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期望

第311章期望

赵子封白着脸，低声道：“儿臣确实……中了吴国公主的暗算。”

“所以你就听从她的话，平定自己一手挑起的望京之乱？”洛帝问的平静淡漠，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然而眼中透出的森森寒意，却令人浑身一冷，不敢与之对视。

“儿臣知罪！”赵子封再次俯下身去，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但他的知罪并不能平息洛帝的愤怒，洛帝顺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向他砸去，令他当场头破血流。这一举动也将赵囿廷二人骇的连忙跪下。

洛帝看也不看二人，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撑起干瘦的身子，死死盯着满头是血的赵子封，眼里只有痛恨与愤怒。

“朕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以大局为重，以北洛的利益为重。你可倒好，堂堂皇子，因为区区一点小毒，就乱了阵脚，听凭一个女人摆布，令筹备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你……你简直丢尽了朕的脸！”

赵囿廷心中暗笑，面上则是忧声道：“父皇息怒，四弟也不想这样。再说此事已成定局，容儿臣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您将四弟拖出去问斩，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洛帝冷笑了起来，逼视着赵子封，“你是不是以为一句知罪就可以抹消你在望京犯下的滔天罪行？抹消你对北洛，对朕的背叛吗？”

“儿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洛帝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压得殿内众人不敢抬头。

“你虽然五岁才到朕身边，但朕并没有因此漠视你，始终将你摆在与老大、老二他们相同的位置上，让你也有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之前种种，你也确实做得不错，诸子之中，朕最寄予厚望的就是你与老大，可惜这一次……你太让朕失望了。”

赵子夜抬头道：“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朕没心情在这里听你绕弯子！”

“是。”赵子夜讪讪的应了一声，“父皇刚才说老四这些年做的不错，可在儿臣看来，一切都是国师的功劳，如果没有国师，老四根本什么都不是，好比此次望京之行，就是因为国师没去，才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父皇若真是将北洛交到他手里，恕儿臣直言，非得落得与吴国一样的下场！”

“放肆！”洛帝面色青白，气的不断咳嗽起来。

“父皇息怒！”赵囿廷上前扶住他，皱眉道：“老二，你怎么能这样说老四，他到底是咱们的弟弟。”说罢，他命宫人赶紧去取药来。

赵子夜轻哼一声，“大哥你当他是弟弟，他何时当你是兄长过。从小到大，我就不记得他给过我们好脸色。”

赵囿廷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闭嘴！”说罢，他扶了正在盛怒之中的洛帝坐下，劝慰道：“父皇您别与老二一般计较，他那个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听过就算了。至于老四，这次犯的错确实大了一些，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要紧的是知错能改，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在宫人取了药来，赵囿廷服侍洛帝喝下之后，洛帝的脸色稍微缓了一些，盯着他道：“那依你所见，该怎么处置为好？”

赵囿廷斟酌了半晌后，道：“此事本轮不到儿臣言语，但既然父皇问了，儿臣就斗胆一言，父皇……可以借鉴先辈之例。”

洛帝淡然道：“你是说将老四赶出明月城，发配边疆做苦役？”

赵囿廷极力压住心底的喜悦，磕头道：“父皇英明！”

洛帝目光一转，盯着一言不发的赵子封，“你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赵子封默默应着，神色异常平静。

“既是清楚，就退下吧，从今往后，朕与明月城，都与你再无半分关系。”洛帝阴沉沉说着。

赵子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头道：“在退下之前，能否容儿臣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