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香水“9”【栖城，2024】一桃……
第80章香水“9”【栖城，2024】一桃……
郑踌躇本以为他们这边会比江耀那边进展更顺利一些,但谁料岑佳妍一进门，就忍不住哭了。
他哪儿经历过这种场面，被岑佳妍这一哭打乱了阵脚,傻呆呆愣住了。
尤未倒是应付自如，从律师转变为情感专家,让郑踌躇去给岑佳妍拿纸巾,自己则在岑佳妍身旁坐下：“怎么了？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哭成这个样子。”
她从郑踌躇手上接过纸巾,给岑佳妍擦眼泪：“好了好了，有什么气不过的都可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生气伤身。”
“我还能气什么呀我！”岑佳妍更委屈了，忍着眼泪向尤未哭诉,“我真的气死了！你看看他这个气人的样子，每次都骗我说什么他会处理好的,让我不要管,结果处理好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和他吵了一架，用分手威胁他，他根本就不会换律师的！他就是想替他大哥和二哥揽下全部！昨天你们约他来，他都想瞒着我,要不是我看到他手机上的消息，他都不打算让我陪着,后来还和我吵起来了,问我为什么乱看他消息！”
岑佳妍哭得更大声了，尤未帮她拍背顺气，用眼神示意郑踌躇去给岑佳妍倒杯水。
一看岑佳妍哭了，郑踌躇已经大脑宕机了
他无脑执行尤未的指令,立刻把水倒过来了。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眼皮就肿了。”尤未将热水递给她，“喝喝水，消消气。不要为男人掉眼泪，不值当的！”
岑佳妍被尤未劝慰，哭声减弱了许多：“我也不是要让他给我赔礼道歉……我只是……只是真的担心他，我就怕他受欺负。”
尤未看稳住了岑佳妍，开始旁敲侧击：“所以平时他们家里，应该是他的两个哥哥拿主意的时候比较多，他平时应该习惯什么都听他们的？”
“一般最后拍板的都是他大哥，但是他二哥更鬼灵精一点，平常出主意的都是他二哥。当时合开公司的事，是他二哥先去谈的，最后拍板的是他大哥。”
尤未又让郑踌躇把事先准备好的视频给岑佳妍看：“那你男朋友当时上节目去做推广的事情，是谁出的主意？你以前看过他录的这些节目吗？”
讲到这个，岑佳妍有些羞涩起来：“我都看过。其实，我是因为看了这些节目，才认识他的。本来我也是对这些节目没兴趣的，但我有个朋友刚好在节目组工作，说他在节目里很帅，我一看就有点喜欢他，就拜托我朋友介绍我们认识。”
尤未和郑踌躇都有点小小的意外。岑佳妍家境要比应文博好得多，其他条件也都很优秀，没想到主动的一方竟然是她。
郑踌躇抓住时机问：“所以，当时上节目，是由谁对接安排的？还有，你男朋友上节目表演的那些‘闻香识配方’的本领，都是真的吗？还是说，他们之前和节目组提前安排过什么？”
“上节目是成金达的主意，这个我朋友之前也和我说过，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但是那些‘闻香识配方’的表演，都是真的，我朋友对这一点也很惊讶，她跟我说过，他们节目组绝对没有放过水。”
“如果这样一来，那就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私下还要去下载废弃库的配方了。”郑踌躇轻声和尤未交流，“他如果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要去打废弃的配方的主意？”
“什么下载废弃库的配方？”岑佳妍敏锐地感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你们在说什么？你们阅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证据？”
尤未也不想瞒她，将他们阅卷所发现的不利证据和岑佳妍说了一遍。
“不可能的，他根本没必要去做这种事！”岑佳妍非常激动，“这会不会是成金达故意设的套？他本来应该在他们离职之后，就回收他们的系统权限！会不会是他故意没注销我男朋友的账号，自己用他的账号在他们离职之后下载了一遍配方？”
岑佳妍说话的同时，郑踌躇将手机私下递给尤未看。
瞿英姿在f4群里发了消息，说应文博已经承认这是他做的了，并且承认上一次他都是在说谎。
尤未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岑小姐，您先不要激动。”
“我怎么不激动！肯定是有人蓄意栽赃他！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之所以和他交往这么久，就是因为我了解他的品性！”
岑佳妍正在激愤之时，她忽然看到有个电话打进来了。
