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神界婚礼，永恒之约

第38章：神界婚礼，永恒之约

光缠上脚踝的那一刻，我听见了心跳。

不是我的，也不是唐三的，是这片新生神界的脉搏。它跳得缓慢而坚定，像在回应什么。我低头，九彩光流正顺着小腿往上爬，带着温热的触感，不像是能量，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手，轻轻把我往某个方向拉。

唐三的手还扶着我的肩，指节有些发白，我知道他也在撑。刚才那一连串的因果剪断耗尽了我体内的神血，琉璃塔虽已归位，却像一盏油尽的灯，光晕忽明忽暗。他比我好不了多少，修罗海神力强行牵引海神之力，让他右臂的经络还在微微抽搐。

“还能站稳吗？”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站是能站，但要是现在让我飞一圈，我怕摔进虚空里。”

他扯了下嘴角，没笑出来，却把另一只手也擡了起来，轻轻覆在我握着塔柄的手背上。那一瞬，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渗进来，不是霸道的灌输，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像怕碰碎什么。

我闭眼，任那股力量缓缓渗入。琉璃塔底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被唤醒的钟，又像是老友的叹息。紧接着，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塔基升起，顺着塔身一层层亮起。那是七宝琉璃宗历代先辈留下的英灵印记，平日沉寂，此刻却因九彩光柱的共鸣，悄然苏醒。

“他们也在帮我们。”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所以别逞强。”

我睁开眼，看着他额角未干的汗，忽然伸手抹了一把：“你也没资格说我。”

他愣了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疲惫都被那笑意压下去一点。

就在这时，头顶的光流骤然加速，整个空间开始震动。不是崩塌，而是重塑。脚下的虚空凝成一片洁白的平台，边缘浮现出琉璃与海浪交织的纹路。远处，一道由纯粹光构成的拱门缓缓升起，门后是无尽星河，仿佛通向所有时间的尽头。

“神界……在等我们。”我说。

“不是等。”他纠正，“是在邀请。”

我们彼此看了一眼，没再多话。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靠着他，借力缓缓升起。双神共契的雏形在体内流转，我的神力补他的断层，他的力量稳我的虚浮。我们像两块拼图，终于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平台中央，七宝琉璃塔自行升起，悬在半空，九层光轮依次展开。每亮起一层，便有一幅画面浮现——是我和他，在不同时空中的模样。

第一层，我穿着宗门礼服，他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包糖炒栗子，被守门弟子拦住。

第二层，我在星斗大森林迷路，他从树上跳下来，说：“大小姐，你走反了。”

第三层，我第一次用九宝有名无形，他坐在旁边数：“一宝力，二宝速，三宝……哎，你跳过了？”

画面一幅幅闪过，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全是琐碎日常。可看着看着，我鼻子有点发酸。

“你什么时候偷偷记下的？”我问。

“没记。”他说，“是它们自己跳出来的。”

我笑了：“原来我们的记忆，比我们自己更诚实。”

光轮升到第九层时，整个神界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一道身影从星河深处浮现。没有实体，也没有声音，可我知道他是谁——时空之神。

他悬浮在拱门之下，轮廓模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双神位已成，因果链重织。”他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响起，平静而庄重，“按神律，需由我主持加冕，确立新界秩序。”

我盯着他，没动。

唐三的手悄悄握紧了我的。

“加冕？”我开口，“还是审判？”

“此非博弈。”他说，“此为终结。”

“可终结的方式，不该由你来定。”我往前一步，“我们剪断了错误的分支，不是为了听命于另一个命运的安排。”

他沉默。

我擡手，七宝琉璃塔在我掌心旋转，光华流转。我没有收它，而是猛地一掷——塔化作万千光点，如雨般洒向天穹。每一点光落下，都像一颗种子，扎进新生的法则之中。

“从今往后，这里不靠神律运转。”我说，“靠选择，靠爱，靠我们自己走出来的路。”

光雨落尽，天地无声。

唐三站在我身侧，忽然从二十四桥明月夜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同心结，是用暗器钢丝编的，边缘还带着细微的倒钩。他轻轻一弹，那结便飞向空中，随即炸开成无数细小的光点，排列成环，缓缓旋转。

“唐门的信物，从来不是杀人的。”他说，“是守护。”

光环与光雨交织，最终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时空之神的身影开始淡去。没有怒意，也没有挽留，只是在消散前留下一句：“你们赢了。”

赢？我摇摇头，看向唐三。

他也在看我。

“不是赢。”我说，“是终于，可以自己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是件礼服，素白底子，袖口绣着一圈极细的暗器纹，领口别着一朵琉璃色的小花。

“我让人提前准备的。”他说，“虽然不知道婚礼该穿什么，但我想，你大概不会想穿太隆重的。”

我接过，指尖触到那朵小花，竟有些温热，像是刚被人握在手里很久。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问。

“你剪第三条因果线的时候。”他老实交代，“我怕你回不来，就想，要是能再有一次机会，我得把该做的事都做完。”

我瞪他：“那要是我真陷进去了呢？”

“那就等你出来。”他语气平静，“大不了，我也跳进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