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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陆乔心同李鸣说了被偷听一事,满脸担忧。
可某人听完后却一脸淡定,若不是他还侧过脸来看自己,陆乔心还以为此人压根没听进去呢。
“他跟你说了什么?”
“……”她瞬间就沉默了。
“嗯?”见她这般,李鸣又接着问。
两人坐在长廊中,眼前的茶还是温的,贴身的人都退到长廊外站着,陆乔心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答得有些犹豫:“苏将军说,说他……”
陆乔心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才好,毕竟人家也没有直白地说喜欢自己。
“他喜欢你。”李鸣冷静又淡定地替她说下去。
陆乔心猛然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面却耸肩无奈,好似不在乎的模样道:“上回他跟贺知贤来的时候,你没明白?”
当真是至纯至善之人,还不开窍……李鸣一边想着一边无奈摇头。
“我都提嫣夫人了,我以为他会……”陆乔心没否认也没承认。
“以为他会放下对你的心思?”
“……”
她不说话,他就当她默认了。
“原先那嫣夫人就不是他要娶的,如今政令一改,三妻四妾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是他苏将军。”李鸣说这话含着笑。
闻言陆乔心看着他的眼睛,扬眉问道:“那李大人呢?”也想要三妻四妾?
某人的笑意淡下来,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就在陆乔心想说这不过是随口一问不必在意时,又听到他的回答。
“不会,一生得此一人足矣。”
他的双眼直直望向她,让陆乔心的心都颤了颤。
当晚圆月再现,一夜无梦。
竖日临近正午之际,天裕急忙忙从外头进来,找到他家大人时,李鸣正在书房待着。
“大人——”
李鸣冷冷瞥了他一眼:“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天裕立刻就站至身子敲了敲压根没有关上的门。
“说。”李鸣这时才放下手中的东西,侧过身来,他直觉天裕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而且事还不小。
“廷尉府来人说,有个女子是奉了大人你的命来伸冤的。”
闻言李鸣顿时皱起眉头,他问:“可有仔细问过了?”
“私下问过了,是临都孟大人偷偷送过来的。这事我不让他们外传,眼下只有咱们自己知道。”
某人点头,动了动手指,吩咐道:“把陆姑娘请过来。”
过了一刻,陆乔心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光落在她身上打出来的阴影都笼罩在书房里坐着的人身上。
“天裕把事情跟我说了,现在是如何打算?”她有些着急,呼吸也不顺畅,不知是刚从哪里赶过来的。
李鸣见状默默倒了杯茶放在桌边,眼神示意她先坐下来,待她坐下后才把那杯茶往她方向推去。
他擡了擡下巴,颇有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说的模样,陆乔心只得随意喝了一口。
见她这般随意应付的样子,李鸣无奈却也奈何不了她,温声道:“廷尉府的人已经将她安顿好,眼下我们要先将她的身份来历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才好走下一步。”
众人皆知,虽说他是廷尉,可这廷尉府他一向是可去可不去,反正陛下也只是捧着他,定也不愿让他对这份差事上心,否则也不会每回都让他办些奇葩的案件。
说白了那廷尉府不缺他一人,他不过是挂个名头而已,要办案自有信得过的旁人。
只是这五年以来,李鸣在廷尉府也有一些自己人,以至于这回的事不必太过麻烦。
陆乔心半杯茶喝完,天裕正好拿了卷宗过来,把东西放下他就离开了。
“秦意,年十八,安阳城人,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看着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字,陆乔心念出来。
“随着章家公子来到临都城前,她在茶楼做女侍,姓章的是在去茶楼喝茶时认识的她,两人一见倾心……之后没多久秦意就跟着姓章的来到临都城,便嫁给了他……”
陆乔心念着念着,眉头越皱越紧。
“章名远也不是临都本地人,几个月前随其父一同到临都城,后来说是开了家酒楼。”李鸣说。
“原来是他们家。”她若有所思。
“什么?”
“之前我们家酒楼在酒水账上出了点问题,当时街上正好新开了家酒楼,酒庄东家我们是信得过的,后来让底下人去问,发现正是对家搞的鬼。”
“再后来我们家要自己酿酒,便就没深究,只知道那酒楼东家姓章,没想到竟是他。”说到这里她还苦笑一声。
李鸣认真听着,说了句原来如此,又继续道:“章名远就是个败家子,家中有正房有妾室,在外仍沾花惹草。据我们所知,这秦意不是被骗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