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况钟,我看你还敢胡说?!
第56章况钟,我看你还敢胡说?!
夜已经深了,何况康达现在的惨状也不忍让一个孩子目睹。况钟便先带着欧丰演回了住处,三间房子,正堂留给了顾诗筠。他和白慕廷、欧丰演睡在东厢房。可惜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况钟辗转难眠。望着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顾诗筠此刻躺在了床上,也是一样难以入眠。
她想起了临行前父亲的谆谆教导:“此去靖安,若是得遇况捕头的后人,你该当如何做?”
顾诗筠沉思了片刻,答道:“若是他为人正派,我当尽力帮他成事;若是他惫懒之极,则袖手旁观。”
顾成重重点头:“理应如此。况捕头于我有救命之恩,只希望他的后人是一个可成才的孩子。”
父亲话犹在耳,顾诗筠轻叹一声。其实她与公孙修早就到了靖安县,听到的都是称赞况钟的溢美之词。可是见到了他之后,却觉得这是一个行为不羁之人,只会逞口舌之利。
但若说他全无本事,也不尽然。万振虎死于密室之中,旁人百思不得其解,况钟却三言两语便解开了谜题。
顾诗筠翻了个身,心中默想:况钟啊况钟,我到底该不该帮你呢?
而正在这时,院落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虽然笛声轻微,却声声入耳,悠扬婉转,又带有丝丝哀伤。
顾诗筠起身,穿好了衣服拉开房门,只见月下一人坐在了屋顶上,双手虚握在唇间,不知道那是什么乐器。她慢慢走过去,借着凄白的月色才看清楚了,原来是况钟。
此刻的况钟坐在了屋瓦上,面带着忧愁,眉宇间隐隐有着一丝悲悼。
顾诗筠没有打扰她,轻轻爬上了梯子,也上了屋顶。
况钟觉察到了身后有什么动静,笛声停住了,他回头望去,见是顾诗筠,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顾诗筠来到了他身边,轻轻坐下来:“你不也没有睡吗?”
况钟感叹:“我这人,一遇到案子便睡不着了,心事太重。”
“是不是想起令尊了?”
况钟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全都被她猜中了,遂不言。
顾诗筠看着他略带惊愕的神情,虚指着他的脸:“全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况钟笑了,抬头望着月色:“是啊,我在想,如果我爹在的话,他会怎么破这件案子呢?”
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称着他刚毅的脸庞,丰神俊秀。
顾诗筠不想看到他这副样子,虽然他正经起来确实带有几分的俊朗。她说道:“喂,把你的乐器给我看看。”
况钟微微一笑,摊开手掌,原来只是一枚小小的柳叶。
“这也能吹响?”顾诗筠虽然性格不同于纪嘉卉,但到底是位高官之女,自小锦衣玉食,不曾体会过“民间”二字。
况钟说道:“我爹教我的。”说着,他两只手拢住细长的柳叶,凑到唇边轻轻吹凑,曲风凄美。
一曲吹完,夜风轻轻浮动着他耳边的垂发,扫在了顾诗筠的耳边,让她觉得痒痒的。
“对了,今天你为什么会生气?”况钟问道。
是呀,为什么会生气?回想起来,顾诗筠也说不清,她只是想到了况钟与纪嘉卉单独在屋内,就觉得无名火起。
她只得说道:“我担心纪嘉卉对你不利,你这人玩世不恭,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哪里懂得提防呢?”
况钟嘿嘿笑了两声:“哈哈,看来你们都很熟了呀。”
可是紧接着,他神色一变,郑重说道:“对了,纪嘉卉还真的对我提到了一件事,她说皇上早就派出了锦衣卫监视着顾侯爷,还说纪纲打算对顾侯爷……”
顾诗筠轻叹一口气:“其实也不奇怪,以前我父亲和纪纲有过矛盾。”
“啊?”
顾诗筠望着天空的明月,呢喃说道:“那还是靖难之时了,大军围困住了北平。当今的太子那时候还是世子呢,不知如何是好,便同时找来了家父和纪纲二人商议。”
况钟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最后,想必是顾侯爷立了功。”
顾诗筠点了点头:“我父亲说南军势大,但是粮草不济,坚持采用守城的策略;可是纪纲却坚持要出兵,理由是南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应迎头痛击。太子左右为难,只得分给了纪纲三千人马,要他出城迎敌。”
“纪纲肯定败了。”
“一点不错,他出城就中了埋伏,被团团围住,身上也中了七处刀伤。最后是我父亲率军杀入重围,又拼命护着他杀出来。当今圣上得知此事后,痛骂纪纲,嘉赏我父亲。纪纲那时候就怀恨在心了。”
“这么小心眼,却能做到那么大的官。”况钟摇头苦笑。
“不说这些了,明日有把握问出真相吗?”
况钟说道:“我尽力而为,毕竟,这是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大事呀!”虽然他这么说,但明显带着戏谑的口吻。
顾诗筠叹道:“况钟,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让你担心的事吗?”
况钟先是点了点头,可迟疑过后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哀伤起来。
只是顾诗筠想要再问下去,他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第二天,顾诗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时近正午,她匆忙出门,要叫况钟起来,正事要紧。
哪知到了院内,却看到了况钟正在和欧丰演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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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顾小姐起来啦?”
顾诗筠脸色微微一红,问道:“我们快点儿去见康达。”
况钟看了看欧丰演,将顾诗筠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我已经去看过了,人还没有醒来。大夫说要等到晚上,公孙大哥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