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诡计

第218章诡计

欧阳眳愕然道：“死了？”

“是。凶手用大石头封住了井口，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要不是奴才恰好撞见，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莹衣目光在低垂着头的梁河身上打了个转，“你怀疑是梁河公公所杀？”

袁望回道：“冷宫只有他们二人，除了梁河，我想不出还有谁。”

莹衣没有说话，但她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怀疑，欧阳眳也是一样。他知道梁河在宫里二十多年，自是有些本事的，可要说他杀人，实在令他难以相信。

梁河哆嗦着跪下，颤声道：“陛下，奴才今日根本没有去过冷宫，也没有见过什么宫外来的男子，一切都是袁望编造的谎言。您千万别相信他！”说罢，他盯着袁望，痛心疾首的道：“当年你净身入宫，我见你聪明机灵，就收你为徒，手把手的教你做事。后来你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想逐我出宫，我念着师徒情分没与你计较，总想着你会改过。哪知你竟变本加厉，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陷害我，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面对他的质问，袁望神情激动的道：“我若没有良心，就不会在知道你杀人后那么难过，更不会想着你是不是被逼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梁河面色青白的道：“我没有杀人。”

袁望摇头，怆然道：“你不止杀了人，还是蓄意为之。”说罢，他朝半信半疑的欧阳眳磕了个头，“梁河到底是奴才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奴才不想冤枉了他，所以才没有立刻向陛下禀报，而是去了宫门询问禁军。那个人来自宫外，禁军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果然，被奴才问到了那人的身份，他叫……王瑞！”

莹衣心中一泠，“你确定叫王瑞？”

“是！守卫告诉我，他自称是莹衣姑娘的远房表哥，趁着来金陵办差的机会前来探望莹衣姑娘。守卫觉着他来一趟不容易，就想着找人通知莹衣姑娘一声，好让你过来见一见。结果正好碰上梁河经过，他说陛下派了姑娘去办差，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便带着王瑞来见姑娘。还说有什么事，他会一力承担。”

莹衣面色很是难看，王瑞是她派去监视欧阳昊的人之一。此刻突然回京，还冒充自己的表哥来宫中相见，定是荣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面还没见到，就被梁河给杀了，难不成，他是荣王的人？

她不便说出实情，只能隐晦的道：“陛下，王瑞确实是奴婢的表哥。小的时候经常一起玩耍，他待奴婢极好。前阵子，奴婢还收到他的信，说是要去西境办点货物，还说要是有时间就来望京看望奴婢。那会儿正好西蜀犯境，奴婢回信之时特意叮嘱他小心一些。哪知他没有在西境出事，反而在望京糟了毒手。是奴婢……奴婢害了他。”说着，她屈膝跪下，泪眼婆娑的道：“求陛下替奴婢做主，还奴婢表哥一个公道！”

欧阳眳是清楚莹衣出身的，听她这么一番言语，已是明白了王瑞的身份，沉声道：“此事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且起来！”

待得莹衣含泪起身后，欧阳眳面色阴霾的盯着梁河，“袁望所言，是否属实？”

梁河老泪纵横的道：“老奴与莹衣姑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去杀她表哥？这一切都是袁望陷害老奴，陛下千万不要相信他！”

袁望当即道：“陛下，尸体就在枯井里，只要派人一看便知奴才所言是真是假。还有神武门那两名见过王瑞的禁军守卫，也可以证明奴才所言非虚。”

在短暂的沉默后，欧阳眳喝道：“来人！”

随着他这声呵斥，两名内监推门走了进来，行过礼后躬身等候欧阳眳吩咐。

“立刻派人去冷宫后院的枯井查看，如发现尸体，立刻抬过来。另外，将神武门当值的两名禁军传来，朕有话问他们。”

两名内监闻言，没有多问，应声退了出去。

在那两名太监离去后，大殿静寂无声，气愤沉闷的几乎要令人窒息。欧阳眳以手支额，半闭了双目靠在九龙宝座上。

伴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天光还有呼啸的劲风，隐隐有闷雷声传来，看样子今日要有一场雷雨了。

在大雨浇在明朝宫的地面时，那两名太监回来了，如实回禀道：“启禀陛下，冷宫枯井之中果然藏了一具尸体。奴才已经按陛下的吩咐，将尸体抬了过来，就在外面。另外，神武门两名禁军也已在外面等候。”

欧阳眳微一抬头，起身对莹衣道：“你随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