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她好像不一样了

“想来寺院中的僧人也是看出了这里的神圣，没有去破坏凋谢的花瓣吧。”回程的途中，言郗与伏原谈及寺庙后山的场景。

“想来是的，也只有这最后盛开的桃花才能达到这幅景象了，之前去的香客可没有我们今日运气好。”

言郗心想那肯定是运气好，运气不好怎么能发现积云山对她这么有利呢。

回到府中，言郗进了自己的偏厅，将今日上山的路线画了出来，思考了一会儿，干脆直接画了积云山姑臧这一边的地形图。

“四月了，在这个地方也半年了。得加快进度了，到时候长江涨水可就不好过江了。”

是的言郗还是准备去益州。

伏原在前院跟幕僚商谈今日的发现，信王在封地按捺不住，无诏进京被太子一党抓了个正着，现如今两方已经在朝堂上吵的不轻。

其他皇子们坐山观虎斗，暗地里给信王和太子使绊子。皇帝已经不复之前的清明，冷眼看着两个皇子在朝堂斗法，中间看太子一派几乎将要锤死信王，下达诏令说信王是奉旨进京。

“主上，朝堂的风向一变在变，眼看太子快要失宠了，我们眼下该如何？”一个幕僚问道。

“皇帝不会让太子被信王扼住脖颈的，想必是看太子为了彻底清除信王，过程中越了界，天子才出手拉了信王一马。”

“传回的消息确实也说太子查案用了禁军。”

“那就是了，主上英明。咱们这位陛下自登基以来也算勤政爱民，四十年来兢兢业业，虽无多大功绩，但是当年英宗留下的烂摊子也能治理成如今的模样，姑且也能称得上明君。只是这几年，真就是……唉。”

“清至兄，慎言啊。”

“唉，是，是，人老了惯会谈论这些有的没的，多谢元将军提醒。”说着向元青拱手行了一礼。

“清至兄客气了。主上，我们明面上还是太子一党，这次太子受挫可会波及到我们？”

“景明有何见解？”

“在下认为，我们应该避开这个风波，来一招偷龙换凤，让大军先去附近群山中隐藏，表面上做小伏低，保存实力。这些年凉州在主上的治理下，政通人和，怕是已经碍了某些人的眼。”

“说的没错，信王应该会趁着此次太子受挫提出让御史前往各州行检察职权，以达到清理太子手下的目的，届时，凉州必是他们的目标。传令下去，军营只留一半的壮年，其余人进山隐藏。各级郡县藏好钱粮，我们摆出一副倾家荡产，只为民生的样子出来。”

众人得令便下去安排部署。

“阿青，你去一趟西域都护府，跟阚都护说凉州想与他结盟，顺便摸清城内的部署。切记，他虽是个贪图利益的小人，但是他们家族之前是高昌的王室，行事一定要谨慎，不要让他抓到把柄了。”

“好嘞。你这是准备将西域捏在自己手里了？”

“早就想了，这个后患不除，我寝不成寐啊。”

“你就吹吧，我看你软玉在怀，睡得可香了。”

“是吗，不说了，你回去吧，明天就出发。”

“哎，这就赶我走了？不聊聊你和你的言言了？”

伏原回到内院，言郗还没就寝，正坐在桌前擦头发，桌面摆着一本诗集。

看见伏原进来，站起身来，走过来，准备为他宽衣。

伏原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言郗。

伏原身量比言郗高太多，这种拥抱的姿势，腰压得极地，对言郗来说，容易站不稳。言郗拍了拍他的手，“放一下，我要倒了。你怎么？可是累了？”

放开言郗，牵着她的手，来到桌前，“没有，不累，我给你擦，你接着看。”

“好啊。”说完捧着诗集看了起来。

“看的什么？”

言郗将诗集拿到他的眼前，“诺。”

伏原仔细看了一眼，一股小女孩气的咏梅诗。眉头皱了起来。“诗集？你看这东西作甚？”

“这是前几日郡守夫人举办的赏梅宴上，一众贵女所做的诗词。郡守夫人将它们收集成册，一人送了一本。”

伏原眉头更深了，“你也做了？”

“没呢，我不会。”

“郡守夫人的宴会，怎么会邀请你？”

“你这话说的，为什么不能邀请我？”

“不是这个意思，你之前不是不爱去这种聚会吗。”

“我之前不爱去吗？我忘了，原来我之前不喜欢啊。但是我这次去，感受还是很好啊，还认识了几位夫人呢，我们还约好之后一起去戏楼听戏呢。”

伏原越来越觉得，言郗变了，她逐渐变得和那些高门贵女，大家闺秀一样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伏原不能理解。

明明能从言郗的身边感受到她的爱意，可是他不喜欢这种爱意。

女子的爱就是让自己从天上月变成笼中鸟吗？

言郗算着伏原已经五天未回房了，也没给她带来任何口信。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等了这么久，他总算有点厌恶她了吗。

言郗高兴的喝了一整壶酒。

这几天伏原都很忙，回府之后，本想回房睡，可是一想到言郗最近的改变，他还未能说服自己接受，只能去书房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