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救还是不救

空旷的田野上，一阵凄厉的尖叫声猛然响起。黑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光柱，惊飞了停在枯树上的几只乌鸦。毛小明看着跌坐在泥土地上的方修远，脸上表情莫名。

“修远，你瞎叫唤什么？吓我一跳！”

听到毛小明的语气似乎还挺正常的，出于惊吓中的方修远终于回过了神。

“是你在吓我吧？！你为什么突然做出那种表情？！还跟我说去墓里……”

毛小明更加莫名其妙了：“我做出什么表情了？而且我们确实要去墓里啊。”

闻言，方修远想也不想爬起来就往回走，连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也顾不上捡。

“不去了，老子不去了！”

毛小明眼疾手快，迅速将他拽住，无奈地说道：“不是你说要救常不悔的吗？”

“那也没必要把大活人往坟墓里送吧？！我不管，反正我不去墓里，别的地方哪里都行。”

毛小明见状，直接松开了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罗盘指示的地点就在附近，这个地方常不悔带我来过，确实有一个墓，因此我推测，常不悔现在很有可能是在墓里……”

他的语气不快，说到这里还顿了一下。

方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刚刚才说，我们要去墓里？”

“对。”毛小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过，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去救他了，我们现在就返回。”

方修远终于发现，似乎从一开始，毛小明对于救常不悔这件事就不是很热衷，或者可以说是态度漠然。

他既然答应了方修远，就说明他不是因为害怕，甚至有可能他有办法救下常不悔的命。但是当方修远生出惧意的时候，他又可以毫无感情的说返回。

就仿佛真的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是来给常不悔收尸的。

难道，他真的对常不悔的生死毫不在乎吗？

方修远看着神情淡然的毛小明，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陌生。

不过他来不及细想这些东西，因为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正摆在他的面前。

“修远，决定权交给你，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

方修远很想干脆的说一句“不去”！

他胆子不大，由于对这些鬼啊神啊的对他来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感到恐惧。要知道，就连笑三界那个地方，他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接受的！

更何况，以他现在掌握的这些能力来说，能够用对付不科学生物的并不多，甚至连简单的攻击和自保能力都没有。虽然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所谓的“笑三界少东家”，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普通人啊！

可当他想就此离开的时候，“走”这个字，他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不是中午吃鱼肉还是鸡肉，而是有一条人命，他选择救还是不救。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纠结了大半天，久到方修远甚至都怀疑，常不悔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终于，方修远下定了决心，咬咬牙狠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去！”

毛小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原本以为方修远已经放弃了，没想走到了这里，这人居然还敢坚持下去。

“你确定？”

“确定！”

“你……”毛小明有些犹豫地问，“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方修远又有点怂了，弱弱地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先悄悄地进去，大张旗鼓滴不要。如果打得过就救，打不过……”

毛小明挑眉：“打不过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打不过就报警！找警察！”这个想法一蹦出来，方修远立刻开始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

然后，他就听到毛小明笑了起来。

就在方修远疑惑的时候，毛小明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报警你就别想了，那个地方警察管不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墓，不是人的墓。”

“……”

长久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黑暗的田野更加寂静。

毛小明有超于常人的耐心。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一直到他觉得方修远差不多应该想清楚了，才开口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想好了吗？去还是不去？”

方修远沉思几秒，毅然决然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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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最终答案，毛小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只是由于周围灯光昏暗，方修远并没有看出毛小明的表情变化。

“我刚刚突然想到，我可以瞬移啊！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就带你回笑三界！”

方修远满脸的骄傲和自豪，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不接受任何人反驳的那种。

毛小明沉默了，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他刚才心绪复杂，居然一时间把方修远这个最重要的能力都给忘了。

他们在来的时候之所没有用瞬移功能，是因为方修远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既没去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而等他们到了那个地方，想要瞬移回笑三界的话，对方修远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