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梦碎

第346章梦碎

洛帝喘息片刻，按不住心底的恨意，又一脚踹向赵子封，声音尖锐刻薄，“朕总以为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只要悉心栽培，未必不能成大器。现在看来，是朕错了，朕当初就该一刀将你杀了，省的你今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赵子封死死攥着双手，指甲在掌中掐出一个又一个深紫色的印痕。洛帝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胸口，将他扎的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他勉强压下胸口的痛楚，道：“沈相一事，的确是儿臣的错，但儿臣今日所为，皆是为了父皇，绝非父皇说的那样，还请父皇明鉴。”

洛帝盯了他半晌，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一个为朕法。”

“大哥伪造父皇手谕，擅自放二哥出宗人府，之后勾结齐子恒，联络朝中各大臣，图谋篡位。儿臣与师父为了阻止他，只得联络步兵衙门与西山大营共同勤王护驾！”

洛帝笑着，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这么说来，你倒还是功臣了？”

“儿臣不敢。”话音未落，洛帝突然夺过护卫手里的刀，狠狠刺进赵子封右手手背，顿时鲜血横流。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全都被吓住了。

“还在满口胡言！”洛帝恶狠狠的盯着赵子封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谁告诉你……囿廷那道手谕是伪造的？”

赵子封豁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颤声道：“那道手谕……”他隐约猜到了几分，但又无法相信。若真是这样，那么今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巨大无比的局。

“那道手谕，真是父皇给我的。”赵囿廷轻笑着，笑容里尽是报复的畅快。

洛帝看向同样大惊失色的天机老人，森然道：“早在你下令封锁消息之前，朕就已经知道了。也是自那个时候起，朕决定要除掉这个坏了大事的孽障。可是，只要有你在，朕就除不了他，国师！”

天机老人沉声道：“所以你就假意称病，然后暗中授意大殿下逼宫篡位，从而将我们一网打尽。”

“不错。”洛帝冷笑道：“朕清楚你，这二十年来，你与其说是忠心朕，还不如说是忠心这个孽障。当年……你也中意盛兰，只是她不喜欢你，只将你当做兄长一般看待。她死了，你的头发胡子都白了，真是一片情深。”

天机老人身子微微颤抖着，光影照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盛兰为你生下子封，为你吃尽苦头，你却一口一个罪人，一口一个孽障，你对得起盛兰吗？”这是他第一次用责问的口气与洛帝说话，二十年，他足足忍了二十年，够久了。

“终于忍不住了吗？”洛帝对他的反应并不惊奇，“从你将这个孩子带到朕面前的那一刻起，朕就知道，你变了。”

“但你还需要我替你办事。”

“不错，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容忍你，现在……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洛帝环顾四周，冷笑道：“步兵衙门，西山大营还有被你们收买的官员乃至影军团叛徒都在这里了。你放心，朕一定会将你的势力消灭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留。”

杀一个赵子封不难，可赵子封身边还有一个天机老人，他做了那么多年国师，势力遍布朝野上下，一旦没除干净，很容易春风吹又生。所以，洛帝才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子封缓缓站起身，盯着洛帝那张灰白的脸庞，痛恨的道：“你既看不上我母亲，又何必去招惹她，何必生下我？”

洛帝冷哼道：“你能有幸流着朕的血，是你的福分。朕也曾真的动过将帝位传给你的心思，可惜你被女色所迷，毁了自己！”

赵子封摇头，眼角一缕水光若隐若现，“毁了我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若可以选择，我宁愿为乞丐，也不要做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的儿子！”

“好！”洛帝眼眸微眯，暴出森冷杀机，“既是这样，你就去死吧！”

他抬手一拍，一群手执弓箭的士兵出现在殿外，将他们团团包围，在这些士兵的胸口，都绘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天机老人骇然色变，“你竟然真的组建了黑羽军？”数年前，洛帝与他提过组建一支精锐部队之事，命名为黑羽军。但因为一些事情，被搁置了下来，他以为洛帝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竟然瞒着他悄悄组建完成。

洛帝面无表情的道：“能够死在黑羽军的箭下，你们应该死而无憾了。别妄想围在外面的那几万士兵会来救你，他们早已经成了朕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