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真相
第17章真相
再次到诺兰已是二月份。他变得更加独立可靠，眼眸中扬的神采却没有因为日渐成熟的能力而减少半分。
詹姆斯维克大学的小礼堂坐满了观众，足以显示脑科学与神经科学院对于这次活动的重视。
三场演讲后有一场小型的聚会活动。所有演说人员和学院的一些教授和研究员都被邀请到会客厅进行社交。
精心布置富有艺术性的灯光和自助餐给人以温暖的感觉，红棕色的地毯眼神到走廊尽头，黑金色的餐具和装饰物又给空间增添了气质和硬度。
“埃蒂克斯，许久不。”科雷利教授与我握手：“针对你对于学龄前儿童对于绝对音感的假设我有一些自己的研究成果想要跟你探讨。本质上来说我认为这跟联觉问题在大脑的功能分区上是有一些关联的，我之后会给你发一份我目前的研究数据。”
“好，”我对于他的提议十分感兴趣：“这个题目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期待您的邮件。”
“除了这件事，”科雷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确定这样直接问是否会让你不适......”
“你问便是了。”
“我目前带的博士生，诺兰·克拉克，你还记得吗？本来他应该是你的博士生的。”他挠挠脸颊：“他之前给学校提的选题我非常满意，实验也有一些成果了。所以我想要给他争取到了一个两个月后在尤里大学演讲展示的机会，目前他已经有了两个推荐人，还需要一个，我觉得你应该是最佳的人选了，但是杨克列维奇之前跟我说你不太合适，说你们是......恋人关系？”
“是的，”我点点头：“他和我确实是恋人关系。我不适合做他的推荐人。”
“果真是这样！”科雷利一拍手：“嗨呀，那我试试找其他的教授再问问。他学术成绩真的不错，你没少帮忙吧？”
我有些惊讶他这么不严谨的判断：“事实上，我并没有帮忙。他是个能力很强的学生。”
“这样啊......”科雷利看上去有些扫兴：“行吧。我去旁边找找怀特教授，她刚刚好像有些问题要问我。我们保持联系。”
我目送走科雷利，心想着诺兰怎么还没有到会客厅。我明明看到了他坐在观众席中很认真听了我的演讲，他乖巧的米白色卫衣和明亮的碧绿色眼睛我怎么会看错。
作为博士研究生，他也是被邀请来聚餐的一员，可是我待在厅里许久也没能到他的身影。
在一些客气却有些冗的社交后我终于得以脱身。我靠在停场的树旁拨通了诺兰的电话。
“嗯？”
电话那头传来诺兰的声音。他的鼻音很重，气息很虚弱。
“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他。
“是莱曼教授吗？你刚刚的演讲很棒。我身体......身体不太舒服，明天好吗？”
“你在公寓吗？我来照顾你。”
“别......不要来。我很好。”诺兰嘟囔着又说了些什么，然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忙音。
我急忙开往他的公寓赶去，途中顺路买了一些救急的药品。
夜色中的红灯格外漫，经过了仿佛一个世纪，我终于到了他的公寓楼下。
前厅的办公室已经下班了，我跟随一个住户拐进了他们的信件室，开始一个一个寻找属于诺兰的邮件箱。
916......威斯特里......918......李......920......克拉克！终于找到了！
我提着药品转身跑进电梯，可是进了电梯后才发现按楼层需要刷住户卡。于是只能跑向紧急通道撞撞运气。
好在紧急通道的没有设限，我一口气跑到九楼，感谢平时的有氧训练，让我不至于喘不过气来。九楼的走廊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味道，大麻，饭菜......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我一瞬间回到了大学住宿舍的时光。
p920的并没有完全关上，我轻轻敲了三下后推开了它。
还未完全打开便撞到了什么，我挤着身子进去，房间里面有诺兰常用的柔顺剂的味道和淡淡的肥皂味。
而诺兰竟然就这样蜷缩着躺在玄关位置的地毯上，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还未完全熄屏。
我蹲下身复上他的额头，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高温。
“嘶，”他皱了皱眉，也许是被我手指间的温度弄醒了：“劳伦斯？”
“是我，”我将他抱入怀中，环顾四周寻找卧室的位置：“放心，你很快会好起来。”
诺兰的声音如同电话里一般虚弱，他甚至没有办法一口气讲完一句话：“那如果......如果我再也好不起来了呢？”
“那我会一直照顾你。放心好了。”我扛起他，推开卧室的。轻轻将诺兰放在床上后，我逐一将事先买好的冰袋和药品准备好，然后哄着他使用。
“嘶......好舒服。”
在额头碰到冰袋的瞬间诺兰眯上眼睛发出了感叹。
如果不是我现在赶来，他的病会不会变得更严重从而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呢？
我十分责备自己没有办法随时跟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还好有你......”诺兰搂住我的手臂，整个上半身都靠了上来，背和墙之间挤着一个枕头，整个人好像一直粘人的猫咪：“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救......救我。”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想要抽出手臂让他躺着休息，可是他好像突然有了力气，怎么都拉不开。
“你不要......推开我！”诺兰的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吼出来的一般，尽管音量不大，但是听起来很激动：“和......艾米丽分开吧......求你了。”
“诺兰，你需要休息。”我把他额头上的冰袋摆正：“别说胡话了，我给你拿退烧药。”
“劳伦斯......你不要离开。”
诺兰半闭着眼睛，茫然氤氲。
“我不离开。”我坐回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