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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险境求生,患难真情(中)

第188章险境求生,患难真情(中)

五夫人抢过钟连言手中的坛子,将钟连言扶到凳子上坐下道:“言儿,你别喝了。伏在桌子上歇歇吧。”  钟连言点了点头,可却突然顿住了,下一瞬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一边去呕了起来。五夫人忙走过去替钟连言抚背,叹气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你才多大?也不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喝酒。”

钟老爷道:“钟家男儿怎么能不会喝酒?”

钟连馨指着钟老爷手中那半坛酒笑道:“父亲,您还说十三弟,您看您,只喝下了半坛。”

钟老爷无奈笑道:“人老了,身子变差了,现在喝不了以前那么多了。”

钟连言吐了一回反倒清醒了不少,站也站得稳了,对钟老爷道:“父亲现在正值盛年,哪里就老了。来,我再陪父亲喝点。”

五夫人想拉住,二夫人却道:“五妹,你且过来坐下吧。”

唐毓心下暗叹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勾心斗角,火上浇油。

钟连言拿起坛子又接着喝了两口,钟老爷似乎被钟连言这般的脾性逗乐了,豪爽的将剩下的半坛也尽数喝了下去。虽说不断的打着嗝,但却脸不红气不喘。看来钟连馨喝酒的本事,可能真的是天生的。遗传自钟老爷。

钟连馨也拿起另一坛酒一口气喝完了,仍旧气定神闲,毫无醉态。大夫人却十分不放心,拉着钟连馨道:“你已经喝了三坛了,平常人喝这么多酒早就醉死了。你不能再喝了。”

钟连言红着脸,颠簸着走到钟连馨跟前,对着大夫人道:“母亲,我从来都不知道四姐居然这么能喝,今日我们要不是困在这里,四姐这项本事怕是得埋藏一辈子了。今日好容易有个机会,母亲您就别管了。”

大夫人看了钟连言一眼,直接对着五夫人道:“快把他扶去坐下。”

五夫人应声走了过来,手快要搭上钟连言时,钟连言却拂开了五夫人的手,吐了口气道:“不用扶我,我站得稳。母亲,你太小瞧我了。”

钟老爷在一旁朗声笑道:“这个言儿······平时我倒真是小瞧了他了。我以为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只会在脂粉堆里打滚,倒没想到小小年纪,已是难得的豪气。”

五夫人听了这话脸上显出点喜色来,接着道:“老爷您平时不在府中并不知道,虽说有时言儿也是调皮,做了不少荒唐事,但读书练武却是一样都没落下,勤奋着呢。”

钟连言埋怨道:“读书练武读书练武,整天就是这些!我才不要整天做这些呢。尽看些没用的书,练些没用的武。真正有用的书偏不让我看,真正的功夫也说是邪门歪道!我回去要把那个师父扔出钟府大门!”

五夫人的笑容一下垮了下来,周围的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钟连言闹。

钟老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横生:“看来今天就不该让你们喝酒,一个个的喝了酒胡言乱语,毫无章法!”

钟连言毕竟年纪小,敢骂师父不敢骂自己的父亲这会儿听见父亲怒声,立即噤了声,不敢再多说半句。五夫人将他扶了到一边坐着,他便索性趴在桌子上,打着嗝。

大夫人替钟老爷抚了抚胸口,柔生劝道:“别生气,都是孩子心性,平时管得有些严,抱怨两句总是免不了的。”

钟连琳笑道:“母亲这话可就说差了,五弟现在是个做官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孩子?他在朝堂上做事许多人都赞赏呢,可见他的说的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三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钟连琳现在是太子妃,比不得往日只是个庶女,只得忍住不接话。

钟连琳又接着道:“至于十三弟,他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不能一辈子都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吧。”

五夫人的性子比不得三夫人,加上今日受的惊恐,和适才对钟连言的失望,这会儿放开钟连言就立直了背,神色带着两分冷漠:“太子妃娘娘,你这挑拨离间的本事真是一点也没退化。”

钟连琳脸上本来半笑着,听了这话顿时敛了笑容,换上一脸怒态:“五娘,本宫唤你一声五娘是对你尊敬,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可别不识好歹。”

五夫人冷哼一声:“老爷自有主张,难不成做错了的还是对的?”

