就是汪瑶逃走的水池。向上，那个斜坡距离我们有十三四米的高度，没有云梯的话根本上不去。后来我想过从石头墙壁上爬上去，试验了几次之后我还是放弃了。

石头缝隙很窄，冷月勉强能够塞进去，根本没有留下人类手指所能够借力的地方。我们虽然带了绳子和相应的登山扣，可是石头缝隙太窄，登山扣打不进去，运气好打进去的几个也起不到大的作用。

“怎么办？”唢呐张问我，“要不，我们试试从水里出去？”

水面漆黑，在没有光的环境下呈现出乌黑的颜色，如同一面没有光线照射的镜面。水池的面积并不大，约有这个空间的三分之一，除此之外就是青石。

我说：“从水里出去不是没有可能，汪瑶能从水下出去我们也可以。不过我刚才摸过了这里的地骨，也看了这里的空间环境，并不乐观。”

梅如画问我：“怎么个不乐观法？”

我看了张雪一眼，想把事情全都说出来，可我在心里做出了一点保留。思考一会之后，我点了支烟，说：“山水有气，谓之风门，山者为宣，其骨也刚；水之为气，谓之水门，其骨为流，阴宅风水多借用阳宅风水，甚至更加讲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黄门的尽头，又叫风门，这里应该是一个祭坛，冤魂太多了，地骨充满煞气，为了防止煞气外流，修建祭坛的人是不会留生门的。”

唢呐张问我：“三七爷，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

我猛吸了一口烟：“非也。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所谓活人走阳关，死人走黄泉，如果我没有看错这里的风水走势，上面的斜坡其实不是用来滑进，而是用来给活人走出去用的。当然我所说的活人并不是殉葬的人，而是卫兵或者主管者之类的人。他们出去之后就在斜坡上涂满了黄油，非常滑，一般人走在上面根本站立不住。那个斜坡的尽头就是风门，而我们这里就是水门，我们眼前的水潭象征着黄泉。”

梅如画听我说完，诧异的问：“那汪瑶为什么能够从哪里出去？”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汪瑶是从这里出去的？”

听到我问，梅如画也哑巴了。

因为张雪在，我说的有所保留。其实实际情况比我说的更加悲观。山水有气是不假，可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在风水之眼上，相反其阴宅风水都是反的，我所说的基本上都用不到，所谓的生门死门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但黄泉眼是真的，所以水池我们绝对不能下，除非万不得已。

山水有理，有根有据，并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祖先们研究出风水之说自然有其成熟的体系，而我只识得其皮毛，所以很多事情我也看不透，这才导致我看这里的吉凶并没有什么结果。只是从地骨骨相上能够看得出来，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适宜人类长期停留。从科学的角度讲，这里地处地下，通风虽好可免不了有很多瘴气，人在此地停留得时间长了，很容易生病。

最终，我还是把目标放在了眼前的水池上。

“试试吧，我先下去看看。”我开始脱下衣服。这个空间内的温度很高，像个桑拿房似的，可是水却很凉甚至有些冰，水质挺好应该是个活水，所以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下去看看，万一能找到出去的出口那就最好了。

唢呐张阻止我说：“三七爷，不行，还是我先下去，万一有什么事，你还得继续。”

只要涉及到相视的本门职业，别人都得叫我三七爷，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所以自从我谈起了阴宅吉凶，唢呐张和梅如画都叫我三七爷了。我摇摇头说，看了一眼张雪说：“张雪不知道被汪瑶下了什么套，我担心她会突然发疯，你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你放心，三七心里有数。”

见阻止不了我，唢呐张只好帮我准备潜水的家伙。我们带来了绳子和登山扣等相应的登山装备，但却忘记了准备潜水的装备，所以只能用绳子拴住我的腰，万一有什么事，我拽绳子他们会把我拉出来。

水很凉，我撩了点水在心口拍了几下，嘴里念叨着：“拍拍心拍拍肺，下河游泳不受罪！”念叨完，我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我们带来的手电筒是防水的，虽然在水下的照射范围并不大，但总比没有的好。水池中间的部分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见水底，只有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一层一层的台阶，每一层都有一米多高。看来这些台阶不是给人留的。

我因为常年抽烟，肺活量不是很大，下水一分钟之后必须上来换气，每次换气的时候唢呐张都问我水下是什么情况，我把水下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继续潜水。

当第五次潜水下来的时候，水下的环境居然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原本一米多高的台阶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平台，就好像我在斜坡两侧看到的那些平台一样。平台上有雕像，找了最近一个看了看，应该是麒麟。

之前在斜坡上看到的那些雕像应该也是麒麟，只不过当时我的注意力被张雪给吸引了，并没有太留心，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麒麟无误。龙武大道下面居然有麒麟雕像，这让我不得不想到张九爷家的碧玉麒麟，看来我们是找对了地方了。

这里每一个麒麟的雕像姿态都不相同，大致数了数能有三十多个。继续向下潜的时候我的气已经不够了，用手电筒照了照，确定一下自己下潜的位置和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之后，正要上浮换气，忽然的，我看见在一个麒麟雕像的爪子上，居然挂着一个氧气瓶。

我一楞，本想去拿氧气瓶，可是现在我肺里的气不够我游过去，只能上浮之后再下来。再次换了气之后，我直接游到了这个氧气瓶的位置，氧气瓶上有氧气面罩，我戴在了面部深呼吸一口，顿时感觉快被水压瘪的肺里充满了空气。这是一个简易的氧气瓶，并不是标准的潜水装备，这种氧气瓶能用多久我不知道，所以为了保险，我还是先上去和唢呐张梅如画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