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说服昭容

第281章说服昭容

秦筝接过小德子递来的君山银针，淡淡道：“不错，这是本宫摘录出来所有关于吴太医的脉案，昭容不妨仔细看看，本宫相信以昭容的心思，当能从中瞧见端倪。”

吴曼文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得半信半疑的仔细翻看脉案。初时还好，待到后面，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许久，她猛地一合册子，抬眸盯着正在徐徐饮茶的秦筝，沉声道：“他与寿康殿那位有往来？”

秦筝含了一缕浅淡的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昭容不会不懂。只因太过相信吴太医，才着了当，成为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不自知。”

吴曼文神色连变，良久，她暗自吸一口气，凉声道：“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秦筝双眸微眯，凝起一缕摄人的寒光，“到了这个时候，昭容还要满口谎言吗？”

“臣妾……”不等吴曼文说下去，秦筝冷冷道：“砒霜是你掺在安息香中的，为的就是陷害皇后。确切来说，在你从皇后那里求得安息香之后，就布下了这个局。如果没有意外，皇后因为谋害后妃，无德再居中宫之位而被废。”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寒冰结成的利锥，狠狠扎着吴曼文双耳，刺的她耳膜生疼，脸颊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吴曼文此时已经知道，秦筝并没有讹自己，而是真的识破了一切。

良久，她终于在窗外一阵又一阵的风声中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想怎样？”

秦筝直视着她，“在回答昭容之前，本宫想先问一个问题，希望昭容可以如实回答。”

吴曼文低头片刻，道：“能够回答的，臣妾一定如实回答。”她面色颓败而苍白。

“皇后废黜，对你并无直接好处，为何非置其于此地不可？”

吴曼文盯着她叹了口气，“娘娘可还记得宫女掉包压惊药一事？”待秦筝颔首后，她缓缓道：“那件事是真的，臣妾没有撒谎。是皇后不仁在先，怪不得臣妾不义。”

秦筝沉思片刻，扬眉道：“昭容可曾想过，那件事根本与皇后无关？”

“不可能！”吴曼文略有些激动的道：“那件事后，长信殿一名宫女立刻被驱赶出宫。臣妾曾按照内务府记载地址派人去寻过，结果她根本就没回去，家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仿佛人间蒸发。若非心虚，何至于此。”

秦筝淡淡一笑，“昭容对吴太医之死有何见解？”

吴曼文没想到她会突然将话题转到此处，愣了片刻才道：“吴太医意外身亡，臣妾觉得……”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住了声音，面色难看异常。

她突然想起，既然吴太医是马太后的人，那么他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秦筝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微笑道：“既然她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收买吴太医，又令他死的像一桩意外，又为何不能收买一个小小宫女？”

吴曼文低头蹙眉极力思索着，紫叶在一旁连连摇头，“马太后是皇后的姨母，百般疼爱尚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加害于她？这根本说不通。”

小德子嗤笑一声，讽刺道：“你跟着昭容的日子也不短，怎么还这般天真。马太后若真的疼惜皇后，就不会一连多日都对汾阳王妃避而不见了，分明就是不打算插手。”

紫苏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一会儿才道：“马太后凤体违和，闭门谢客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德子正要与她再争辩，吴曼文忽然道：“皇后被废，于她并无好处。”

秦筝淡淡道：“新后初立即废，百官必会反对。但陛下的性子，昭容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到时候陛下与百官将成水火之势。陛下虽登大宝，可终归根基薄弱，如若与百官离心，帝位恐将难保。到时候，谁会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