她先是按掉了电话，但那个电话还是不依不饶打进来了。
她嫌烦，还是接起来了：“喂，二嫂，怎么了？车子？我车不在，今天我有用，你自己叫车吧，下一个叫车软件应该不难吧？”
那边一听，开始嚷嚷起来，岑佳妍果断挂掉。
岑佳妍挂掉后更来气了：“总是这样，把我东西当他们家东西用。他们三兄弟互相用彼此的东西就算了，还把我的东西都当成他们的了！”
尤未听到她发泄完，忽然灵光闪现：“岑小姐，你刚说，他们三兄弟经常是把彼此的东西混用的？”
“是啊，说从小到大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都是兄弟没什么好计较的。”岑佳妍吐槽，“平时有好东西都想一起用，现在有难了都不愿意一起担了。”
岑佳妍这么一说，尤未有了新的想法。
在送走她和应文博之后，她翻出了案卷，和江耀、瞿英姿和郑踌躇同步她的发现：“‘暗香来’的系统里，只要配方是应氏三兄弟研发的，录入人这一栏写的统一都是应文博。”
“刚才岑佳妍的话提醒了我，如果平常应氏三兄弟都是共用应文博的账号登入系统的，那么离职日之后去下载配方的人，有可能不是应文博，而是老大或者老二中的一个。”
郑踌躇还在疑惑一点：“那么，为什么配方信息都留存在应文博的个人u盘里？”
“简单啊，”瞿英姿已经想通了，“u盘他们平常也在共用啊，有人把配方下到了应文博的u盘里，结果不小心被警方查到了，就变成对应文博不利的证据了。”
“难怪老大和老二的律师都不愿意把案卷共享给我们，”江耀终于明白了原因，“他们不希望我们发现这一点，还希望应文博能替所有人揽下一切。”
“但是下载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瞿英姿的困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如果真像岑佳妍刚才和我们说的那样，她节目组的朋友确认过，节目组并没有提前和应文博串通过，就证明他是有‘辨香’能力的。一个有‘辨香’能力的人，肯定有能力研发出更好的香水，为什么非要启用一个他们本来已经放弃的香水配方呢？”
“我在网上搜过有关于‘暗香来’的新闻，”郑踌躇将他搜来的新闻给大家看，“22年一年以来，‘暗香来’只上市过一款新品，和它前几年的上新速度完全不一样，19、20、21年，‘暗香来’每年基本都要至少推出十几款的新品，而23年初，应氏三兄弟就离开了‘暗香来’，自立门户，并且立刻推出了‘人鱼之泪’，并且取得爆火。”
“也就是说22年一整年，其实应氏三兄弟并没研发出什么新款？”江耀明白了郑踌躇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才会想要改良废弃库的配方？”
“难道天才的天赋也有穷尽的时候吗？”瞿英姿无法理解应文博的能力居然也会枯竭，“我以为按他的能力，他随便制作个新款都是信手拈来。”
“或许辨香的能力并不代表创作能力？”郑踌躇给出了一个解释，“他虽然可以识别香水，但是不具有创新能力，又不想用其他品牌的仿制款。”
“所以这样看，应氏三兄弟确实在离职后带走了原来的废弃库的配方。”瞿英姿顿时泄气，“应文博每次都显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搞得我还真的以为他很清白呢。”
“他可能确实是那三个里面最无辜的一个。”岑佳妍的话让郑踌躇对这一家子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如果下载配方的事是他大哥或者二哥干的，他可能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而如果是他大哥或者二哥坚持要改良废弃配方，推出‘人鱼之泪’，他估计也没什么话语权。”
“说了那么多，都是我们的推测。”尤未细想了一下，觉得目前的局面很不妙，“应文博已经决定自己扛下所有了，如果我们找不到实质的证据证明是他大哥或者二哥下载的配方，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去为他辩护了。但像我们上次讨论过的，和他的下载记录相比，这些都太薄弱了。”
“但是如果这是应文博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他么？”郑踌躇想起了尤未版的“电车理论”，“我们应该把方向盘交回他手里吗？”
所有人都看向尤未——因为是她上一次提出了这个理论，但又在最后关头，她却没有遵照虞梦阳的意愿，当庭拆穿了她。
尤未瞬间反应过来：“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现在的情况和虞梦阳那时候根本没有可比性，我当时是在充分还原真相的情况下，才铤而走险的。但现在，我们离还原真相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