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豁然古人云:“人皆可以为尧舜”…… - 打铁匠的俏夫郎 - 不乜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98章豁然古人云:“人皆可以为尧舜”……

第98章豁然古人云:“人皆可以为尧舜”……

客栈不远就有一间大书坊,次日吃了早饭,青木儿便和赵炎去买书。

经给一夜的口口相传,有好些人都知道了昨日升堂之事,一路走去议论声不少,但见到的人多是好奇时问了几句,问完判决结果拍手称快后转头就开始忙手里的活儿,对他们而言,眼前的柴米油盐才是他们最紧要的事。

书坊里书生多,带着孩子来买书的村里人也不少,家里只要有闲钱,都想让孩子考科考,一跃成为人中龙凤,光宗耀祖改换门楣。

伙计见有客人进来,连忙迎上前,问道:“二位客人,您要找些什么书?”

青木儿往书架看了一眼,问道:“可有识字的启蒙书,千、千字……”他轻蹙了一下眉头,昨夜赵炎同他说了几本书,他一下没记全,想了一下,继续说:“千字文、三字经,可有?”

“自然有,这些都是书坊里卖得最好的书。”伙计引着他们进去,笑道:“除了那两本,还有百家姓、千字诗、幼学琼林,客官可是买给家里孩子启蒙?”

“不是。”青木儿浅笑了一下,大方回道:“我不识字,是给我学的。”

除了他学,还能让玲儿湛儿一起学,以后出去做工不怕因为不识字被人骗,还有嫁人也懂看婚书。

伙计立即从书架上拿了两本过来,笑道:“这两本便是千字文与三字经。”

赵炎接过翻开看了两眼,他识字是师傅教的,用的也是这两本书,认字之后再看就是关于打铁技艺的书,打铁技艺的书晦涩难懂,光是看就得领悟很久,更别说按照书上手打铁,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他耐得住,花了三年时间,硬生生啃完了那本打铁技艺的书。

“这两本多少钱?”赵炎问。

伙计回道:“两本二十文。”

买了书,本该买点笔墨纸砚,但为了赎身,借了田柳不少钱,就没买那些,左右只是认字,用木条在泥地上写也没关系,记得住就成。

赵炎掏出二十文正要递给伙计,只闻刺耳的一声从后面传来。

“果真是世风日下,小倌儿也敢出来买书,真真是玷污了这两本书。”

赵炎压下眉头,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书院长衫的书生轻蔑地看着他们,满脸嫌弃。

书生手持一卷书,不屑道:“小倌儿就是小倌儿,念了书也还是小倌儿,注定卑贱。”

“你说谁卑贱?”

赵炎沉着脸往前走了一步,那书生吓得连退三步,青木儿连忙拉住了赵炎的手臂。

“你、你要做什么!”书生胡乱挥动双手,见赵炎被拉着没法走过来,整了整长衫,鄙夷道:“我看你是个良人,作何要与小倌儿纠缠不清?执迷不悟!”

赵炎不耐烦与人争口舌,特别是这种书没念多少闲话倒是一箩筐的书生,就跟老赵家那个一模一样,对付这种人唯有拳头能让他们闭嘴。

只是他的手臂一直被小夫郎紧紧拉着。

“木儿,这种人不教训一回,怕是不知道嘴长来有何用。”

“阿炎,”青木儿看了那书生一眼,低声道:“别管他,咱们买书就好。”

赵炎顿了顿,他还想打,奈何小夫郎又拉了他一下,他偏过头应了一声,没再理会,转头把二十文铜板给了伙计。

“伙计!怎能把书卖给小倌儿!此等低贱之人,不配读书!读书者,该是高风亮节之人!”那书生不依不饶,扯着伙计的袖子说:“快将这脏钱退还回去!”

伙计赔笑两声:“客官,我不过是一卖书的伙计,谁给钱我,我便卖给谁。”

“岂有此理!你亦是被这勾栏作风蒙蔽了。”书生十分不解:“此等小倌儿,岂敢自称为人?”

“你说什么?”赵炎两步跨过去,单手拎起那书生,咬着牙关怒言:“胆敢再说一遍!”

书生吓得连忙拍打赵炎的手臂,然而那只手臂纹丝不动,他急得满脸涨红,放声大叫:“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当众杀人!”

“杀你怕是脏了我的手,揍你一顿,是你活该。”赵炎眯起眼说。

青木儿看赵炎真想用受了伤的左手打人,连忙上前阻止:“手还伤着呢!阿炎,你先把他放下来。”

赵炎阴沉地看了书生一会儿,手背青筋绷紧,一把将人丢到了地上。

围观的人生怕书生砸到自己身上,连退好几步,那书生摔到地上,皱着脸“哎哟哎哟”叫了好几声。

“你们怎的不扶我一下?”书生呛咳两声,哀怨道:“此人蛮横无理,鲁莽!粗俗!只配与低贱之人啊——脚!我的脚——”

“还敢胡言?”赵炎踩着书生的脚腕,使劲儿碾了碾。

书生抱着脚痛得连连抽气,他恼恨地瞪着赵炎和青木儿,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奈何赵炎站在跟前,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他,若他再说一句,只怕脚真的废。

赵炎站在小夫郎面前,狠狠盯着那书生,沉声道:“木儿,别听这种人瞎说,念了这么多书,一张烂嘴长了脓,我看这种人平日看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书。”

书生闻言,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凤平县尚德书院的学子!竖子岂敢!”

“有何不敢?”赵炎正要上去再补一脚,身后衣摆被小夫郎拉了拉,他偏回头看了一眼。

青木儿仰头冲他笑着摇了一下头,咬了咬内唇走到那书生面前,语气平稳:“你说我是小倌儿不配为人,可我觉得,你虽出身清白人家,却出口成恶,你更不配为人。”

书生的抽气声戛然而止,从未有人当面这样说过他,他双唇哆嗦瞪着那小倌儿。

“我没念过书,也确实不懂那些高深的道理,但我知道做人该明是非辨善恶,你今日不分是非黑白只因我曾是小倌儿辱骂我,却不知昨日知县大人因我行好事,夸赞了你口中的‘低贱小倌儿’。”

“是非善恶,仅凭出身便能下定论?”

青木儿说到这,周围的声音都没了,他没当过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一颗心漂浮不定时,身后按上了一只手,踏实且有力。

赵炎接着小夫郎的话质问那书生:“更何况,如果有得选,谁愿意沦落风尘,做一个出卖自己讨好别人的人?若是你爹今日输了银钱,把你卖了,你当如何?”

“若是你出生不久,你爹娘阿爹就把你丢去勾栏院,你又当如何?”

青木儿怔了一下,眼眶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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