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深夜下水捞人
渔船立刻靠岸，肖光捷跳上船头。船夫是个壮汉，他快速地把船向北划去，划了约二十米，对肖光捷说，小哥，你留在船上吧，我下去捞一捞，捞得着捞不着，要看小伙子的命了。肖光捷劝住，说大叔你在船上吧，还是我下去捞。说着来不及将身上的衣服一脱，扑通就跳进河里。
他并没有朝上水方向游，而是一个猛子直接就扎下去了。
要在这种流水里捞到跳水的人，完全要靠运气，就好像你跳到河里去抓一条大鱼一样，你根本看不到鱼是在河的左侧还是右侧，或者是在中心位置，跳河的人从你一手之外漂过你也不知道，错过拦截时机。
肖光捷很清楚，人溺水是不需要多长时间的，如果仙人掌会游点水，在他失去意识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浮上水面的，只有没有练过游水的人才会沉在水中不浮上来，好在他们有两个人，他在水里摸，如果仙人掌在水面出现，船上的大叔会发现的，毕竟月亮还是比较明亮，近处的河面可以看清的，船上的渔灯也是照在河面，像一盏小型探照灯。
肖光捷一直扎到河底，摸到一块石头，然后迎着水流方向向前迈步，这叫水底走，期望能迎面撞上漂来的仙人掌。
肖光捷泅水的功力还是相当强的，他可以屏住呼吸在水中滞留五分钟以上，幸好这条河目前只是半水状，河面到河底只有一人多深，脚踩在河底再向上伸手，就可以感觉手指露出水面了，也就水深两米左右。
他要换气了就放下石头，两脚在河底一蹬就把头露出水面换气，再猛吸一口气潜下去，抱住石头继续迎着水流走，水流的强大力量让人很难迈步，他只能像个桩子一样戳在河中间，以图拦截从上面冲下来的仙人掌。
但好一会儿都碰不上仙人掌的身体。
这时船上的壮汉向他喊道：“小哥，说不定他跳下去，被水冲到河堤边上了。”
一句话提醒了肖光捷，这种情况也是要考虑的，因为仙人掌不是从桥上跳河的，而是从河堤上跳下去，而河水有一个特点是回旋，河中间的水向一个方向流，而两边的水却流得比较慢，会形成一个滞流带，有些被水带下来的东西会停留在滞留带中，不一定立刻随着中间水流往下游漂的。
肖光捷在水面上踩着水，借着月色观察西岸下的地形，发现在仙人掌留下皮鞋的地方稍北一点有一个稍微向河堤内侧凹进去的地方。
就像大海的海岸边有一个海湾似的，只不过这个凹湾没那么大，但水流很容易在这里形成一个回旋的窝。
肖光捷向那个凹湾处游去。
就在接近那里时，突然间他感觉水里有个东西撞在他的腰部，然后一滑，从身边滑过去，继续向北漂了。
他心里一激凌，立即掉头，快速游几下，终于赶上那个东西，伸手一抓，果然是一个人。
但当他摸到这个人时就心里一沉，很明显那个人没有反应，如果是还活着的，只要碰到什么东西就会死死抱住的，掉进水里的人在混沌状态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这就是救人要小心的原因所在，如果救人的人经验不足，一旦被溺水者死死抱牢，就可能挣脱不了，双双全部遇难。
可那个人却连抓住救命稻草的动作也没有，说明已经处在不省人事的麻木状态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抓住了。
而这个区域离河堤不远，肖光捷两脚能踩到河床了，他两手用力将那人从水里托到水面，让那人的头露出，大声呼唤：“仙人掌，喂，仙人掌啊……”
那边渔船上的老大听了喊叫，连忙把船往这里划，一边划一边问：“你在叫谁？我不叫仙人掌啊。”
“我不叫你，在叫那个落水的。”
“他落在水里了，还怎么听到你的叫，你喊得再响也没用，要是他浮上来，会自己喊救命的。”
渔夫好像挺有经验的，其实渔夫有一个意思是你救人时不要大喊大叫，因为你本身也在水里游，会消耗大量力气，再喊叫的话会体力不支，别搞得自己也吃不消。
肖光捷连忙解释：“我捞到他了，他好像已经昏了，我想叫醒他。”
说话间渔船划到面前，渔夫放下桨，用力把死尸般的仙人掌拖进船舱里。
然后肖光捷也上船，检查仙人掌的气息，发现他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先生，你会救人吗？”渔夫问道。
所谓救人就是指紧急救治法吧，肖光捷还是学过的，不过他认为这个人不需要急救，因为没死呢，有呼吸有心跳，关键是快点送到医院，让医生来弄醒他，不要耽搁了时间。
这里离城区最近的大医院起码有三里路，渔夫说那边有一家小医院，先送过去让医生瞧瞧吧。
得知这家医院虽小但也是公立的，而且医院就座落在一条河边，从这里走水路过去还是近的，肖光捷就同意把人送这家小医院试试。
渔夫答应一声就使劲划船。
十来分钟船靠岸，肖光捷背起仙人掌冲进了医院。
医院里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在值班，立刻引导肖光捷将溺水者放在抢救室的空铺上。
肖光捷也顾不得什么，像扔死猪一样把湿漉漉的仙人掌扔在抢救专用铺里。
医生在外面还没进来，那位护士认出铺里的人，失声叫道：“哎呀，这不是宣少爷吗？”
肖光捷正要出去，听得护士叫宣少爷，就问道：“你认得他？”
“当然认得，他是仙人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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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就是他呀。”
医生刚好从外面进来，一听是仙人掌，立刻脸色震惊，扑到铺前仔细查看，也叫了出来，“啊，真是宣少爷，怎么是他？”
然后医生迅速回头，叫住肖光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对他做了什么？”肖光捷听出医生的态度不友好。
医生两眼瞪着他，厉声质问：“说，是不是你跟他打架了，还把他打进河里去了？”
肖光捷心想你脑子有病吧，不先想到我奋不顾身救人，却先想到是我打人，瞎猜什么呀。
他冷冷地回答：“打什么架，是我在城外西南的桥边看到他自杀，我是救他的。”
“什么，宣少爷自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先生你先别走，得留在咱们医院，这事需要搞搞清楚，你走了，可能我们就说不清了……”
医生也好护士也好，脸色都相当难看。
肖光捷感觉奇葩，我送个人来让你们抢救，你们怎么光顾着审问我，好像是我干了恶事，把这个人弄成这样，你们怎么不认为我是见义勇为，冒死救人呢。
他更疑惑的是医生和护士怎么看起来十分惶恐不安。
你们怎么了，见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