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我的嘴角还破了 - 这位将军有点憨 - 半里知途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六十三章我的嘴角还破了

话音未落,沈浊就已经通过紧贴的后背感受到对方躯体的僵硬,他嘴角勾起一个计得逞的笑意,只是眼中的光亮并没有与之匹配的神采。

顾清开了口:“那天你直接在马背上睡着了,并没有发酒疯,到营地后我就把你送回帐了。”

语气波澜不惊,听着不像是在说假话。

沈浊合理怀疑顾清其实私下里准备过类似的说辞,不然依他藏不住事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破绽。

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应对自如,沈浊想着,看向顾清握着缰绳的手,纵横的经络较之前变得更鼓,昭示着顾清愈加紧张的情绪。

可沈浊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他沉默一会儿,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奇怪了,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后背特别酸痛,因为实在难受得紧,就照着镜子看了看,才知道后背骨头处是一大块的淤青……”

感受到身后愈发僵硬的胸膛,沈浊顿了下,幽幽道:“而且不知为什么,我的嘴角还破了,疼了好几天呢。”

沈浊说完还意犹未尽,正琢磨着怎么再加把火,就听见顾清突然长喊一声“吁——”。

一直狂奔的马儿瞬间停住蹄子,马身后仰,沈浊重心不稳直接撞向顾清的胸膛。

这马停得太突然,沈浊猝不及防,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好在身子下坠的瞬间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东西。

沈浊向一侧歪倒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平衡,就听见头顶顾清发出一声痛极了的闷哼,声音不算重,但的确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难以忍受的声音。

沈浊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顾清可是非常能忍痛的一个人,他想不明白顾清会在多大的痛苦下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着对摔倒的本能的恐惧,沈浊一直死死抓着手下的东西,即使顾清已经很快地扶住他,他依旧没有及时松手。

于是很快,他攥紧的手就被顾清干燥的手掌握住,然后这个因与缰绳摩擦而变得温度比他的高上不少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指强硬掰开。

沈浊脱离了危险,终于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手下到底是何物,他低下头去寻找自己的手,然后就在顾清的大腿内侧最不经掐的软肉中找到。

沈浊:“……”

是了,刚刚他情急之下只想着握住点东西,于是右手四处寻觅,但不管是马身还是顾清的别处,都是硬邦邦握不住的肌肉。

苦寻无果的右手病急乱投医似的四处摸索,这才寻到这尴尬的地方。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沈浊讪笑两声,手指不敢再与顾清的力道抗衡,赶紧撒开。

手离开,视线视线没有离开。

沈浊目光略微上移,集中在顾清胯间的隐秘处,心道他的手要是再往里探一点,今天顾清必须叫出声不可。

毕竟那处,还是很脆弱的。

沈浊想着,艰难移开视线,转而对上顾清幽怨的目光,他尴尬地挤了个笑,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将军。”

顾清嘴唇嚅动两下,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没关系”之类的话来。

看来真的是疼狠了。

起初的那一点愧疚感过去,沈浊后知后觉有些可惜,他抱着恶劣心思的试探,竟然就这样直接被简单化解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顾清僵在马背上缓了片刻,才长臂一挥将人抱下马背,直到双脚平稳得踩在地上,沈浊才收回那些多余的心思,抬头看去。

面前竖着一个缺了块的,年久失修的牌匾,上面的字迹已经彻底被尘土掩盖,只隐隐约约辨认出个笔画最少的"马"字。

“牧马监,也就是马厩。”顾清让人把马牵下去,走到沈浊身后说,“不过就是个前朝养马的地方,本来已经废弃了,只是这场仗斩获的马匹很多,溯城的马厩已经装不下了,所以就临时把这儿收拾了出来。”

顾清只简单介绍两句,就先一步往里走去。

沈浊站在后面一时没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郑重向顾清道一次歉。

原因无他,只是顾清走路的姿势太怪异了。

看样子,大腿内侧痛得不轻,非得青紫一片不可。

已经跨进门槛的顾清感知到沈浊没有跟上,回身喊了句:“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哦,好的。”

看着顾清因疼痛而略微有些扭曲的神情,沈浊歇了道歉的打算,反正这样也不错,他想,毕竟他原本就想教训一下这出尔反尔的家伙。

如此阴差阳错,还能抵消他一点愧疚感,感觉出奇的不错。

沈浊快步跟了上去,跟在落后顾清半步的位置往前走。

起初见到外面的破旧样子时,沈浊还以为整个马厩都是那么破败不堪,可进来才发现里面已经别人收拾好。

虽说不是纤尘不染的干净,但也不至于像外面要掉不掉的牌匾那样埋汰。

顾清领着沈浊来到马鹏前,指着已经被人牵出来等待的几匹马,介绍道:“草原上的马比中原马性烈,新手很难驯服,再加上它们的体型要多出中原马一半不止,所以,刚开始学习的这个阶段,就先不考虑草原马了。”

沈浊顺着顾清的视线看去,就见被牵到马鹏外面的一共就只有五匹马,两黑两白再加一匹棕色的,几匹马惬意地吃着干草,长长的马尾时不时拍打着后腿。

“考虑到是第一次学,我命人从品相还不错的马匹里面选出这几匹温顺一点的,看看喜欢哪一匹,我让他们走的时候留下。”

沈浊闻言走上前,靠近看了看,果真都是上好的品相,皮毛都一样的舒畅光滑,只是在不同部位的毛色上有些不同。

沈浊在两匹闷头吃草的黑马前站定,从顾清身边看这两匹时还看不出区别,走到近前才发现两者的差距还挺大的。

一匹通身只有黑色,而另一匹分别在脖子前侧和鼻头处有一撮纯白的毛,瞧着像是鼻头上落了一捧雪。

全身黑的那匹只知道闷头吃草,白鼻头在他靠近的时候还抬头瞥了他一眼,哼出一声鼻音才接着低下头去。

看样子还怪有礼貌的。

沈浊笑了笑,指着白鼻头看向顾清,道:“就这一匹吧,不过将军说的让这匹马留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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