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乔装出宫

第283章乔装出宫

静默片刻，朔月道：“娘娘如没有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秦筝回道：“好！”在朔月离开漪澜殿后，秦筝思忖片刻，唤过小德子，“你走一趟内务府，将御衣坊的管事唤来，本宫有话问他。”

“是！”小德子答应一声，迅速离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御衣坊管事随小德子走了进来。在依着规矩行礼后，小心翼翼的道：“不知娘娘传奴才过来有何吩咐？”

秦筝接过惢心递来的茶，吹着浮在上面的茶沫子，淡淡道：“你在御衣坊当差多少年了？”

管事如实回道：“回娘娘的话，奴才一入宫就被派去御衣坊当差。开始只是负责保管各织造府送入宫的料子，总管见奴才做的还算用心，就让奴才负责御衣坊的事情，算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秦筝抿了口茶，道：“你在御衣坊多年，想必见了许许多多的绫罗绸缎？”

听得这话，管事微露得意之色，“二十年来，奴才见过的锦缎种类，不下百种，相信宫中不会再有人比奴才见得更多。只需一眼，奴才便能辩出它的产地以及织法。”

“好！”秦筝微一点头，将朔月留下的那一小块衣料递了过去，“你且看看，这块料子产自何地，又盛行于何地。”

“是。”管事刚一接过，双眉立刻蹙了起来。眼前这块料子实在少得可怜，除去烧焦的部分，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要凭此辨别来历，实在有些困难。他捻出一根丝线走到窗边，对着并不敞亮的天光细看，无数种常见的锦缎在脑海中闪过，但没有一种与眼前的丝线完全相符。在比到最后一种时，终于有了眉目，赶紧来到秦筝身前，“启禀娘娘，奴才瞧出来了，这锦缎产自北洛，也盛行于北洛。”

秦筝的心猛然一跳，“你肯定？”

管事颔首道：“大约四年前，江宁织造府曾供上来一批产自北洛的锦缎，据说是从一名北洛商人手里买来的。这种锦缎相对要厚实一些，足抵寻常锦缎两层。北洛素来神秘，所以这也是奴才唯一一次见到北洛的锦缎。无论是织法还是捻线都与娘娘手上这块一模一样，应该不会有错。”

“本宫知道了。”秦筝接过锦缎，盯着他道：“若有人问起，本宫传你来做什么，你该怎么回答？”

管事连忙道：“娘娘不喜欢奴才前几日送来的那批料子，让奴才重新送一批过来。”

秦筝笑了笑，“下去吧。”

管事走后，小德子疑惑的道：“奴才之前一直以为是元王害死的天阳，眼下看来，似乎并不关他的事。”

秦筝合上青瓷盖碗，冷冷道：“谁说不关元王的事？”

小德子愕然道：“管事明明说料子出自北洛，那杀天阳的，当然是北洛人，元王……”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不再言语。

惢心见他话说了一半，不解的道：“怎么了？”

小德子没有回答她，直愣愣的望着秦筝，艰难的道：“主子是说，元王勾结北洛？”

秦筝目光突然变冷，重重搁下捧在手中的茶盏，一字一顿道：“只要有本宫一日，就绝不会让他们母子如愿！”

几日之后，秦筝端坐在漪澜殿中，小德子走外面走了进来，她问道：“最近朔月可有查清潜伏在望京城的那几波人底细？”

“朔月没提，不过奴才听说这阵子望京城不太平，出了好几桩人命案子，而且……”小德子压低了声音道：“死的都是朝廷命官，弄得现在望京城里人心惶惶。”

秋菊蹙眉道：“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谋害朝廷命官？京兆府没查吗？”

“查了，但行凶者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线索留下，只能加强夜间巡逻。”说罢，小德子蹙眉道：“主子，会不会又是元王？”

秦筝没有接他的话，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令她感到异常棘手。静坐半晌，她起身走到窗前，默默注视着暮色重重的天空，“这个局涉及甚广，想要破解，就不能一味枯坐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