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除夕

第149章除夕

欧阳眳点了点头，又和马太后絮语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寿康殿。在他走后，马侯来到了寿康殿，刚进门，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马太后斜睨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把眼泪收起来吧，都老大不小了！哀家都替你臊得慌！”

马原举袖拭一拭泪，哽咽的道：“太后，您可一定要救救鸿程。”

“皇帝都与哀家说了，哀家何尝不想救鸿程，可是……”她叹了口气，“你要皇帝怎么向望京城的百姓交代？”

马原说道：“陛下是九五之尊，只要他一句话，那些百姓岂敢有不从之理？”

马太后又好气又好笑，“大哥，你真以为在这望京城中，皇帝可以一手遮天吗？”

马原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连忙跪下道：“臣不敢，但臣只有鸿程一个儿子，求太后看在你我兄妹一场的份上，再救他一次。臣保证，一定会将他送的远远的，决不再踏足望京城一步。”

望着马原佝偻的身子，马太后长叹一声，“可惜如今的形势，已不是皇帝和哀家能够解决的了。你先起来吧！”

马原哪会起身，急切道：“怎么会，只要……”

马太后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掉包的事情已经被识破了一次，绝不可再有第二次。”

“那就咬死不认，这总可以了吧？”

马太后盯了他半晌，声音沉重而坚定，“大哥，哀家明白你的心情。但，哀家真的无能为力，皇帝也是一样。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你从这件事情中撇出去，不受到牵连。”

这句话落在马原耳中，犹如五雷轰顶，待到他反应过来后，爬到马太后脚下，不断磕头哀求。任海安如何搀扶，马太后如何劝说，都不肯起身，更言称要跪死在寿康殿中。

马太后劝了半晌无用，不禁心头火气，声音冰冷道：“海安你退下，他既然这么想跪死在这里，就由着他吧！”

见马太后真的撒手不理，马原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嘴唇道：“当真……没法救？”

马太后没有说话，海安在一旁道：“太后那么疼爱马大人，若是有法子岂会不救？实在是，无计可施。”

马原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良久，他撑着身子艰难的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转身离去。

海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忧心的道：“太后，奴婢担心侯爷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您与陛下不满。”

马太后垂目面色沉冷的道：“哀家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他若还要如此，哀家也没有法子。马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腊月二十七，马上就要到除夕了，欧阳眳下令着都察院与大理寺审理马鸿程“死而复生”一案。

自打入了腊月后，雪一直断断续续下着，天空也总是阴沉沉的，没有放晴的迹象，让人不禁猜测，新年是否要在阴冷霜雪中度过。

好在上天并没有这个打算，腊月二十九这日，天空终于放晴，久违的阳光穿过云层照落在望京城中，虽然寒风未止，却令人心情愉悦，一扫之前的压抑。

到了除夕这日，天气更加晴好，浅金色阳光照在身上有浅浅的暖意，堆积在瓦顶多日的雪化成一道道清澈的雪水顺着屋檐流下来。

一早起来，秋菊便带着金立几个人打扫院落，又将之前准备好的对联、窗花、灯笼一一张贴悬挂了起来。在她的忙碌下，东院终于有了新年将至的喜庆之意。

金立挂完最后一个灯笼，下了梯子对秋菊道：“这样挂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