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寻女不见（二）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了王秉春的家里，二大爷闷头坐在那里，脸上没个乐模样。

希望是一天一天等来的，不易；

失望又如抽丝剥茧般煎熬，还得等……

好在，临走时钱亦文又找刘厂长要了份曲春红的档案。

信息全不全并不重要，好歹有个家庭住址。

刘丹凤安慰道：“二大爷，你别急，去燕京看病了，看来也是事发突然。

“等她回来了，厂里会给我打电话的。”

二大爷瞄了刘丹凤一眼，没接这个话茬儿。

闷头坐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王秉春：“敢杀鸡不？”

王秉春答了一声：“敢！”

二大爷看出王秉春的胆气并不壮，站起身来：“还是我来吧。

“你家这屋这么干净，再养两天，得整一屋子的味儿……”

钱亦文有意调节气氛，开了句玩笑：“二大爷，给人家的鸡，你还想吃回来点呀？”

二大爷全没理会他的话，拎着鸡走进了厨房。

伴着鸡拔毛时的凄厉叫声，钱亦文悄悄对刘丹凤说道：“嫂子，我拿到了她家的地址，我一会儿先去看看。”

“行！”刘丹凤点了点头，“免得到时候有啥变故，老头儿再承受不了。”

吃过了饭，二大爷说什么也不同意住在王秉春家，非要去钱亦文的公司看看。

麻烦人家帮忙找人，还得让人七个碟子八个碗地伺候着，不合适。

主要的是，二大爷此行不止一个任务。

还得帮着侄子干活呢……

把二大爷送到三十六厂后，钱亦文按照地址，找到了曲春红的家。

窄小的院门上着锁，门缝里夹着一份《经济参考》。

抽出一看，是昨天的报纸，看来还真是一家人都不在。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敲开了旁边的小门。

一位老哥探出头来：“你找谁？”

钱亦文笑了笑：“同志，我是曲春红的同事，她家怎么还没人呢？”

那人问道：“你找她干什么呀？”

钱亦文编起了瞎话：“厂里来了批急活儿，想看看她能不能去加个班。”

那人说道：“你不知道她儿子眼睛让同学给伤了吗？”

想了想，钱亦文又问了一句：“她家别人呢？”

“别人？”那人又仔细打量了钱亦文一番，“你是她单位的人吗？”

“啊……我刚来不久……”

“她家就两口人，你不知道？”

那人往回缩了缩身子，大有随时准备关门……或放狗的意思。

钱亦文没再多问，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大哥的警惕性已经上升到一定高度了，再问都容易把小脚侦缉队给招来……

回到公司后，见二大爷仰脸向上，一根四米多长的竹竿子上，绑着一把笤帚正在那扫棚灰。

“二大爷，你这不呛眼睛吗？”

“呛眼睛咋整？这活儿还能闭着眼睛干吗？”

一头灰土的二大爷，白了他一眼，又举起了笤帚。

一边扫，一边朝里屋指了指：“上那屋看看去吧，你大爷来了。”

钱亦文走进小屋时，大爷正皱着眉头把一瓶酒举得老远，在那仔细看着商标。

“大爷……”

“啊……”

大爷答应一声，继续看着：“你这字儿怎么整这么小？

“卖一瓶酒，你还得给搭个放大镜？”

钱亦文笑了笑：“大爷，商品标识要主次分明。

“你看，现在你对酒感兴趣了，字再小是不是也得细看看？”

大爷白了他一眼：“明明能把字放大，偏这么整，这不是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