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暴怒

第229章暴怒

马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就着海安的搀扶往大殿行去。梁河赶紧上前开门，殿内光线有些昏暗，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立身于暗处的欧阳眳，暴喝道：“朕说了不见任何人，滚出去！”

“陛下……”梁河刚说了两个字，一只瓷瓶狠狠砸在他脚下，雪白瓷片炸的满地都是，“朕叫你们滚出去，滚！”

梁河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马太后望着狼藉一片的地面，沉声道：“连哀家也不见吗？”

大殿陡然一静，继而一道身影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正是欧阳眳。在借着窗外投进来的些许天光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时，海安忍不住惊呼出声。

欧阳眳双目满是血丝，薄唇抿成一个冷硬的弧度，长发自歪斜的金冠中滑了下来，纷乱散在颊边。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右手指上的点点殷红。

马太后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来到他的身边，执起他受伤的右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眳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她，马太后左右瞥了一眼，道：“你们都出去。”

待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马太后神色凝重的道：“告诉母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欧阳眳薄唇一阵哆嗦，良久后，他开口道：“儿子知道星辰变在谁手里。”

马太后眸光一亮，微微激动地道：“是谁？”

“欧阳昊！”

若非听得分明，马太后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欧阳昊？那个当年在众多皇子中，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欧阳昊？

马太后微微颤栗，在平复了心中的震惊后，道：“当真是他？”

欧阳眳将珍宝阁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天机先生来历与动机都不明，但儿臣与莹衣分析过，这件事应该是真的。”说罢，他冷笑道：“自儿臣懂事以来，处处讨好父皇，模仿他的一言一行，结果呢？在他心里，竟然还不如欧阳昊那个贱种！母后，你一直伴在他身边，难道半点端倪也没发现吗？”他此刻恨极了赢帝，连一声父皇也不愿叫。

马太后面色阴寒的道：“如果哀家知道，岂会允许他们母子活这么久。”

她的回答令欧阳眳有些失望，但这些已经不要紧了，既然他现在知道了真相，欧阳昊母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眳见马太后不语，以为她是担心西境之战，“母后放心，就算那个贱种真赢了西蜀和东篱的联军，儿臣也有办法杀了他。还有张氏，一个都休想活！”

他从来都是凉薄的，什么兄弟，什么庶母，与九五至尊的位置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马太后替他将手包扎好，神色凝重的道：“先帝既然将星辰变留给张氏母子，恐怕还留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大意不得。”

欧阳眳面颊狠狠一抽，“母后是说……遗诏？”

马太后点了点头，在拉了他在椅中坐下后，替他解下金冠重新束发，“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含象殿那边……母后亲自走一趟。”

对此，欧阳眳自不会有意见，他闭目感受着白玉梳齿划过头皮时细微的酥麻，“母后，您说究竟是谁在替老五出谋划策？”

梳子微微一顿，继而又顺着细密浓黑的长发梳下去，“母后也说不准，不过老五身边的人不多，一个个想下来，总能找到的。”

“儿臣刚才在这里想了整整两个时辰，将所有与老五有关的人都想了一遍，连老七和老二他们也没放过，没一个相符的。这人简直就像鬼一样，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说到这里，他心烦意乱的锤了锤扶手。

“当心又伤了手。”马太后叮嘱了一句，淡淡道：“人就是人，怎么会是鬼。再细细梳理一遍，总是能寻出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