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效忠

第328章效忠

“天机楼那边，交给十七先生，是再稳妥不过的。”

抚须笑着，一身黑色长袍的金算盘坐在茶案后，宛若上古时期的老神仙。

木棉的师弟小十七，便是在大沅，认识他的人也没多少，如今来了曜国，做天机楼掌事这样的事，更是驾轻就熟。

天机楼自开张以来，上阳城里但凡数得出名目的人，私下里无一不是花了心思在他身上，可几个月过去了，却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上阳城里的，根本没有人能猜到方如萱头上去。

在大沅时，小十七负责教授的就是情报的收集和散播，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怎么区分真假情报并加以利用，如今，这一点被他用的炉火纯青，但凡流进天机楼的消息，再流通出去都是价值千金，也怪不得天机楼一个月的盈利，会那般让人叹为观止了。

“现在想想，当日那些无心插柳的举动，如今，却都帮了我大忙了。”

接过金算盘亲手烹制的鲜花茶喝着，方如萱有些感叹的说道。

“一个无心的举动，谁能想到将来会大有可为？所以说，小姐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该站在高处运筹帷幄的。”

由衷的赞着，金算盘目光悠远的看着庭院里的枯树和积雪，摇头叹道：“便是老夫，也不曾想到会有如今这一日。”

当年的金算盘，若不是被方如萱救出阜南城大牢，如今，怕早已化成了一抔黄土，丢在了阜南城外的乱葬岗上，一身技艺无可传授。

如今的他，出神入化的手艺有了传人不说，来到上阳城，如今随便一个念头，进出的就是几万几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财富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一个以百倍千倍的速度增长起来，永无止境的数字。

而他这样的人，是不在乎财富几何的，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心中那一丝执着，能做到哪一日，便到那一日好了。

哪怕猝不及防的去了，心中也了无牵挂。

听金算盘说着这些，方如萱的心里，却丝毫感伤都没有，“诗里说得好，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老伯这般自在，将来的日子可长久着呢。”

“老朽有今日，全靠小姐。大话不敢说，只小姐交付到老朽手里这些，老朽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定会给小姐打理的妥妥当当。”

金算盘笑呵呵的说着。

寒暄了会儿，金算盘便唤来了一个仆人，让他从自己的书房里取来了几本册子。

这其中，有各处产业的人员名录，也有这一年的收益账目，不过，与往日方如萱看过的那些账簿并不相同，金算盘手里这一份，更为精准。

便连哪个铺子里，哪个杂役与上阳城里哪个世家有怎样的牵连，金算盘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不但预防了那些人将铺子里关键的消息透露出去，到了用得上的时候，反而能大加利用一把。

对方如萱来说，这些册子，无疑是她藏在暗处的眼睛。

“老伯费心了，这些册子，过完了年，就都交给木棉熟悉起来吧。她在宫外，相当于我的眼睛，我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她办起来也方便。”

方如萱跟金算盘打着商量道。

若非尽信的人，将这些册子交出去，无疑交出了自己的底牌，金算盘虽然心内属意木棉，可到底也不敢自作主张，此刻见方如萱这么说，当即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转过头，却看了木棉一眼，打趣的说道：“将来，夫唱妇随，木棉二人，对殿下和小姐来说，可不就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