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是否奴仆心态
肖光捷心想就算你有话不想让阿彪和小棉花听,现在他们两个都醉卧去了,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吗?不过也好,可能到了她房间里,她才会安心把实话讲一讲,在客厅讲总有些不安宁。
肖光捷就扶着区雪兰上楼去,还好,区雪兰虽然有些步子踉跄,倒没到要让肖光捷背上去的醉态。而且看上去她也是心事沉沉,没有那种要跟肖光捷撒点娇的意思。
进了她的卧室,肖光捷想把她往床前扶,但区雪兰却指指床前的两把椅子,看起来她好像早有准备,往卧室里拿了两把椅子进来,一般卧室是不需要椅子的。
肖光捷让她坐下,他又往返一趟楼下,端来热水瓶的两个茶杯,喝过酒再说话,一定会口干舌燥,水是不能少的。
区雪兰接过水杯先喝了几口,喘了几口气,似乎平定了一下心情,才看着肖光捷说道:“光捷,刚才阿彪说的那些事,你肯定也听出来了吧?”
肖光捷点点头,“这正是我很疑惑的,但我不敢当面提出来,怕阿彪吃不住。”
“你对阿彪这种举动,有什么看法吗?”
肖光捷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心情?”
区雪兰有些担忧,“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是小事,阿彪也好像是好心,虽然他明知小棉花有武功,由她陪着我上街,比他陪着还可靠,但他总是个男人,心里可能总对两个女子上街有不放心的地方,何况我们不是本地人,是从北边过来的,初来乍到,会不会引起本地一些地痞之类不怀好意的欺负?所以他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来,暗里是关心我们。”
肖光捷点点头,“你说的对,也许阿彪的出发点就是这么简单,他只是不放心你和小棉花,所以这也是我作为侦探的为难之处,你说要怀疑他吧,可能是在伤害他的好心,但如果相信他吧,又有点说不过去。”
“嗯,我相信你是怀疑的,连我在听了他的真话都很意外,我对他再三叮嘱的,我和小棉花上街时,你留在别墅里,就坐在客厅里喝喝茶吧,我还特地给他买了一条黑猫香烟,我也知道这是香龙岛上最好的烟了,当然三六牌除外,三六是买不着的,要凭烟票专门供应,黑猫烟已经不错了,但我不会给他摆瓶酒在茶几上,怕他喝下去就打瞌睡了,我的意思很明确,你要守在家,就好好守,不然我也不上街,可他还是擅自悄悄跟来,这是不是他太幼稚了?”
肖光捷拿出一支烟,但没有点着抽,只放在鼻子下闻闻,因为把人家的闺室弄得乌烟瘴气的不好。他要进入深一步的分析。
“阿彪这么做,有一个前提,就是这屋子里没有什么重大的东西可防护的,小偷进来,顶多偷点家什,或一点你收藏着的钱财,现在这个前提是屋子里有个玉圭,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阿彪到底知不知玉圭呢?”
区雪兰有些迟疑,想了想说:“我是事先没有跟他说过,也没跟小棉花提过,直到玉圭不见了,我才说开的。”
“你没有告诉他们,不等于他们没能从别的渠道得知,这里有一个可疑之处,如果阿彪是被偷玉圭的人提前收买了,那不是他的行为就合理了吗?”
区雪兰苦恼地说:“我也这么想的,阿彪如果被我三叔收买了,那他就成了里应外合了,而我一直在疑惑玉圭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偷走,刚才听了阿彪的讲述,我就不能不想到是不是他跟我表叔串通了?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合理了,难怪玉圭会这么快被偷,是我这里出了内应了。”
区雪兰还是嘴下留情,不想把阿彪说成内奸。
肖光捷皱着眉说道:“但这里也有疑问,如果阿彪真的做了三先生的内应,那么,他是在留守期间,直接开门将三叔放进来,让三叔上楼去拿玉圭呢,还是他故意离开别墅,跟着你们呢?”
“他不是说跟着我们上街的吗?”
