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生死苦痛，爱恨情仇
第275章生死苦痛，爱恨情仇 第六十五章生死苦痛，爱恨情仇
“毓儿······”于昙睁开眼睛，极其虚弱无力的唤着唐毓的名字。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于昙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很清楚。
唐毓握住于昙的手笑道：“我在。你没事了。你安全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唐毓的眼泪不住的砸，好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了。经历了生死的重逢，才发现平常的日日相处竟是那般的可贵。
于昙呼吸似有若无，但仍在说着话：“你没事就好。皇上设的圈套······千万别去钻。”
“我没去。柳儿拦住了我。但我们还是把你救回来了。你别说话了。燕先生正在地道中等你呢。本来他也是要来的，但是因为要安排人去追三军以及逼宫的事情所以来不了。我带你回去见他。”
于昙却摇了摇头：“我不能去见他了。我现在只是想和你说些事情。”
唐毓不明所以：“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柳儿的医术你是知道的，她一定能把你医治得一点疤痕都不留。至于燕梁秋，他要是敢嫌弃你，我就把他也满身都划满伤痕。”
“扶我坐下来。”于昙咳了两声，连咽口水好像都是个难上加难的动作。看于昙那么坚决，唐毓想可能于昙是真的有事要跟她说，便小心翼翼的将于昙扶着坐了下来，上半身仍旧靠在唐毓肩上。“好了，你要说什么快说吧，免得伤口感染了。”
于昙有气无力般的皱着眉头，脸色也是一片苍白。望着那水中倒映着的月华，于昙甚至都抬不起头来看唐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毓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若不告诉你，或许我死都不会安心。”
唐毓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件事我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羲宸不是皇后娘娘害死的，也不是皇上害死的。我找过杜项了，认认真真的问过好几次。他说他那天是因为有人传话说你找他这才去的宜兰殿。他对皇上的某些行为也很失望。甚至想过离开。他不像是说谎。也不会说谎。因为他真的离开了。”
唐毓坚信如果她的怀里此时此刻不是还抱着于昙她一定会用力的掐自己的掌心。什么叫羲宸不是周燚轩害死的？那羲宸为何而死？是上天让他消亡吗？
于昙渐渐觉得唐毓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她能预料到这个结果。苍白的脸上淡淡的划过滴下的泪水。“那天我之所以会在皇后来的时候离开是因为席婕妤派人找我。当我回去的时候羲宸已经断了气。我当时气急了，以为是皇后娘娘做的，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可能。后来杜项一再的否认，才让我重新考虑这件事。其实害死羲宸的人是······”
“于昙，你不要再说话了。你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若你静静躺着或许还能多活些时候。”湘柳适时的打断了于昙的话，脸上有一刹的慌张。如果早知道于昙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事，那么在路上就该杀了她。
唐毓听见湘柳的话惊诧万分，不安问道：“什么毒？什么意思？”
于昙伸手按住唐毓的肩，用力的抬起头看着唐毓道：“我没事。不过只是普通的毒。你听我把话说完。”
湘柳见于昙又要开口便又道：“小姐，于昙中了剧毒。按理早该身亡。于昙能撑到现在实为不易。她被抓的时候怀中正藏着玉玺，所以皇上一怒之下给她灌下了毒药。然后再把她掉在城楼上引我们前去施救。适才救下她时她一身乌紫，吃了我的药后才缓了缓。但是绝活不过半个时辰。”
一匹马儿仰天嘶叫了一声，周围树林中的鸟儿不知为何竟都被惊得飞了起来。湘柳立刻绷紧了神经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旁边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望着周围。
唐毓脑袋偏了偏，深深吸了口气。只是那口气吸进去后却一直呼不出来。这是一口怎样的气，为何那样的悲伤？
唐毓不自觉收紧了手臂将于昙紧紧地抱住。于昙的头往上，挨到了唐毓的耳边。唐毓尽量将于昙完全抱住。好像于昙即将消失。可是她明明就还真实存在，怎么会消失？
于昙知道唐毓心里难过。但这是劫数，改变不了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能出现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并且陪自己走到最后。如果唐毓没有出现，于昙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何种模样。这辈子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去了以自己身份而论一辈子都不该去的地方，享尽了那么多的荣华富贵，这一生过得太丰富了。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与自己爱的人人白头偕老，也不能去地球村看看那所谓的盛世荣华。
