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神界博弈，棋局之外

第23章：神界博弈，棋局之外

我正想问他八岁那年的事，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光幕猛地一震。

那道赤金色纹路像是被什么从外面撕开，整片空间发出刺耳的裂响。我和唐三之间的魂力连接被硬生生扯断，一股巨力将我们分开。我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指尖只碰到了一片扭曲的空气。

眼前一花，两道身影站在了我们中间。

一个全身笼罩在暗红铠甲里，身上缠着血色锁链，眼神冷得像冻住的刀锋。另一个穿着银蓝长袍，手持三叉戟，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情感能量突破阈值，样本b-7已激活深层记忆。”红铠那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实验阶段完成，收束程序启动。”

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本能地挡在唐三前面。九宝琉璃塔的虚影刚升起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往下沉。我咬牙撑住，手心发烫，神赐魂环在头顶剧烈震颤，像是在抗拒什么。

“你们是谁？”我盯着他们，“凭什么打断我们？”

蓝袍男人看了我一眼：“我们是规则的守护者。你所经历的一切，皆为神界设下的试炼。”

“试炼？”我冷笑，“让我看着他死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演一遍？”

“不是演。”红铠神祇擡起手，指尖划过空中，浮现出一串我看不懂的符文，“是你本就不该存在。你的重生，是万年轮回中唯一的变量。我们允许你回来，只为验证——情感，能否打破既定命运。”

我脑子嗡了一声。

“所以……我是被安排的？”

“你的一切选择，都在观测范围内。”他淡淡道，“包括此刻的愤怒，也在预期之中。”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但比不上心里那股被扒开揉碎的感觉。原来我以为的执念、奔赴、重逢，全是一场……实验？

“那他呢？”我回头看了唐三一眼。他正撑着地面站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醒，“他也被你们算进去了？”

红铠神祇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落在唐三身上：“他本该魂飞魄散。可他在最后一刻逆转时空，以自身为祭，强行送你回归。这种行为超出了因果律，产生了‘溢出效应’。他是变数中的变数。”

“所以他不该活着？”我声音发紧。

“他不该存在。”蓝袍神祇接道，“但他存在了。这就是问题。”

我忽然笑了：“所以你们站在这儿，是来告诉我们——我们活错了？”

“我们只是陈述事实。”蓝袍神祇说，“命运如棋局，你们是棋子。现在，棋局已到终盘，该回归既定轨迹。”

“放屁！”我猛地擡手，神赐魂环金光暴涨，“我活了两辈子，前半生被人算计，后半生你们也想插一脚？我宁荣荣不是谁的样本，更不是你们下棋的工具！”

九宝琉璃塔轰然升起，七层宝塔层层展开，光芒直冲而上。那股压制感瞬间反弹，我感觉到魂环里有什么在苏醒，一道极细的金线从环身游出，缠上我的手臂。

红铠神祇眉头一皱：“你竟敢反抗神谕？”

“我不是反抗。”我盯着他，“我是告诉你们——这一局，我不认。”

唐三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冰凉，但力道很稳。

“无论谁安排了开始，”他说，“现在的选择，是我们自己的。”

两股魂力再度交融，神赐魂环与他的气息碰撞，爆发出一阵刺目强光。那两位神祇的身影晃了晃，像是被什么击退了一步。

蓝袍神祇低声道：“他们的情感共鸣超出了模型预测。”

“那就强制收束。”红铠神祇擡手，掌心凝聚出一道黑光，“抹除变数，重启轮回。”

我心头一紧，正要再催动魂环，忽然胸口一闷。

不是疼，是一种……拉扯。

像是有根线从我心里抽出去，直连向远方。

七宝琉璃宗。

我猛地转头，哪怕这里没有方向，我也能感觉到——塔在震，气运在散。一道细微的裂痕从塔顶蔓延下来，金色的光雾正从裂缝里往外飘。

还有一个人影，在塔底徘徊。熟悉的魂力波动，却走得很慢，像是在……布置什么。

“二长老……”我喃喃出声。

“别看了。”蓝袍神祇伸手一挥，“凡尘之事，不在你眼前。”

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神赐魂环突然嗡鸣，与远处的九宝琉璃塔产生共鸣。我闭上眼，精神猛地延伸出去，穿过层层封锁，直抵宗门大殿。

我看见他把手按在塔基的符文上，低声念着什么。一道暗紫色的阵法在地面亮起，正一点点吞噬塔心的光。

那是抽气运的禁阵。

我睁眼，呼吸发颤。

“你们说这是棋局？”我盯着两位神祇，“可你们忘了——棋子也有心跳。”

唐三握紧我的手：“你想回去？”

“他们要毁了它。”我声音很轻，“那个我长大的地方，那个你说要陪我回来看看的地方。”

他点头：“那就回去。”

“神界不允许。”红铠神祇冷声道，“你们已被标记，不得干涉凡俗。”

“那我们就撕了标记。”我说完，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神赐魂环上。

金光炸开，魂环裂开一道细缝，一道古老的印记浮现出来——像是一枚被封印的徽记，刻着“修罗”二字。

“原来你是从这儿来的。”我冷笑，“那就别怪我拿你的东西，砸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