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不甘心

第259章不甘心

宋昭君目光落在一簇簇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上，喃喃道：“明白又如何，他的心早已许给了秦筝。我于他，是皇后，也只是皇后而已。”说罢，她眼中的泪水再次潸然落下。

阿梅二人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陪着一道落泪。

这一日，秋雨绵绵，笼罩着看似华丽的长信殿……

秋雨中的前朝，同样动荡不宁，虽然欧阳眳已经退位，但在朝中仍有不少亲信嫡系，而这些人，正是欧阳昊要拔除的对象。

他不杀欧阳眳，却也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吏部、户部、工部、兵部、军机处、御史台……

不断有朝廷大员被御史弹劾，揪出以往贪赃枉法之事，从而被革职查办，最终结果大多是抄家流放，最好的是带着家人黯然还乡。当然也有因为恶行昭昭而被问斩的。短短二十余日，就有将近二十名官员被处置，几乎是一天一个，且还在继续。

百官心里都明白，欧阳昊这是在借御史的手算旧账。以往那些投靠马氏一族从而青云直上的官员，如今一个个整日提心吊胆，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唯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被罢官砍头。

这一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天气晴朗，云层尽散，秋阳高照，洒落一重又一重的细碎金光，但已不再如刚入秋时那般炎热。

海安悄然来到在紫檀椅上闭目养神的马太后身边，低声道：“太后，顾锦晟来了。”

马太后缓缓睁开眼，朝海安伸出手，海安会意的扶她坐起，“皇帝的刀，动到他头上了？”

海安轻声道：“顾锦晟没说，不过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是。”

进保在一旁也小声道：“奴才听兴德殿的人说，今儿个有御史在早朝上弹劾顾大人，罪状听说一项项的列了整整七项。有不敬的，有贪赃的，还有枉法的，甚至还有不孝的。这是要七罪并罚……”他咋舌道：“顾大人就是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砍的。奴才猜着他这会儿来，必是找太后救命来的。”

马太后抚过整齐的鬓发，凉声道：“可惜哀家也救不了他，京兆府尹这个位置，皇帝是绝不会让他继续坐着的。”

海安询问道：“那奴婢去把他打发了？”

马太后思忖片刻道：“算了，把他叫进来吧，哀家叮嘱他几句，官职是保不住了，但这命还能一救。”

“是。”海安依言退下，很快，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脸憔悴的顾锦晟快步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悲呼道：“求太后救命！救命！”

马太后淡然道：“这是怎么了？”

顾锦晟苦着脸道：“启禀太后，早朝时分，御史弹劾臣七宗大罪，陛下这会儿已经下令御史台还有刑部彻查，臣……臣怕是危矣了。求太后看在臣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一救臣。”

马太后盯了他道：“你希望哀家怎么救你？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自是想方设法除去你们这些老人，换上自己的心腹。哀家可以替你开这个口，但结果只会让你的罪更重！”

顾锦晟面如死灰，哆嗦着道：“那……该如何是好？”

马太后缓缓叹了口气，“在皇帝下旨之前，认罪辞官，或许还能保你一条性命。”

顾锦晟抬头，颤声道：“臣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辞官就意味着……什么都没了。太后，臣实在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马太后起身走到他身前，缓缓道：“你以为哀家就甘心被困在这寿康殿中？但不甘又能怎样，一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