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李渊和干了什么?!
我去,李渊和干了什么?!
她随身带着协议游戏,初衷只是用来防身。
但法官急着宣判,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
柳敬和李渊和,完全不是一类人。
李渊和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但柳敬最懂权术。
陪审团中,有一半都是他的眼线。
就连大法官都和他有几分交情。
人情的算盘不可能分毫不差,但总是赔少赚多的,从不亏本。
这场官司,他输不了。
因此李渊和才觉得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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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法官不要过早下定论。
她戴了屏蔽贴片,但贴片的效果不尽如人意。
也许是因为李渊和大病初愈,身体还很差的缘故。
幻象。
那些幻象更像是扎根在她的大脑中,不愿被提起的话题。
第一次解剖活体兔子。
她至今仍不确定麻药的效力,是不是能够完全屏断致命伤害的痛感。
她自己没试过。
她记得取出小心脏的时候,它还在跳动。
血从无菌手套上流下去,兔子睁着眼。
杀戮是为了拯救。
这是脆弱者必定会用来自我安抚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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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有人以虐杀取乐和赚钱。
第一次知道黑产的存在。
翻墙在外网下载统计文献,明白了它的运作机制。
知道同样的一块人体组织,在不同地区有着天差地别的价位。
第一次看见因贫困而死的人,在实习的医院里面。
然后是第一次看见抛弃,开始怀疑人性中爱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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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为了自己的患者,得罪权势滔天的利益体。
那时她就像个疯子。
在街头控诉,大雨湿透了衣服,积水没过脚踝。
在司法程序中落败,被警司强制监押。
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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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财富和权力挂钩。
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无人管束。
她发现自己足够有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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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幻象中把前半生的疑问和解答都再经历一遍。
就像是一场不设伏笔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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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该死。
人为何不死?
高高在上、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