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难以调和
第22章难以调和
“去把那个保姆处理了。”沈钧程坐在车里，单手拿着烟，朝着电话那端的手下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之后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推开车门走下了车。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徐右欢快的声音，他正在说着：“妈妈，今天老师表扬我了！”
于是沈钧程一转身，便看到了正牵着徐右的手往这边走来的徐晨曦。
徐晨曦似乎是才注意到沈钧程，原本满面都是微笑，却在看到沈钧程的那一刻全身僵硬，虽然极力掩饰，可还是露出了一种名为“恐惧”的表情来。
“妈妈，怎么了？”徐右注意到了妈妈的不对劲，抬头看她。
“没事，我们走吧。”徐晨曦僵硬着身子，牵着徐右的手，快步从沈钧程的身边走了过去，就好像是在畏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沈钧程冷笑了一声，没有去看徐晨曦的背影，而是朝着沈左左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左左，爸爸来接你回家。”沈钧程走到正低着头玩着画笔的沈左左面前，温柔地哄道。
沈左左不发一言，默默地收拾了画笔放进小书包，也不看沈钧程，就朝着沈钧程停车的位置走去。
“左左，之前是爸爸不对，以后爸爸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沈钧程跟在沈左左的身后，看着她爬进了副驾驶座，乖乖地坐好，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左左的班主任给他打电话时说起的那些话。
“沈先生，心理老师给左左做过检查，怀疑她可能有自闭症的倾向。”沈钧程替沈左左系好了安全带，她两眼无神，在沈钧程不知道的时候，沈左左竟不知不觉地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沈钧程牵着沈左左的手下车进电梯，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忙于一个财产继承的大案，实在是疏于对沈左左的照顾，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的保姆居然会对左左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下毒手。
“左左，你喜欢吃什么你跟爸爸说。”沈钧程抱着左左坐在沙发上，想尽办法哄她开口说话，可是沈左左就连看都不看沈钧程一眼，对这个父亲也是相当地排斥。
沈钧程握着沈左左的手，对这个女儿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接通了一个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他的一个助理律师，向他报告道，“沈哥，徐晨曦在找律师了解抚养权的事情。”
沈钧程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眉头紧皱，冷笑了一声，说道：“先不用管她，她翻不起什么浪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左左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让沈钧程一下子慌了神，也让电话那头的助理律师瞬间懵了。
沈钧程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连忙哄着沈左左，说道：“左左，怎么了，哪里难受么？”
这一次，沈左左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亮晶晶的，看着沈钧程的时候，小小的脸上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些微的恨意。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懂“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沈钧程就是读出了这样的感觉。
“我要妈妈！”沈左左一点也不犹豫，朝着沈钧程就喊了出来。
这是沈钧程把沈左左接回家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只是没想到这第一句话提到的就是徐晨曦。
“左左，她没有资格当你的妈妈！”沈钧程握着沈左左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不敢对着孩子太大声，可是说话的时候神情也很严肃。
“不，你骗人！她就是我的妈妈！”沈左左的小拳头一边用力地捶着沈钧程，一边哭着喊道。
沈钧程愣了一下，沈左左还真不愧是徐晨曦亲生的女儿，连打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可是一想起徐晨曦看向自己的那一种带着恐惧和厌恶的神情，他心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丝愧疚也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他抓住沈左左的小手，说道：“左左，你听爸爸的，以后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像从前一样，你就当做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她。”
然而，这样的话对于沈左左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她死命地摇着头，之后便再也不说话，只是哭，哭到最后没力气了，这才在沈钧程的怀中安然地睡了过去。
“妈妈……”即便是在沈左左的梦中，她也还是在呢喃着这两个字。
沈钧程的目光一冷，他抱着沈左左在自己的房间睡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一次走过去按响了徐晨曦家的门铃。
徐晨曦从猫眼看了一眼，发现是沈钧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觉得沈钧程住得离自己家这么近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她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门，说道：“沈先生有事么？”
“你到底给左左灌了什么迷魂汤？”或许是因为徐晨曦的冷漠和厌恶再一次刺激了沈钧程，这让他想起自己先前还想要和徐晨曦组建家庭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徐晨曦看着沈钧程，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她向前一步挡在自家门口，没有打算让沈钧程进门。
她说：“沈先生，我是左左的妈妈，我能给她灌什么迷魂药！”
“徐晨曦，我已经说过了，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是左左的妈妈！”沈钧程此时也是赤红着双眼，一定要好好地跟徐晨曦纠结这个问题。
徐晨曦懒得再和沈钧程说下去，她单手扶住了身后的门把手，想要把沈钧程关在门外。
“沈钧程，你要是真的是一个称职的爸爸，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吵架。”徐晨曦面容讥诮，如水一般澄澈的双眸里倒映着沈钧程的影子，原本一个冷淡疏朗的大律师此刻在徐晨曦的面前竟有些疯狂。
她的眼神清凌凌的，仿佛是在沈钧程的头上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随即，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徐晨曦握在门把上的那只手，冰冷冰冷的，害得徐晨曦浑身一哆嗦，那一种恐惧感再一次袭转全身。
他邪笑着，慢慢地靠近徐晨曦，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徐晨曦，如果你能从我手里抢走左左的抚养权，你就试一试，只不过要小心，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钧程知道徐晨曦在害怕，他顺势拍了拍他的手，留给她一个潇洒转身的背影，回到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