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侯府的反制和发难
见到江玉成,乔氏也很惊异:“玉成你怎么在这儿?”
江玉成十分顺手地抱起了闺女,道:“我来接你们两回去,听说你今日准备了一桌好菜,别浪费了。”
乔氏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江玉成低声道:“咱们回去再说。”
乔氏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一家三人低调地离开了太平楼,坐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不等乔氏发问,江玉成就道:“我在太平楼,是来看着大哥的,免得他着了陈遥辉的道。今日下午大哥说起陈遥辉邀他吃酒的事,我就感觉那人是别有目的。”
这话看似是给乔氏在解释,实际上是说给江遐年听的。
“陈遥辉此人,已经暗中与安国公等人是一伙了,在游文灿他们想尽办法找爹的把柄,想让爹当不成户部尚书的关键时候,他突然凑过来找大哥,能有什么好事?”
乔氏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生气,忍不住问道:“既然知道大哥去见陈遥辉有危险,为何你没有拦着呢?只要说服大哥推了邀约,就不用折腾这么多了。”
想到这一下午都为自家大哥提心吊胆的,乔氏脾气再好,也有了几分火气了。
江遐年装作乖乖地坐在亲爹怀里没吭声,实则心里在火上浇油:【就是就是,我都说了让大舅留下来用晚膳,爹怎么还让他去赴约?逼得我绞尽脑汁想法子,差点没把我的cpu给干烧了。】
江玉成忍不住抬手捏闺女的小脸,又舍不得让她疼,所以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感受了一下那滑嫩的手感。<
“那自是因为,我们还不清楚陈遥辉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得让大哥去试探一番,才能知晓了。不让大哥去赴约,固然能保证大哥十分安全,但这对安国公游文灿那一伙人来说,不就等于在说,侯府畏惧他们了?只有摸清楚了陈遥辉的目的,咱们才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打回去。”
江玉成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让江遐年感觉,侯府已经是已经做足了准备了。
想想也是,侯府被查来查去地弄了大半个月了,以武夫的暴脾气,能忍这么久都是很了不起了。
乔氏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担心自己坏了丈夫的大事儿,她带着一些担忧与愧意问道:“那……那现在事情怎么样了?还能按照计划进行吗?”
江遐年仰着头,期盼着看着亲爹。
江玉成本想吓一下母女两的,可是注意到她们的眼神后,他又心软了,如实道:“我跟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大哥,现在大哥被大嫂带走了,后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出手了。计划还是能按照计划进行的,更详细的我就不能说太多了。”
乔氏这才安下了心,没有坏了更重要的事就好。
江遐年也一颗心落了地。
江玉成含笑道:“我们本设想了好几种法子将大哥救走,又不惹陈遥辉的怀疑,大嫂这么闹了一通,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还比我们想的几个法子更自然可信。”
听到他这么说,乔氏就更加感觉自己没做错了。
江遐年觉得奇怪:【大舅妈那边,难道不是爹通风报信的吗?那能是谁啊?大舅妈来的时机真的是太巧了,跟算好的一样。】
乔氏忙扭开头,努力做出与自己无干的模样。
回到侯府,江遐年看着那一桌子菜,感觉比太平楼里的食物要有食欲多了,果然太平楼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
江遐年干了两碗饭,喝了几碗乌鸡汤,补了补今日过度使用的脑子。
只是乔氏这一夜有些泻肚,她怀疑是因为吃了太平楼的食物的缘故,因此更觉得太平楼不行了。
母女两再听到陈遥辉的消息时,是他已经被关到刑部大牢里去了,罪名是杀人。
江遐年也是没想到,自家亲爹是真的说到做到,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真的让陈遥辉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这本是会被栽赃到自家傻大舅身上的。
【我来看看,陈遥辉是不是真杀人了。咦!还真是他干的啊?我还以为……】
江遐年挠了挠下巴,心里有点小愧疚,还以为亲爹的做法,会像陈遥辉他们一样,是栽赃嫁祸呢,没想到是陈遥辉真杀人了,杀的还不是普通人,是和他交好的一个京兆尹的七品官,在两人争斗中,陈遥辉失手将人砸死了。
陈遥辉以官身杀了另一个官员,这个案子可比乔乐安杀太平楼的女侍还要来的严重,影响也很大,案情倒是不复杂,很容易复原出经过来,陈遥辉杀人的事很清楚。
只是,刑部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在陈遥辉家中搜出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他的行贿受贿账本,以及他作为一个官中“掮客”,给人牵线搭桥收好处的事儿,其中就提到了户部右侍郎游文灿。
待到刑部将这个事情揭露出来的时候,安国公和游文灿等人,想捂都捂不住了。
江遐年天天在系统中吃陈遥辉这个案子牵扯出来的瓜,每日都有新动向,就跟连续剧似的,每天有人被牵扯出来,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有新角色登场一样。
等到陈遥辉的案子发酵了近十天后,乔乐安按照老侯爷的安排,在事情闹得最为厉害的时候,拿出了对曲径河堤坝十二年账本存在问题和错漏的证据,直接将整个事情推向了最高峰。
【曲径河年年泛滥,对河两岸的百姓不好,但是对朝中负责修筑堤坝的官员好啊!这堤坝年年都泛滥,就年年都需要朝中拨款去修。想要保住这个可以长期捞油水的工程,工部负责这个事的人,怎么会让它修得好呢?当然每年都是随便补一补,来年泛滥了就更好,灾情越大,越能跟朝中要钱啊!这可是一个常年为相关负责人创收的工程!】江遐年的《大明王朝1566》之类的历史剧没白看,一下子就想明白为什么这个曲径河的堤坝就是修不起来了。
作为基建狂魔的华夏一族,就算是受到了生产力的限制,也不会那么废的。
为何十二年里,担任那些官职的人换来换去,却没有暴露出来,就是许多人都被拉下水了,被捆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根本难以撇清干系。
只要上了这条贼船,不仅下不去,还得为了避免沉船而帮着修修补补。
曲径河堤坝贪污案爆发后,不仅是刑部上下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大理寺也不得听从刑部的安排,一起为这个事情忙活。至于大理寺之前一直在查的,威远侯府强占民田、放印子钱的案子,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被轻轻地放过了。
因为刑部忙得很,江玉成下值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乔氏就让江巧年与江达年来摘云院用膳了。
陈遥辉的定罪、安国公被拉下水,这些事都让乔氏的心情极好,每日都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让大家吃得肚儿溜圆的。
“娘,咱们侯府的事,真的过去啦?”江巧年好奇地问。
江达年也睁大了眼睛,看来看去,他一心都扑在玩的事儿上,侯府被查的事,他也没有十分在意,反正天塌了有祖父和亲爹顶着嘛。
乔氏点了点头,道:“是啊,大理寺查了大半个月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些田地归属都是普通百姓,弄得那些账本和田契地契像是伪造的。皇帝知晓此事后很生气,让大理寺不要捕风捉影。现在大理寺忙着跟着刑部查曲径河堤坝的事儿,咱们侯府的事儿也就顾不上了。”
江巧年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道:“太好了,前些日子去赴宴,别人拿这个事儿问我和表姐,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答呢!装聋作哑的话,怕侯府被人随意抹黑,要回的话,又担心说错话,给人留下把柄,弄得我两都不怎么开心。”
乔氏道:“那种人你们以后就不要理了,谁都知道这种事都是家中大人才清楚地,她们拿来问你们孩子,就是包藏祸心。”
江巧年连连点头:“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