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八月照相馆“1”【栖城,2024】……
第152章八月照相馆“1”【栖城,2024】……
女孩们像梁槿秋一样,轮流将自己怀抱的画焚烧殆尽后,这场足以让尤未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艺术展”终于到了尾声。
沈灵云本来为所有人都备了餐,但多数人都不愿留下,包括梁槿秋。
她们在感谢沈灵云后,就各自道别,离开了沈灵云的别墅。
沈灵云安排阿kim开接驳车先将她们送了出去。
而尤未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和沈灵云说了一声,便打算先离开了。
但沈灵云格外客气,硬是要让尤未先等阿kim回来,把她送去门口的停车场。
尤未不好推辞,干脆趁等阿kim的功夫,特别感谢了她:“沈馆长,这次真的很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给我们这么多帮助,这个案子不会这样顺利。”
“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我一直对心洁的事耿耿于怀,也从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想不开的。”沈灵云看上去也比之前释然了许多,“谢谢你们告诉我真相,让我还有为她尽力的机会。”
“您太客气了。”尤未安慰她,“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林浮崖和岳咏风也得到了惩罚,您也不要再把一切怪罪到自己身上了。心洁把她的心血都放在云望美术馆上,如果您能一直将云望美术馆好好运营下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灵云点点头:“是的,我不能让她再失望了。这些天,我一直在联系其他画家来填补林浮崖的空缺,我现在也已经有了人选。估计下周,慈善展就能重新举办。我已经为你留好了票,希望你到时候能带着你们的同事一起来。”
尤未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沈灵云却看着她诧异的样子笑了:“怎么这么意外的样子?既然做了我们美术馆的法律顾问,给你几张门票作为福利,不是很正常的吗?”
尤未其实并未和云望美术馆签订什么协议,当时那样对岳咏风说,只是为了借法律顾问的名义和岳咏风顺理成章地谈判。
她没想到沈灵云竟然会认真了,急忙解释:“沈馆长,当时说的那个法律顾问——”
“当时你或许只是为了借一个名头,但我是认真的。”沈灵云定定看着她,目光却柔和,“虽然才和你认识这么短暂的时间,但尤律师,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能力,也很喜欢你的性格。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代表云望美术馆与你签订协议,正式聘任你为云望美术馆的法律顾问。”
尤未一惊,还来不及回答,沈灵云已经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还有,不用再叫我沈馆长了,叫我灵云就可以了。我早说过了,觅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除非,你不认可我是你的朋友。”
“您这是哪里的话……”尤未有些受宠若惊了,“我当然很乐意和您交朋友。”
沈灵云莞尔:“那就也不要‘您、您、您’地叫我了。我们都随意一点。”
“好,”尤未答应了她这个提议,但又对沈灵云的邀约还是有顾虑,“但是法律顾问的事,我觉得我——”
“你绝对能做好。”沈灵云微笑着看着她,“所以不要再推辞了,再推辞,就是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
盛情难却,尤未也只得答应下来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你,灵云。”
沈灵云笑:“这就对了。”
说话间,阿kim送走了刚才的那批女孩们,已经将开驳车开到了她们面前,叫了沈灵云一声:“老板。”
闻声,沈灵云擡起头,见阿kim回来了,将尤未送上了车,与她挥手道别了,道别前再次嘱咐她一定要带着大家来看慈善展。
这其实正中尤未的下怀,毕竟礼物盒和宗玉澄的事都还没查出什么眉目,这场慈善展极为关键,就算沈灵云不邀请,她也是一定会参加的。
既然沈灵云已经开口提了,她也不用想办法去搞票了。
于是道别前,她十分爽快地告诉沈灵云,她一定会带着他们来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我等着你。”沈灵云莞尔后,又叮嘱阿kim,“阿kim,你稳当点开,别颠着尤律师。”
阿kim点了点头,发动了接驳车,带尤未离开了沈灵云的别墅。
他很快就送她到了小镇门口的停车场,尤未向他道谢,正准备转身走人后,却被他叫住:“尤律,通行证。”
被他提醒,她才想起脖子上还挂着通行证,赶紧取下还给他。
还回去的时候,她出于好奇,又补问了一句:“这个小镇,平时对外开放吗?我们能有其他来参观的机会吗?”
他瞥了她一眼,那表情好像是觉得她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回答也依然简短:“不对外,没机会。”
尤未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便迅速归还了通行证,驾车离开了。
在开出没多远时,她恰好看见了梁槿秋在她车前方正走着。
尤未立刻鸣笛了一声,放慢了车速,跟上了梁槿秋。
梁槿秋也听到了鸣笛声,循声回望过来,正和从车里探出头的尤未撞上了视线。
尤未指指她的副驾驶位:“我捎你一程?”
梁槿秋顿了顿,回答她:“可……你和我应该不顺路。”
“送佛送到西,我也不差这点油费。”尤未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吧。”
梁槿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上来。
她关上门时,便听尤未问她:“你去哪里?”
“回学校,”梁槿秋告诉她,“我请假这么久了,该回学校读书了。”
尤未自嘲:“我当时还怕你想不通,做什么傻事。江耀说,你不会的。果然他说得没错,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对不起……”梁槿秋向她道歉,“我没回你的微信和电话,只是怕你阻拦我再去找林浮崖。”
“所以……解气吗?”尤未问她,“看到他知道真相时的错愕,解气么?”
梁槿秋却无法给出答案,因为那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的感觉。
她以为会很解气,但到最后,看着林浮崖跪地哀求她不要毁掉画时,她的心里又有一点点的怅然与迷茫。
见她没有回答,尤未又问了她另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当时,如果林浮崖死不松口,也没有因为我们的挑拨和岳咏风闹掰而反水,在庭上承认他们串谋炒作,你打算怎么办?你本来有其他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