钟连琳喝道:“你说本宫挑拨离间,难道平时你挑拨离间得还少?若是惹恼了本宫,本宫将你以前的罪行一一揭发出来,让你一辈子在大理寺的监狱里呆着。”

“你·····”五夫人气得不轻,但奈何钟连琳是太子妃,在大理寺,自然钟连琳的话重如千金,她的话轻如鸿毛。

钟老爷看见二人争吵脸都绿了,其实平时钟府大大小小的勾心斗角的事他也知道不少,只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些风波罢了,今日这样大张旗鼓的斗嘴甚是少见。本来一脸怒火,可看了看在这里的所有人后,又全化为了一口气,重重的叹了出来。

唐毓只喝了两口酒便有些撑不住了,放下了酒坛子走到钟老爷身后替钟老爷锤肩。钟老爷叹气道:“还是毓儿懂事,难怪母亲那么喜欢你。”

唐毓笑道:“祖母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仁义之人。”

这话就像一根导火索,将本来肚子里就装了炸药的众人给集体引爆了。钟连琳歪着嘴骂道:“唐毓,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了?”

唐毓继续锤着肩,漫不经心答道:“这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在这里的诸位,曾经做过些什么事,祖母她老人家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她不便过问,有些事她来不及过问,有些事她过问不了。这一辈子给她造成的遗憾实在太多,而真正懂得孝顺的人缺没有几个。”

钟老爷听了这话也生气了,回头望着唐毓道:“毓儿,你把话说清楚。母亲她跟你说了什么。”

唐毓低头柔声道:“父亲,毓儿做钟府的女儿不过几月,对钟府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对祖母的心思也只能是揣摩,但到底是否正确,却不得而知。只是祖母告诉女儿,她成日在亦香堂吃斋念佛不是为了别的,是为那些因为钟府而死的人超度,想替子孙后代减少些罪恶,若是佛祖不能原谅,便请佛祖将一切罪过怪在她的身上。父亲,祖母都是为了我们啊!”

钟老爷好像知道了一个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般惊讶,眼神中流露的尽是悲伤:“我以为母亲还在为我小时候做的事生气,由此才对我及我的妻儿如此冷淡。原来是我错怪了她。”

大夫人也幽幽一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亦香堂吃斋念佛,真是难为母亲了。”

钟连馨眼眶中含了泪,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情绪,向前两步到钟老爷面前,忽而跪了下去。钟老爷惊了一下,急急问道:“馨儿,你这是做什么?”

钟连馨抬头望着钟老爷,眼里心里都是诚恳。“父亲,女儿知道父亲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儿。今日我们被困在这里,是否能活着出去尚不得知,今日女儿便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答案?”钟老爷不明所以。

大夫人在旁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害怕钟连馨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

钟连馨道:“女儿出生之时,为何会身染恶疾?"

钟老爷想了想,叹气道:“说是你母亲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母亲平日的饮食皆有严格的规制,十几年前,母亲吃饭时甚至还保留着宫里要先让人尝的惯例,而怀孕之时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母亲已经生过二哥,所以应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钟老爷惊道:“你的意思是······”

“女儿是何意父亲不可能不知。或许在女儿出生之时父亲便知道了。可是父亲那时却不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而是任由害了女儿之人逍遥。女儿后来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想方设法查了个清楚,才明白害了女儿之人牵扯到一桩对钟府有重大意义的生意,女儿也才明白为何父亲当时不查此事。父亲放心,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女儿今日不会再把这个人揭穿。只是父亲,难道女儿的命比起你手中的名利来,什么都不算吗?”钟连馨再也忍不住,终于声泪俱下。

大夫人脸色苍白了一片,差点站立不稳。虹笺忙将大夫人扶住,大夫人虽说是站稳了,却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钟连馨所散发出的悲伤。这件事大夫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钟老爷明言不让她查,她又能如何?

钟老爷没想到钟连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时间怒火丛生:“你学的礼教都到哪里去了?你师父教你这样跟你父亲说话吗?”

钟连馨低下头:“女儿不敢。”瞬间又抬起头来:“只是你除了让我们有饭吃有衣穿,可曾尽到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钟老爷似乎是气急了,好像站不定似的,竟在钟连馨面前来回的踱起了步,眼睛中不满血丝,走了两步又伸出手指着钟连馨,却说不出话来,走了几十步后才站定,好像想到了要说什么似的对着钟连馨道:“我以为你是众多兄弟姐妹中最能明白事理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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