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于昙试探，唐毓救人
第84章于昙试探，唐毓救人 “这其中不乏琴棋书画精通者，更不乏权术心机精通者。你可要小心，得罪了谁，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怕得罪她们，我现在肯定早就回去隐居去了。”宣和一副不屑的表情，将扇子一收，拿起桌上的茶就往嘴里灌。
唐毓摇摇头，就知道宣和是这幅性子，这性子好，也容易吃亏。“要不你出去躲躲？”
“我是不明白为何小姐现在性情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若是有什么贵客，她只让人往我这里传一道话，若我说不舒服，她便不再派人来。今天，就在今天，她居然连着派人催了三次，昨天催了两次，前天也是两次。”
“你啊，整天就忙着钻研你的菜谱，要不然就无所事事，应该了解了解灵居的动向了。”
“灵居的动向？”宣和一脸茫然。
“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灵居的动向？现在，小姐已经被车轮战术给攻下来了，看着吧，嫁给李将军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个我知道。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唐毓放下笔，走到宣和面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脸色似有些可惜般问道：“若小姐有一天不再随你的性了，你还肯不肯留在灵居？”
宣和被这一问问懵了，看着唐毓半天没回过神来。唐毓摇摇头，拿起桌上的茶杯，道：“我去换杯水。”说罢，便打起帘子，出了书房。然后就再也没回去。
宣和在书房里想了半天，最后当想明白的时候，却觉得这大冷天的，确实不应该拿扇子。房里本来很暖和，宣和一直这么以为，可把扇子一扔，却渐渐觉得冷起来。左等右等等不回来唐毓，出去找时，惜时苑却是一人也无。神龟被挪走了，只留下了满园的肃杀，吹过来的冷风，让宣和不自觉紧了紧衣服。
也许，要变天了。
正月一过，天也就渐渐回暖了。如今已是二月中旬，马上就要进入暖春三月。灵居来访的人渐渐减少，但却渐渐暖了起来。
钟连琳甚少来灵居，多数时候都是差了申曲来。今日却是差了于昙来。于昙拜访了钟连馨，便前往惜时苑寻找唐毓，唐毓正在想着从暗楼摘抄下来的笔记，蓝银一进来禀报，唐毓赶紧将纸张叠了锁了，迎了出去。一见到于昙便拉于昙到座位上坐下，叫蓝银看茶。
“今天三小姐怎么差你来了？”
“今天申管家有点事。”
唐毓听了不免觉得心里不太好受。于昙的处境她也时时留意，所以自然知道于昙在琳阁过的是什么生活。唐毓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动力让她有如此耐心，肯做到如此地步。拍了拍于昙的手，唐毓也显得有些语重心长起来：“于姐姐，申曲处处与你计较，其实大可不必一忍再忍。你完全可以与她平分秋色。”
于昙立即摇了摇头，有些心痛：“毓儿你太抬举我了。申曲毕竟也是世家熏陶出来的人，我又怎么能比？我始终上不了台面。”
“上不了台面又怎么样？这些主子哪个身边没有那么些上不了台面但又缺少不了的人？况且你可比我强多了，我尚且可以陪四小姐出席各种宴飨，你自然会做得比我更好。”
谁知于昙却是站起了身，背对着唐毓，语气亦不免有几分生疏。“毓儿，我是来看你的，这件事就不要说了。”
唐毓被惊了一下，只得点点头：“好，不说就不说。”
蓝银进来奉茶，看见唐毓那一副憋屈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说了什么，但却冲于昙笑道：“于姑娘，我们姑娘就是这样一副脾气，但她心地可好着呢。要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就笑笑过了吧。”
于昙听见这话甚是惊讶。唐毓听了嗔道：“就你能耐，啥都知道？”蓝银笑笑，低头福礼出了去。
于昙叹了口气，摇摇头：“就知道你走到哪儿都是个宝。你这个脾气，不仅四小姐喜欢，连那丫头也喜欢。”
唐毓怕谨慎细腻的于昙又想出些不该想的，便开口转移话题。“三小姐要嫁给太子了，你肯定是要作为陪嫁嫁过去的。以后我们见面就更难了。”
于昙听见这话愣了会儿神，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坐到唐毓身边，小声道：“有件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一个月前被打入冷宫的惠婕妤，竟被发现怀了两个月的龙种。太医自是要把这件事禀报皇上的，昨儿，惠婕妤已经复位了。皇上还说，若是诞下皇子，即刻晋位。”
