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慕怀因，你亲我一口吧。”
第38章“慕怀因，你亲我一口吧。”
即便是在魔界,也不能懈怠修炼。
尤其是慕怀因还在我的身边。
距离队伍启程还有一段时间，我提出要练剑，慕怀因也顺我的意,陪我在外面找了块无人的空地练剑,和以前一样，时不时指点我几招。
以往我的剑招偶尔会有凝滞,并非是我的剑谱没背熟,反而是因为剑谱背得太熟了，需要练到忘记剑招，不拘泥于某一招某一式，才算功成。
天下剑招，无非是攻击和防守。看穿敌人的招数，掌握攻防的时机,反而更加关键。
但那是在对敌的时候。
我驱剑从空中挑起一缕黑雾,像提笔蘸墨一般在空中化形,把黑雾化成剑气,捏出一只黑虎，又用长剑拍了拍黑虎的屁股，让它朝着一旁的慕怀因扑过去。
慕怀因眸光闪烁，看着我,没有动作。
黑虎冲到他的跟前，突然刹住脚,绕着慕怀因的身边转了一圈，蹭了蹭他的掌心。
慕怀因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竟重新化成灵气凝成的白雾,变成娇小可爱的白兔，几个跳跃,踩着我的剑身，跳进我的怀里，蹭了一下我的鼻尖，在空中消散。
虽然是白兔蹭的我，却好像是他本尊蹭的我。
我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悄悄红了耳朵。
平日自己一个人练剑总觉得枯燥乏味，但有慕怀因在就不同，做什么都觉得有趣。
魔界的时间难以辨认，它只有月升月落，日光完全照不进来此界，在月亮落下的时候，魔界就会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我练完剑，月亮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伸手不见五指，跟瞎了一样。
“好黑啊。”我刚运起灵气，在指尖凝起一点光亮，没过一会儿就被黑雾吞噬了。
“因为混沌。”慕怀因手中提着一盏灯，为我照明，灯光所及之处，那些灰黑色的雾气便会朝两边散开。
这盏灯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的灯火，却可以驱散混沌黑雾，而我用灵力凝出的光亮却会被混沌吞噬，难怪普通的修士在魔界难以修炼，倒是魔修在此修炼大有裨益。
我将手伸到光亮之外，探进那股黑雾之中。
慕怀因并没有阻止我，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等待我的体验感想。
这股黑雾像水像风，从我的指尖流过，没有温度，没有重量，只是我在黑雾里动作的时候，会略微感到凝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但在黑雾里呆久了，便也适应了这种古怪的触感，伸手抓了抓，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情绪也跟着溜走了，负担放下的一瞬间会感觉到……愉悦？
像是温水煮青蛙，稍有不慎就会滑入这个温柔乡中。
我惊了一下，立刻收回手，转头看向慕怀因。
慕怀因握住我刚才伸到黑雾里的手，他完全包裹住我的手，掌心很烫，我意识到并不是他的手烫，而是我的手太冷了，于是我攥着拳头，方便他给我暖手。
“我在书上看过。”我靠近慕怀因，确保自己也在光照之中，不被黑雾吞噬，“不同于修仙界有三十六州，魔界只有十二城。魔界的魔城之外，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至少一半的地界都被混沌包围。魔族可以从混沌中取得力量，同时也可能会迷失在混沌里面。但我在修仙界，从来没有见过混沌。这个‘混沌’，到底是什么东西？”
像这种关于魔界的知识，我们这一代的修士少有触及，我也是在慕怀因的书房里抄经书的时候，看了书架上的书，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慕怀因一如从前那般，无论我提出什么问题，他都会耐心地解答。
“你可以把它简单理解为魔族的‘灵气’。混沌和灵气本就同源，只是在魔界，它叫混沌。”
我不解道：“可是它给我的感觉并不像灵气，它还会吞噬我的灵力。”
“不是吞噬，是融合。”慕怀因将手里的提灯交给我，朝着空中打出一道灵力。
像是烟花一般，冰蓝色的光点冲天而起，然后在空中瞬间炸开，朝着四处散去。
黑雾与光点融合，化成一股让人舒心的力量，这股力量让那些打地铺沉睡的魔族在梦里发出呓语，但这道灵力仅存在一会儿就被黑雾淹没，就像一滴墨水滴入大海里，很快便被稀释了。
我好像理解了。
魔主要使用的力量是“混沌”，而我们修士使用的力量则是“灵气”，将灵气转换成灵力之后，便能把混沌净化成两者都能使用的同源力量。
净化。
我觉得这个词有些微妙。如此一来就能理解为什么修士的灵力对于魔来说，既是补品，也是毒药了。
就像青黛师姐配药，同一种药，剂量不同可能是补品，也可能是毒药。
纯度过高的灵力对魔来说，是毒药。
我把我的理解转述给慕怀因，问他对不对。
慕怀因语气带笑：“嗯。景灿，你很聪明。”
即便他每次都会在我显摆的时候夸我，已经夸过我很多次了，我还是会忍不住开心。
以前的话，可能开心一下就过去了，但现在我也学会得寸进尺了。
我凑到慕怀因的面前，对上他的眼眸，期待地问：“那有什么奖励吗？”
慕怀因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他索要奖励。
他撕开空间，从中取出一把金钥匙，放进我的掌心。
“宝库钥匙，想要什么自己去拿。”
这把金钥匙蕴含空间之力，只需输入灵气就能直接进入宝库。以前给师伯挑选贺礼的时候，慕怀因曾经带我进去过一次，里面的天材地宝多得数不清，随便拿一件出去拍卖，都能卖出天价。
但慕怀因很少使用宝库里的东西。或许是用不上吧，毕竟他在苍雪山，几乎从不出门，也鲜少有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不想要这个。”我连灯带钥匙一起塞回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