“好,假如他说的真的,那么他离开别墅,实际上也是跟三先生提前预约好的,只要你和小棉花上街去,他也会随后离开,这样别墅的门虽然锁着,但对你三叔来说形同虚设,因为他是这个别墅的主人,给你钥匙,他同样有各个门的钥匙,包括你卧室的,他就趁着别墅无人之际顺利进去,如愿窃到玉圭。而阿彪呢,不仅放弃在别墅守卫的责任,而且还在暗中监视你们,如果你们很快就要返回别墅,说不定阿彪就赶紧先回去,向还在别墅里没有找到玉圭的三先生报信,叫他快走,因为雪兰和小棉花正要回来了,这样无论三先生是否拿到玉圭了,他也就立马离开,不跟你碰上。”
区雪兰忽然把肖光捷手中的烟拿过去,叫肖光捷自己再拿一支。
肖光捷一看,你也抽,那我也抽就没事了。
两人都点上烟。
区雪兰问道:“你觉得你所推测的这个内容,有多大真实性呢?”
“一半。”
“就是说,可能是我们误会阿彪,也可能他是真做了?”
“对,阿彪这么做,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但那是他主动找到我,要求保护我,当个帮手的,怎么会背叛呢?”
肖光捷很想说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但那都是老掉牙的话了,不说大家也明了。他只是问另一个问题。
“阿彪家跟你们家,是有何种渊源,让他愿意跟着你当一个帮手呢?”
“他爷爷和爹爹都曾在区家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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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们区家曾是他家的主人,阿彪虽然没有继承父辈的身份给你们区家当长工或短工,但心理上是认你们为主子家,把你当主人的吧?”
“我想是的,小棉花也是,他奶奶和妈妈都曾在区家帮佣,当年如果不是我奶奶好心,恐怕小棉花生下来是养不活的,小棉花还吃过我妈妈的奶。”
肖光捷很惊讶,“小棉花不是跟你同时出生的,她怎么可能吃到你妈妈的奶呢?”
“当时我妈又生下一个,是我弟弟,只是生下才满月就夭折了,正好小棉花也满月,她妈妈得病不能喂奶,我妈妈就喂养小棉花,一直喂她到断奶。”
肖光捷恍然大悟,“这样看来,你妈妈是她的奶妈,形同母女呀,难怪她对你是这么真心,简直像个亲妹妹。”
区雪兰点点头,“所以对小棉花,我是绝对信任的,她不可能对我有二心,只是阿彪……”
说到这里又低头抽烟。
肖光捷也连着抽几口,毅然说道:“阿彪既然是自愿跟随你的,那么在他心目中,仍将你视为主人家的代表,他是有仆人之心的,虽然你不把他俩当仆人,而是当自己家人一样,可是在阿彪那里可能有区别,如果是自己的家人,倒是关系更可靠,因为大家都平等,他不会有自卑心理,但如果他视你为主子,反倒可能产生问题。”
区雪兰申辨:“我没有当他是仆人啊,我把他看成自家兄弟的。”
肖光捷摆摆手:“这是你这一面的心态,我说的是他这一面的心情,他正因为把你当成主子,那么就有两种心态,一是要当个忠仆,要死心塌地为主人效劳,哪怕身死都不移,这种忠仆还是不少,二是他自认是个仆人,可又对主人有心灵上的距离,总感觉你是高贵的,而他是愚钝又下卑贱,这种心理其实是很危险的,不是别人强加给他,是他自己形成的,是一种比较偏狭的心态,他可能压抑着这种自卑的心情,不会泛滥成灾,但也可能由于某种外来因素的诱导或激荡,就转成了另一种心思,就是要伤害主人的心思,他会把昔日爷爷和父亲时代一直当你们区家帮工的历史,当成一部屈辱史,而不是受恩于主人家的感恩心思,他觉得天地不公,为什么你们区家会当主子,而他家世代为仆呢?他越想就越恼怒,而那个外因诱导如果想利用他的话,那他就会轻易转变,由一个忠仆变为别人的帮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