唐毓捧起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
“申管家昨日来灵居时，见到九星和九月在竹林里不知道做什么，便跟去一处小屋。结果听到了一些秘密。”
钟府里这种玩跟踪的多了去了，不足为奇。唐毓倒是有些好奇那个秘密。赶紧放下茶杯，看着于昙，等着于昙下文。
“之前宫里有过一位倩美人，是宫里的元老了。后来因为犯了事被打入冷宫。这件事本没什么，可谁知在这之前她竟有一个女儿，而且并非龙种。如今这个女儿已经长大成人，立志要救回自己的母亲。”
唐毓整张脸阴晴不定，并非惊讶于冷玉颜的身世，而是惊讶于这件事不仅钟连馨知道了，还让钟连琳知道了。这要是往皇上那儿一揭发，别说保住冷玉颜母女，就是冷玉颜肚子里的孩子，可能都会被认为是野种。
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本来唐毓已经想好了在冷玉颜脱身之时帮她们一把，如今这个帮忙要提前了。“这件事，三小姐是否打算告诉皇后？”未来的儿媳，自是要想尽办法博得婆婆的欢心。
“自然。”
“于姐姐，你千万要阻止她。你想想，首先，四小姐为何要查明这件事？毕竟惠婕妤与她无半点关系。其次，九星九月知道这件事后为何要私下讨论，还刚好被申曲给听了个完全？只要你把这两点告诉三小姐，三小姐就会明白。以前她不是没中过四小姐的圈套。”
于昙有些吃惊，进而问道：“你为何要帮三小姐？”
“我这是在帮你。你也该立立功了。”其实唐毓一直明白，钟连琳不肯重用于昙的最大因素就是她与自己有来往。于昙自然也明白，所以今天才会来灵居。钟连琳以前中过钟连馨的圈套，这次自然要小心一点，于是派于昙来探口风。不过幸好派于昙来了，否则自己到时后悔莫及。联合惠婕妤一事，钟连馨始终还是想着要杀人灭口的，如此，便想把这个人情送给钟连琳，借皇后的手除去惠婕妤。可惜啊，钟连琳不领情。
于昙低头不语，似有些为难。为难于唐毓的友情和钟连琳的任务。唐毓见了笑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宫里的事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独善其身是最好。于姐姐，我这里有些好东西要送你。”说着唐毓就准备进房拿。于昙赶紧拉着唐毓的袖子摇头道：“不了，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免得回去三小姐又该多心了。我出来也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唐毓便不再勉强，只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尽管来找我，你若信得过我，我必全力相助。”
于昙点点头，眼神里流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感动。却又瞬间被某种坚毅打破。
送走了于昙，唐毓觉得心里甚是不安。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凭钟连馨的性子，若要杀人，早该动手了，何必等到她复位了再动手？毕竟在冷宫里死一个人比在外面死一个人要来得好处理得多。
记得冷玉颜要的是特制的香料，进冷宫时听说还抱了些进去。如此，钟连馨不可能想不到利用香料让她暴毙在冷宫里。那为何，冷玉颜还活得好好的？
总之不管如何，钟连馨若是咬着她不放，那凭冷玉颜的修为绝不是钟连馨的对手。如此一来，势必要拖到钟连馨心软后。现在钟连馨已经有心软的迹象，再等段时日，想来只要冷玉颜不再呆在宫中，她也就会放了她。
思及此唐毓不由得想见冷玉颜一面。进宫显然是不明智的，容易被人发现。算了算时日，还不是时候。唐毓便挥了挥手，继续回到书房做事。第二日一早唐毓唤蓝玉换了衣裳，带足了银两便出了门。
这次还是去城西，只是不再去城西大院，而是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沿街有几个小摊贩，唐毓便在一个卖豆腐的小摊前停了下来，随意问着价钱。买了几块豆腐，唐毓抬头望了望小摊后面的小院，问道：“这屋里主人谁啊？怎么这么安静？”
“好像昨天才搬进来，说是只住几天。这也正常，这屋就是拿来租的。怎么，姑娘也想租？”一看唐毓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人，若是能帮屋主人介绍生意也还是不错的。
唐毓笑笑，摇摇头：“那倒不是，我随便走走看看。”说罢绕过小摊，转向左边的小胡同里去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后门，敲了敲门，不多会儿一个穿着普通的老者便打开了门。见到是个陌生人，立马提高了警惕。不过还是微笑问道：“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