“毓儿，我要告诉你，羲宸是席婕妤杀害的。她那日是故意引开我，引开了我两次。一次是为了害羲宸，一次是为了嫁祸给皇后。就连杜项也是被特意引进宜兰殿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为了断绝皇上的子嗣，为了让你恨皇上。对不起，是我将你的行踪告诉给了席婕妤，她才会选择在你不在时下手。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我对不起你······”于昙突然觉得呼吸十分的紧凑。只是这般小声的说话已经让她无法呼吸。但这是最好的时机，湘柳集中注意力在观察着周围，而她正好挨着唐毓的耳边。这一切都那么难以让人接受，可是如果不道出事实，唐毓可能会被骗一辈子。这样的苦，不该她来承受。
语不惊死人不休，唐毓在初中课堂上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不知为何竟笑了出来。后来想明白了，她想到的不过只是些浅显的道理。觉得美妙的带有高度概括性的句子才会有那样的效果。可是世界上有太多的话能让人惊讶万分，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
真相只有一个。可是重重叠叠之间唐毓的眼睛就这样被蒙蔽了。而且还浑然不觉。可当眼睛清明的时候才发现，被蒙住眼睛有时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席婕妤是钟连馨的亲信，她直接听命与钟连馨。如果说羲宸真的是席婕妤杀害的，那么钟连馨和十七王就都是同谋，都是害死羲宸的同谋！
什么知己？什么一定要救自己？到头来竟然是如此的肮脏。对了，他们都是经历过万千变化的人，他们都是处于权利顶端的人，怎么会明白人世间的凡俗感情？为了得到一样东西不择手段，自己又不是不了解。自己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们。
可笑，真是可笑。自己居然把兵符交给了自己的仇人！
湘柳确定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敌人并没有追上来后却没有放松警惕，提醒道：“小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儿？”唐毓抬起头看向湘柳，有些面无表情的憎恨。
湘柳被这表情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直打鼓。难道于昙适才趁机告诉了唐毓什么？“回地宫。我怕追兵马上就到了。”
“我犯了太多的错误，活该被打入天牢。那个地方我呆过，再适合我不过了。”唐毓说着让人惊讶的话，而后伸手替于昙捋了捋头发，道；“不过于姐姐你放心，你不适合住在那里。我不会带你去的。”
于昙已经闭上了眼睛，面对唐毓的话和动作毫无反应。唐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开始拍于昙的脸。那脸拍起来那么僵硬，而且越拍颜色越是乌青，毫无生命迹象可言。
逝去了吗？逝去了吗？
唐毓不信，不是说半个时辰吗？为何这么快？记得在上课的时候，一个小时那是多么的漫长。为何到了这里不过只是走了一段路，说了几句话半个时辰就过去了？难道这个时空的计时方式不同吗？
“你······没事吧？”唐毓犹豫的问着，不免担忧。
“没事。”于昙擦了擦汗，手还在轻轻抖着，捏着手帕，点点动摇。
为了缓和气氛，唐毓突然笑起来，开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昙。姑娘呢？”于昙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语气稍微平稳了点。
“唐毓，钟灵毓秀的毓。于姑娘，看你就知道是读过书的人，所以才这么介绍我自己，你别误会我卖弄。”唐毓笑着，伸出双手拉着于昙的手，后退着到了座位边，按她坐下。
“怎么会呢？”于昙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拿着手帕抹着下巴上的细汗。
“于姑娘芳龄？”唐毓也在一旁坐下来，手肘撑着桌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于昙。
“十七。”
“真的？那我们真是有缘，我也十七。不知于姑娘生于何日？”
“七月十四。”
“天啊，你居然只比我大一天，倒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了。我以后就称你为姐姐了。”说到这里唐毓突然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刚好是是自己的生日。
于昙显得有些惊讶，握着手帕的手顿了顿，才道：“恭敬不如从命。”
第一天认识于昙的时候，她显得那么拘谨，说话走路都那么小心翼翼。她说那时候觉得钟府是个会吃人的地方，而她不过是个卑微的贱民。
于昙走进灵居时，望着面前的这一片竹林竟开始出神，以前也来过很多次，但这次并不一样。直到唐毓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从大丫鬟到三等下人，再到二等下人，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波折了。”晚上唐毓在自己房间宴请于昙，特意麻烦宣和做了一桌的菜，本想于昙会高兴，结果却是感概万千。
唐毓听了这话也不免心酸，一起进府的姐妹，如今看起来似乎相差了太多。以前于昙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唐毓不公平，而今唐毓却觉得这个世界对于昙不公。替于昙夹了道菜，唐毓笑道：“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厨做的，天下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唐毓将于昙领进了灵居，从此改变了于昙的人生。她以为可以改变于昙的人生，可最后才发现是将她推上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