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又多一份委托
肖光捷耸耸肩，三婶啊三婶，什么叫如果你出得起？你以为我要多少，要你们一半家财？我有那么狠吗，你明明知道顶多百来个大洋足矣，却故意用词严重，是在讥讽我会狮子大开口？
但这笔钱必须得要，当然不会是百来个大洋，那会吓坏她的。肖光捷笑了笑说道：“我要去找吴将将拿回玉圭，如果顺利的话，几句话一讲，他就乖乖同意交出来，那我不用你出资了，但我担心的是他已经将玉圭给出售了，那就情况复杂了，可能我追回玉圭要花一番工夫，所以，你真要委托我追玉圭，能不能先垫几个钱给我当经费？”
这是要把责任分清楚，你是这个委托人，我是受委托的侦探，责任在你，我只拿钱帮你办事，不要弄成我是责任人，我有这个责任免费帮你拿回玉圭。虽然玉圭拿回来不给你了是要交到区雪兰那里，但玉圭是被你们偷又被你们丢的，可不许潇洒一抖肩就把责任撂掉了。
裴太太也明白，这个侦探很厉害，看上去挺有人情味，但丁是丁，丙是丙，一码归一码，凡事分得很清楚，他要帮区雪兰追回玉圭，而且还要他们裴家负偷圭和丢圭的责任。
她只好问道：“你要多少钱？”
“十个大洋。”
“十个？”裴太太以为听错了。闹了半天，你就要这么点，不会吧？
肖光捷嗯一声说道：“先把事情想得容易些，十个大洋，可以容我调查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结果，再来向你索取几个，可以吗？”
裴太太忽然有些感动了，两手一拍说道：“爽快点，我给你三十个吧。”
“不用，先给十个，如果一天之内讨回玉圭，我会把钱还上，但如果吴将将把玉圭出售了，那你也要多出点血了，这十个大洋就不够了，而且我也不会还了，因为你作为吴将将的姨妈，得帮你外甥负担追回玉圭的费用，他就算卖了玉圭手上有钱了，肯定也不可能对我付钱去夺回玉圭的。”
裴太太答应了，并且对这个外甥很是怨恨，还真的担心他已经把玉圭卖了。
同时裴太太有了另一个担心，那就是，吴将将会不会在拿到玉圭后看过玉圭了？或者在出售时当面将玉圭从盒中取出，给购买者亮一亮，因为买卖嘛，需要看货讲价的。
肖光捷说，这种可能性很大，吴将将有可能就看过玉圭，那么在看的过程中，难免会用手端或摸了。
“如果他拿过摸过，那他是不是……”裴太太很害怕。
“是呀，如果他拿过摸过，就可以出现豺狗和三叔那样的情况。这不是危言耸听呀。”
裴太太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阿弥陀佛。
然后她拿出十个大洋交给肖光捷。
肖光捷又想问清她外甥吴将将的家在哪里，可是裴太太说吴将将是不可能回家住了，他就算卖了玉圭有了一笔钱，也不会回去见父母，只会在外面游荡，所以让她讲清外甥会落脚哪里是不可能的，只能由肖侦探自己去查找了。
肖光捷将大洋放在兜里，向裴太太告辞。
裴太太说让思思送送你吧，就去打开朝后的门，叫思思进来。
思思愉快地接受任务，用马车载上肖光捷进城去。
肖光捷坐在板车上，思思把马车赶得不快，走得很平稳。
等在南边拐过弯，思思才问道：“肖哥哥，你问到玉圭的下落了吧。是不是在太太那里？”
“是的。”
“那你向她讨了没有？”
“讨了。”
“她还给你了吗？”
肖光捷点了一支烟笑道：“你讲错了，不是她还给我，是应该还给区雪兰，当然，我是代表区雪兰来索讨的，裴太太可以把玉圭交给我，也可以去见雪兰，亲手当面交还给她的。”
思思回头打量着他，说道：“看你也没捧着那个东西，你没拿到吧，她不想让你去交还给区小姐，是要亲自去还吧？”
肖光捷摇摇头，叹一口气，“玉圭已经不在她手里了，她就是想还也还不出了。”
“玉圭在哪里了？”
“被人偷走了。”
“被人偷走……是哪个贼呀？”
“你也可以想到的。”
思思听懂了大惊，“不会是那个……破锣吧？”
“正是他。”
“啊？是他把玉圭偷走了？”
思思的表情让肖光捷差点笑出来，简直像突然知道她以前见到过一个鬼似的。然后是咬牙切齿骂：“果然是个无赖呀，下三滥的家伙，垃圾，土匪丧良心的，破锣，猪，土狗……”
肖光捷劝道：“骂两声算了，你犯不着对这个人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他是什么人啊，裴太太是谁，是她的亲姨呀，他是太太的亲外甥，前些日子因为赌输了，欠了一身债，被讨债的追得满地跑，走投无路跑来姨妈这儿，太太好心好意地收留了他，给他饭吃，给他酒喝，让他住着舒舒服服，却不安分。他对我打歪主意，一肚子的奸水，但我也以为他吃饱了饭动歪脑筋是只对我，哪想到他连姨妈也敢骗，姨妈家的东西也敢偷，过河拆桥，不识好心，应该下地狱去。”
肖光捷感慨道：“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原本玉圭就是你家区老爷从他侄女那里偷来的，在家没捂热呢，却出了个家贼，被外甥偷了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玉圭又让猫给叼了去。姨夫做了好榜样，外甥跟着效仿，上梁不太正，下梁更歪了。”
“这个玉圭，也太害人了。”思思把怒气撒到玉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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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光捷笑道：“玉圭很无辜，但正因为它的存在，确实多弄出些事来，这个世界上，为一颗宝物惹出的祸，已经不少了，有时可以引发两国交战呢，当年的和氏璧就是个例子，但也有人为此而获得大益，比如蔺相如，就为了让和氏璧不被秦王霸去，完璧归赵，居然做上了相爷，难怪会惹得廉颇将军强烈不满。”
“有人能获益？那这个玉圭，谁获益了？”
“当然是本侦探喽。”
“哈哈，肖哥哥多了一份差事吧？”
“是是，我多了三份差使，第一份是富商董给的，第二份是区雪兰给的，第三份是裴太太给的，其实还有另外三份呢，分别是两个医院的院长，和医院管制署的署长给的，只不过，他们想请我调查病源，但没有先垫付给我所需的经费，所以我愿干还是不干，完全不当回事。”
思思饶有兴趣地问：“给你差使，是要先垫付钱的？那么我家太太给你了吗？”
“有，十个大洋，刚落我袋，上面还有她手拿过的香气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