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相见

第354章相见

“奴才记得有一回，姑姑扭伤了腰，咱们都劝她歇几天，打扫的事情交给奴才们做，她怎么都不肯，生怕奴才们打扫的不干净。她自己熬着痛，把桌椅摆设，边边角角都擦了一遍，说这样无论主子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干干净净。”

秦筝眼眶微红，哽咽道：“她人呢？”

“在后院坐着呢，奴才叫过她了，就是不肯来。”小德子挠头，不解的道：“主子不在的时候，天天盼着等着，现在主子真回来了，她又避而不见，也不知姑姑在想什么。”

“本宫知道。”秦筝叹息一声，在小德子疑惑的目光中往后院走去。

到了那里，只见秋菊独自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伏首在膝盖里，有细微的抽泣声响起。

秦筝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怜惜的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我回来了。”

秋菊身子一僵，随即将头埋得更低，不看秦筝。

秦筝语气越发温柔，“还在怪我？”

许久，秋菊终于缓缓抬起头，满脸皆是泪痕，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秦筝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紧紧抱着她，“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在北洛时，除了欧阳昊，她最记挂的就是秋菊，从东篱到南靖，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秋菊就像她的亲人一样。

秋菊一边哭一边道：“您明明答应过奴婢，一定会平安回来，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奴婢好怕，怕再也见不到您，怕这漪澜殿永远都这么冷清。呜……呜……”她越说越伤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宣泄着这大半年来的种种担心与忧虑。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筝拼命点头，哽咽道：“所以无论这一路如何艰难，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回来，一定不可以让你们失望。都过去了，不哭了，乖，不哭！”

在她的劝说下，秋菊终于慢慢止住哭泣，“那您要答应奴婢，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可以丢下奴婢，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秦筝抚去她脸上的泪，含泪微笑，“好，我答应你！无论我上天还是入地，都带着你，好吗？”

“嗯！”在她的保证下，秋菊终于破涕为笑。在得知秦筝有了身孕，更是快要临盆之后，她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说往后的时间当中一定要好好照顾秦筝。

秋菊在看到秦筝仍旧穿着一身小厮的衣裳后，便道：“奴婢扶主子去内殿换身衣裳吧。”

“好。”在进殿关了门后，秋菊自紫檀柜子里取出一袭烟霞色妆花锦缎刻丝海棠广袖锦衣，织金滚边，腰际垂下华丽的流苏，与髻上双凤点翠步摇垂下的珠络相映成辉，随着步履摇曳生姿。

秋菊将一对珊瑚耳坠戴在秦筝耳垂上，笑道：“主子还是与以前一样美，只是怀着身孕还如此清瘦，得好好养养。”

秦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道：“清瘦了尚可养好，可人与人之间，一旦分别，就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主子您说什么？”她说的很轻，秋菊没听清楚。

“没什么。”秦筝压下胸口的隐隐作痛，起身道：“你陪本宫去一趟长信殿吧！”

秋菊答应一声，迟疑的道：“主子可知，吴曼文现在……”

秦筝知道她要说什么，淡然道：“本宫在太后那里时已经听说了，陛下晋她为贤妃。”

秋月鄙夷的道：“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奴婢看她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要不是她父亲变卖了家产充入国库，陛下早就把她打入冷宫了。”

“你啊！”秦筝刮了刮她的脸颊，笑道：“这么些日子没变，你这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