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凯宾斯以为是来带他离开的警员,起初并没在意。
警员下班了,他以为自己也可以下班了。
直到那人拖了把椅子坐在自己对面。
他擡起头,看见她,心脏像被捏了一把。瞳孔皱缩,汗水涔涔地从脸上掉下去。
是在雪域一枪打断自己手的女人。
她十指相扣,面无表情地打量自己。
凯宾斯目测比雪域回来时又瘦削了,发型凌乱,黑色瞳孔恐惧地颤抖。
“别来无恙?凯宾斯先生。”花老板先打招呼。
“你……你不要动我……”他下意识向后缩,“……这里是警司……”
花貍子眯眼:“警司,如何呢?”
“……雪……雪域完蛋了……你还想怎样?”
针头娴熟地扎进肘窝静脉,白大褂大夫把他的手肘放平:“别乱动。”
凯宾斯恐惧地看着她把一袋透明液体贴在墙壁上,控速器调节到最快,液体一滴一滴流进血管。
“葡萄糖。”周晓芙瞟了他一眼,简短回答。
葡萄糖有助于他清醒地思考。
“听条子说,你嘴巴很严嘛。”花貍子站起身,扶住审讯椅,看着失魂落魄的嫌犯,勾了勾唇角。
“……我……该交代的都……配合交代了……你你……你不要公……公报……”
凯宾斯打着哆嗦,看着她掏出一把随身的匕首,映着寒光,一时失语。
“公报私仇?”花貍子把刀在衣服上擦了擦,“我不关心你和李渊和之前有什么破事儿。我只是好奇——”
“——什么样的奴才到这种时候还不愿意卖主。”
“嚓”,极轻的一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侧脸滑下。
起初凯宾斯还以为自己又在出汗,直到浓重的血腥和逐渐加深的痛觉侵袭。
他忘了叫喊,也忘了呼吸,看着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囚服上。
花貍子被血染红的指尖,捏着一片耳朵。
咸涩的汗水刺痛着伤口,凯宾斯的眼泪夺眶而出。
“其实你讲什么都不要紧,人话是做不了数的。”
慢条斯理,花貍子把目光从残耳移向他的脸。
“李渊和这个人比较麻烦,喜欢走正当程序。”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亲自审问他。
“……你……你就算杀了我……”凯宾斯抖得厉害,囚服被汗水湿了大半,贴在身上。
另一只耳朵。
“我可没有这么强的目的性。”
花貍子把两只血耳朵整齐地排在桌子上。
“你不想说,我做一份假供词糊弄过去得了。大家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真相就是真相,难证就别证。”
凄厉的嚎啕声在审讯室回荡,凯宾斯脱了力,瘫在椅子上,涣散的神智被葡萄糖溶液强行拉回来。
“你……你不能……不能作伪证……”
“我不能吗?”
“蒋督给了我一整晚的时间。”
刀锋贴着颌骨,销下一块肉。血流如注。
花貍子解开囚服扣子,剥开。
他身上被雪域的冰渣子扎出许多小型伤口,斑斑驳驳的结痂。
“也许更多。如果明天的议题仍然推进不了的话。”
刀尖穿过锁骨捅下去,花貍子每次用力,都剔开一寸。
男人眼前一阵阵发黑,痉挛,在断片和剧痛中反复拉扯,不知不觉失了禁。
“……柳……你想……让我说……”
“嘘——”刀身糊满鲜血,压住他裂开的嘴唇。
“别跟我讲,我不感兴趣。有什么劲爆新闻,明天留给那帮条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