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被催婚。
花容月被催婚。
江噬和秦不渡的婚礼定在他们的生日——惊蛰——那天。
结婚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比如婚车婚房彩礼嫁妆,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毕竟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人,他们争论最多的还是:婚礼是采用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秦深当初和安娆结婚很早,加上两家都相对传统,所以婚礼采用的是中式婚礼,而他希望秦不渡的婚礼也采用中式婚礼。
江国强和陈侍妆结婚稍晚一些,正值那段时间流行西式婚礼,所以结婚时都是些婚纱教堂白鸽牧师,而他们也希望江噬的婚礼能跟上时代的脚步。
而江津轩呢?因为想在江噬的婚礼亲自拉二胡上唱堂会,直接反水秦深,劝说父母考虑中式婚礼。
四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秦不渡一边给江噬泡茶,一边问:“阿噬想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吵架的四人立马噤声。
江噬想了一下,说:“我其实无所谓,就西式的吧。”
陈侍妆激动地摆出胜利者的姿态:“yes!”
却听秦不渡又问:“为什么呢?”
江噬说:“因为我想让阿月当我的伴娘。”
听到这个消息的花容月兴奋的把手里花瓶一抛,握住江噬的手:“真的吗阿噬!我,当你的伴娘?”
“嗯。”江噬伸手接住落下的花瓶,摆在一旁花架上:“就是我不能当你的伴娘了。”
已婚人士不能担任伴娘。
“怎么会?”花容月笑说:“我要结婚一定是中式婚礼,没有伴娘的说法,只有喜娘,而你在我这永远是第一顺位。”
喜娘需要已婚人士担任。
西式婚礼的伴娘需要未婚人士担任,中式婚礼的喜娘需要已婚人士担任,所以江噬选择了西式婚礼,而花容月选择了中式婚礼。
不管是伴娘还是喜娘,她们永远是对方的第一顺位。
只是没成想,一切都没有朝她们所预料那样的发展,命运给她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又令人遗憾的玩笑。
花容月先结婚了。
二月初,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花容月仓促的告知了江噬这个消息。
江噬猛地站起身:“什么?”
“我爸妈给我定的。”花容月垂眸:“说我都25了,再不结婚就老了,怕我一个人远在京城没人照顾,先结婚把证给领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我不能照顾你吗?”江噬问。
“你当然能啊,但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花容月仰头,忍住泪水:“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胡扯!”江噬来回踱步:“我不能照顾你了,还有谁能照顾你?”
花容月是那次洪灾遇险后就一直被家里人催婚,江噬是知道的,但江噬不知道宴春妹和花叔叔能这么狠,催不动就直接包办婚姻。
江噬想骂人,但又做不到。
她可以违逆自己的父母,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就转身离开,因为她对他们的感情不深,他们无法威胁她。
但是她做不到这样对花家父母,因为他们曾养育过她,她只能劝诫,如果劝诫不成,她也没有办法。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当初沈欣悦所经历的压力。
太突然了,实在是太突然了。
江噬忍下久违的、想要砸东西的欲望,问花容月:“你怎么看?”
花容月笑了笑,目光涣散没有聚焦:“阿噬,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个世界上我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是谁都无所谓了。”
“毕竟是谁都不是他。”
这个“他”指谁,她们都心知肚明。
“那,那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呢?”江噬问:“你一个人过不好吗?”
“我也想啊,但……”花容月看向门檐的风铃:“阿噬,我妈病了。”
宴春妹病了,病得很重,如今唯一的心愿是看花容月成家。
“她说她放不下我,她说我一个人没个依靠总是不行的……”花容月重重地闭上眼:“嫁给谁都可以,我不想让她难过。”
江噬沉默。
她知道宴春妹和花叔叔的思想古板,认为女人一定要嫁人才能有依靠,但是她以为他们对女儿的爱可以打破这种思想的枷锁。
没想到最后,他们的爱却成为了花容月的枷锁……
—
江噬带着秦不渡再次和花容月回到临水村。
只是比起曾经,村口的大槐树下又萧条了不少,只有花叔叔带着花顾容,齐萱带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树底下。
见江噬他们下车,花叔叔上前拍了拍花容月的肩膀:“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