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牺牲抉择，命运回响

第28章：牺牲抉择，命运回响

我还在向前冲，手里的力量没停。唐三的手还在我掌心，温度很真实，可突然间他整个人一震，像是被什么从内部扯了一下。

他松开了我。

不是慢慢松开，是猛地抽手，力道大得让我的指尖发麻。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退了一步，又一步，背对着那道正在闭合的光缝。

“你干什么？”我喊出来，声音比自己想的还要抖。

他没回答，只是擡手，把修罗神剑插进地面。蓝银草从他袖口涌出，不是攻击的姿势，而是缠住我的脚踝，往上爬，绕过膝盖，死死勒住。

“放开！”我一拳砸下去，草叶断了又长，源源不断。

他看着我，眼睛黑得不像平时。“你记得所有时空的我们，”他说，“而我只记得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另一只手按在胸口，掌心裂开一道口子，血涌出来，却不是往下流，而是往上飘，凝成一颗赤红的核。

修罗神核。

我懂了，浑身发冷。

“唐三！你敢——”

我没说完，因为他擡手一推。不是推我，是推空气。可那股力道像山崩一样撞过来，把我往后狠狠甩出去。背后的光缝炸开，变成一条幽深的隧道，吸力猛地增强，把我整个人往里拽。

我挣扎，魂力往外放，可刚涌出体外就被撕碎。蓝银草被扯断，化成光点消散。九宝琉璃塔在我头顶虚浮，七层光阶剧烈晃动，差点散架。

我伸手去抓他，只碰到一片血雾。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光，身影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远。海神三叉戟从他背后升起，断裂的那端泛着幽蓝，他反手握住，猛地刺向自己心口。

没有惨叫。

他只是弯了下腰，像被风吹动的树。

那一瞬间，我透过扭曲的隧道壁，看见了别的画面——不是这一个时空。

是无数个。

每一个时空里都有他。有的穿着唐门旧袍，站在废墟上；有的披着海神斗篷，立于深海之巅；有的只是个少年，站在圣魂村的路口，手里攥着一根草。

他们全都转过头，看向我。

然后笑了。

不是笑给谁看，是笑给我看。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眼泪却滚了下来。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怕，是因为他们都看着我，像在说：别怕，我们在。

就在这时，胸前的九宝琉璃塔猛地一烫。

我低头，看见塔基裂开一道细纹，我的血顺着指缝流进去，塔身开始发光。不是从前那种七彩流转的光，是一种更沉、更稳的金。

神赐魂环第一次完全展开，浮现在我背后，像一轮小小的太阳。上面刻着两个字：时、空。

和塔顶的一模一样。

光顺着血脉往上冲，我不再往下坠，反而像是被托住了。隧道四周的壁障开始震颤，那些断裂的时间线像被什么吸引，一根根朝我飞来，缠上塔身，又化作光流融入其中。

唐三的身影已经模糊，可我还看得见他。

他一只手插着三叉戟，另一只手擡起来，像是想碰我，又像是在告别。

我没有闭眼。

我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可我还是看着他，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

突然，塔铃响了。

不是一声，是九声，接连不断，穿透所有时空。

那一瞬，我感觉到某种东西炸开了。不是声音，不是光，是一种“存在”的共鸣。仿佛所有时空的宁荣荣都在同一刻睁开了眼，握住了塔心。

命运回响。

我还在隧道里，身体像被撕过又拼回来，魂力乱得像风里的纸。可我心里清楚，我不是一个人在走。

有光在前面。

不是出口的光，是有人给我点的灯。

我擡起手，发现指尖还沾着他的血。混着我的，干了，结成一层薄痂。我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有点痒，像他以前偷偷掐我手心的感觉。

“你要是敢死，”我对着前方说，“我翻遍所有时空也得把你揪出来骂一顿。”

话刚说完，塔身又是一震。

前方的光变了，不再是单一的白，而是泛起淡淡的青，像雨后的天。隧道开始收窄，速度更快，我的后背撞上壁障，疼得吸了口气。

但我不怕。

我知道他在等我。

哪怕不是这个时空的他，也会在某个地方，擡头看天，然后忽然笑一下，说：“她来了。”

我的魂力还在散，意识有点飘。可就在这时候，胸口的塔突然轻了一下。

像有人从外面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