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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画皮“17”【栖城→伦敦,2024→20……

第70章画皮“17”【栖城→伦敦,2024→20……

在夕阳从天空完全坠向地平线之前,尤未以平稳缓和的语调叙述完了来龙去脉。

尤未的母亲尤雨曼在2010年检查出了阿兹海默症,虽然她前期试图隐瞒尤未,但这个病症发展的速度比她想象得更快。

在尤未专注于跟进向思思的案子时,尤雨曼的病程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彻底失去了自理能力和语言能力,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因为不想让尤未分心,杜诚言替她悉心照顾着尤雨曼,但还是无法阻止她身体的急速恶化。

秦惟馨去医院看病时,也去探望了老友,并在送去的果篮里藏了一笔她给尤雨曼的慰问金。

杜诚言想给尤雨曼削水果的时候,才发现了慰问金,将它交给了前来探视母亲的尤未。

尤未知道后,立刻带着慰问金去追秦惟馨,想把钱还给她。

她在路上便收到秦惟馨的电话,秦惟馨说什么都要尤未收下这笔慰问金:“尾巴,我知道你们不缺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因为……”

“因为除了这一点我能做的,我什么也帮不上小曼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替她帮我收下这点心意,也让我能好过一些,好不好?”

尤未眼眶湿润,放弃了将红包归还的念头。

那天也是赶巧了,路雅珍就在那个时候打去电话问她求救。

她立刻赶去了路雅珍的出租屋,为了解路雅珍的燃眉之急,没有多想,拿出了这笔慰问金,让路雅珍的男朋友拿钱滚蛋。

路雅珍得救后,对尤未万分感激,对她也放下了戒备,承认了向思思的日记本是她在校医室捡到的,因为良心不安寄给了尤未。

她本是想将尤未约出来,告诉她曾经亲眼看见过高昊强迫过向思思,也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过尔苼,但迫于学校方面的施压,她最后爽约了,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尤未恳求她能够出庭作证,因为她的证言将会改变案子的走向。

如果尔苼和向思思真的都受过高昊的伤害,那在别墅那天,也有可能是因为高昊想要再次对二人下手,向思思才用油画刮刀反击了高昊。

这样一来,向思思的行为就是正当防卫了。而尔苼看上去更不像是向思思杀死的了,更像是三人在混乱中纠缠在一起,不小心被误伤到的。

哪怕不是如尤未推测的这样,至少这条线索全盘推翻了警方对三人关系的认定,足够能引起警方的重视,重新进行侦查,也许警方就此顺藤摸瓜,能找到更为有利而直接的证据,证明向思思不是凶手。

路雅珍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同情于向思思的遭遇,最终被尤未说服了,同意出庭作证。

尤未将这个好消息立刻告知了秦惟馨和宗玉澄,却被她们一顿臭骂。

她们都认为尤未这样贸然瞒着她们,单独去接触证人实在太危险了。而且因为这次见面太突然了,尤未没有进行任何的录音和摄像,如果事后路雅珍反水,她根本拿不出证据来。

但她们虽然嘴上痛骂尤未,实际上也知道尤未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冒险去接触路雅珍的。

这个人证来之不易,对她们而言的诱惑力太大了,她们无法放弃。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在路雅珍上庭之前,秦惟馨在杜诚言的陪同之下,又去见了路雅珍,重新对她的证言进行了同步录音录像。

可万万没想到,开庭当天,路雅珍却全盘推翻了她的证言,在庭上指认秦惟馨用钱贿赂了她,指使她做伪证,她根本从来都没见过向思思和尔苼被高昊强迫。

当时庭审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了。

秦惟馨、尤未和宗玉澄是最为惊愕的,根本没想到路雅珍会用尤未拿出的那笔来源于秦惟馨的慰问金当证据,来指认秦惟馨唆使她作伪证。

“就因为我致命的错误,师父被带走调查,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公安最终对她采取了监视居住。”尤未垂眸望着那束雏菊,不敢直视遗照里的秦惟馨,“因为上庭辩护的是她,她承受了最大的压力,高昊的妻子在媒体面前痛斥她是为了赢不择手段,污蔑被害人为施害者,所有网民都把她当成不择手段的讼棍猛烈抨击,不间断地打电话骚扰她。还没等警方调查出结果,她就已经、已经……”

尤未无法再叙说下去,又擡眼看向尤雨曼的墓:“她们好像真的是一对心有灵犀的朋友。师父走了之后,我妈妈的病情也突然恶化了。她临走之前,可能是回光返照,突然神智清醒过来,问我师父在哪里,还来不来得及等我师父再来看她一眼。”

“我妈她……她直到离开,也不知道师父已经比她先走一步了。”这么多年以来,她再说这些时,已经麻木得流不出眼泪了,“而励祥也因为这件事被指责为歪曲真相的帮凶,用笔杀人的刽子手。他后来被报社辞退了,和妻子也离婚了,只能酗酒麻痹自己,最终在2018年,患上了肝癌去世了。”

尤未望着江耀,低语道:“江耀,我那时候坐在你工作的餐厅里,觉得我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每天不间断地找你们的茬,希望你们中随便哪一个,能把我掐死就好了。”

“后来,我稍微觉得振作了一些,就开始托私家侦探寻找路雅珍的下落。她在那年庭审过后,就辞职离开了泯城二中,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了。”尤未至今都不明白路雅珍到底为何要诬陷她们,不禁攥拳,“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只想当面问她一句为什么,可却一直没能找到她。”

江耀的心脏被她的话牵扯得疼痛异常。

他为她遭遇的一切感到心酸,也为他当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没有真正觉察她的痛苦,只是一味指责她不够振作,而感到由衷懊悔。

她深呼一口气:“这些事,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但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永远被困在一个无法被超度的地狱里,眼睁睁看着我最爱的人长眠于此,但无能为力。”

“如果我能预知结局如此,重来一次,我也不能说我会有勇气继续接下这个案子。而你,你不像我,你是局外人,你并不用承受这些。”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听我的,忘了这件事吧。”

江耀无法点头,亦无法摇头。

他望着天边的最后一缕如血的残阳,陷入无限沉默。

***

从墓园回来以后,江耀没再回自己的家,而是留在酒店里陪了尤未几天。

他们一起做一些无聊幼稚的小事,一起玩她喜欢的数独游戏,一起在浴室里吹泡泡玩,或者是测量他的手掌究竟比她大多少。

但玩到最后,他们不知不觉就开始接吻,抚摸彼此的皮肤,然后在彼此的身上点燃火焰。

江耀从未想过,他可以这样荒唐而不知疲倦地沉溺在她的身体里,即便她已觉得足够了,他却还觉得差得很远很远。

有次结束后,她已经准备去洗澡了,可他却又抓住她的脚踝,俯身向她不愿他触及的禁地而去。

他以前从未为她做过这种事,但他现在觉得如果能让她高兴,他的自尊便不值一提。

于是他密密地吻着,只想让她尽兴。

她略微吃惊,掐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停止,可他吻得更用力了,鼻尖上都沾上了淫|靡的水光,她只能呻吟着让他得逞了。

最后她忘了是怎么睡过去的了,只在睡意中模糊地感受到他贴上来的温度,是一种暖和舒适而不至于炙热的温度。

翌日醒来时,她才发现他自她背后紧拥着她,那枚硬币又紧紧嵌进了她的皮肤里,硌得她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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