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陈年旧事

第221章陈年旧事

“奴婢春妮，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安。”

请安的女子恭敬的低垂着头，看不清长相，不过听声音，似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宫中的宫婢，年满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去，而这春妮儿据说还有家人在宫外，没有道理留到现在。

“起来吧……”

叫了起，方如萱将心中的疑问暂且放在一边，抬眼打量起来。

好一会儿，方如萱开口问道：“你如今多大年纪了？宫婢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你为何如今还在宫中服侍？”

“回太子妃的话，奴婢今年三十八岁。”

看起来似是已经四十多岁，春妮儿比真实年龄显得老态几分，眉眼低垂，面色蜡黄，可见，这么多年在曜国王宫吃了许多苦，却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到了芳嫔宫里服侍的。

可为何还未出宫，春妮儿犹豫了一下，才木然的说道：“奴婢家中已无亲人，出了宫，也寻不到什么活路，所以才留了下来，继续在宫里服侍。”

想来必是有什么有口难言的苦衷，方如萱再未继续追问，转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去芳嫔身边服侍的？”

“永乾二十六年，芳嫔娘娘选秀进宫，当时还是芳贵人。奴婢当时在浣衣局做姑姑，厌倦了那里的勾心斗角，所以使了银子，请内务府的领事公公将奴婢安排到新进宫贵人身边做掌事姑姑，所以便去了芳贵人处，如今已有三年。”

春妮儿答得详细，而泥塑的表情，平淡的诉说，却让人莫名的有了几分信服，觉得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方如萱笑道：“你平日在芳嫔身边，也是这么说话的？”

春妮儿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方如萱一眼，低头答道：“奴婢刚被分去芳贵人身边时，她就不喜奴婢整日板着一张泥塑脸，所以这几年来，奴婢一直负责院子里的事，调教小宫婢们的规矩，分派各处的活计。芳嫔娘娘近身的事，却是不用奴婢的。”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了。

方如萱唤了丁香道：“搬个凳子给她坐吧。”

“奴婢不敢……”

春妮儿忙往后退了一步，显然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在太子妃面前落座。

说话的功夫，丁香已经端来了一个小杌子，放在了离方如萱三步远处的屏风前，方如萱指了指小杌子道：“坐吧，本宫还有好多事儿想问你呢。一时半会儿怕也说不清楚，坐着回话吧。”

春妮儿既然来了，就知晓太子妃问的必定是与万福宫和宁嫔有关的事，见方如萱这么说，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过去坐在了小杌子上。

又示意丁香倒了碗茶给她，方如萱方开口说道：“既然寻到了你，那么，来日方长。至于宁嫔娘娘当初是怎么死的，当日万福宫又发生了什么事，本宫都不急着知道，你先说说，你是如何进了万福宫伺候的吧。”

春妮儿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后，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奴婢八岁进宫，自打进宫后，一直在浣衣局当差。后来，宫里选秀，奴婢因为长相还算端正，便被内务府挑出来送去了慧心小筑服侍进宫参选的秀女。选秀结束，慧心小筑里的宫婢，就被分派到了各宫服侍，奴婢被分派到了当时还是贵人的宁嫔娘娘身边服侍。”

轻声说着，面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春妮儿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在宁贵人身边当差的那几年，是奴婢进宫以后日子过得最舒坦的几年。”

老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主子，身边便有什么样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