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洛阳剧变
吕布在带领大军前来之时,就已经想好了全盘策略甚至是每一步的详细步骤。“一旦动手截断了他们的交易商队,抢到证据,立即就要发动,时不我待,这种突袭的优势,会比等待五千甚至更多的援军更能助我们得到胜利。”
“而且,先生莫要忘了,右贤王与左右谷蠡王等匈奴贵人,现在虽然想依然我们,但只是想平衡左贤王而已,他们未必跟我们是一条心。”
“若与之并肩作战,虽能得到强大的支援,也等于将我军底细暴露在他们的眼中,对于长久地震慑匈奴各部,未必有利。”
姚广孝乃聪明之人,一点就透,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将军武勇与胆略,皆少有人能及呀。”
吕布微笑道:“即使如此,你依然不太同意直接进攻的计划?”
姚广孝正色道:“不,现在箭已发,岂可回头,将军以无可匹敌的锐气进攻,才是正道,只是若我能思虑更周全些,必定会事先筹谋,解决兵力的问题,甚至……”
吕布道:“先生有何话,请直说便是。”
姚广孝续道:“甚至,属下可能会力阻将军之策,因为这毕竟是匈奴之事,而且左贤王虽有野心却并没有直接发难,我们大可不敢如此急切呀。”
当他们接到探子传回的军情时,吕布作出决断,他们就立即向匈奴进军了。
姚广孝对于匈奴缺乏了解,所以没能及时提醒这方面的劣势。
吕布指了指南边:“还是那句话,时不我待呀!”
“这次作战的风险,我岂不知?但是中原之地大乱将至,我必须要抢时间,尽快平定并州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安定发展壮大实力,只要中原有变,我必尽起大军南下,所以不能在关键的时刻,还要处理并州内部的麻烦。”
吕布的眼光,绝没有仅放在处理眼前的问题之上。
他知道,相对于三国时期其他的霸主,自己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过人的武艺,当然更不是出身与官位,而是对于历史的了解。
一方面,吕布尽可能地不要打断干预到原来的历史进程,另一方面,他可以为“将来”的大势做好充分的准备。
而并州,作为起家之本,发展的后方,其实是有很多劣势的。
本身的贫瘠就不用多说了,更重要的是处于四战之地,内外皆有隐患。
吕布当然不是嫌弃并州不够好,嫌弃自己的起点不够高,以他的官位与出身,能得掌一州之地,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
他只是要尽可能地剪除不稳定的因素,减少将来中原争霸时的后方干扰。
所以,面对黑山与白波军,面对南匈奴可能的叛乱,吕布才要步步争先,哪怕冒着不小的风险,也想力求尽快解决掉这些麻烦。
事实证明,吕布的提前布局恰当其时,就在他们兵发南匈奴,准备平定并州内部祸乱的时候,远在大汉中枢的洛阳,此时也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动,直接影响了大汉王朝的命运。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作为士族之首的袁隗,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地坐于袁府大厅主座之上。
但他本人,却再没有原来的精气神了,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受打击,行将就木的普通老头儿。
而其他的大士族高官,此刻也正团聚在袁府之中。
他们的表情也跟袁隗差不多,再无平时指点江山的锐气,不过,很多人还抱着一分希望,看着袁隗等士族首脑们,希望他们说点儿什么。
就在今日,董卓不顾群臣反对,强行废掉了陛下,另立陈留王刘协为新君!
当这则消息传出之时,立即引起整个士族阶层与宫中的反扑。
太后何氏,曾密诏袁隗杨彪等重臣入宫,摒退左右,跪伏于地,哀求士族大臣们一定要全力阻止董卓。
何太后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她也知道董卓的残暴,若真的被他废掉少帝,那他们母子二人必无活路。
士族之人其实已经在全力阻止董卓大逆不道之举。
排除掉他们也是讲圣贤书,心中仍然有那么点忠君的思想,袁隗等人敏锐地认识到,若真的被董卓成功了,那么朝廷之中将再无阻止他的力量了。
董卓这一招狠呀!
自他入主洛阳以来,袁氏等人采取了非常聪明的策略,避免与他正面冲突,但是在自己等人较为熟悉的朝政之上,不断地对董卓进行打击,破坏他的威望,让他无法真正掌控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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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废立之举等于强逼着士族必须要在这个董卓所选定的战场,与他公开“决战”!
一旦被董卓得逞,不但大汉皇权之威,等于落入他的手中,而且天下士人接到消息之后,也必将对袁氏杨氏等士族之首失去信心。
士族退无可退,他们也的确尽了一切的努力想要破坏董卓的计划。
但,董卓彻底展现出他暴虐狰狞的一面。
西凉军精锐全部从城外大营调入洛阳城中,完全接管了城防与宫禁。
甚至连上朝之时,西凉军也大胆之极地冲入朝堂,就守在四周,只要任何大臣敢于站出来反对,立即被全副武装的甲士拖出去斩杀!
“野蛮!真是个野蛮的武人!”
但是,董卓就是依靠这种最野蛮的办法,当着所有士族大臣的面儿,逼着少帝刘辩下诏禅让,将帝位让于陈留王刘协!
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甲士,大部分的大臣只能沉默以对。
不仅如此,众臣正聚集到袁府商量对策,他们在宫中的眼线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董卓成功废掉皇帝之后,竟然丧心病狂地将少帝与何太后毒杀了!
此消息对于士族无尽于晴天惊雷,劈得他们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袁大人!杨大人!你们二位倒是拿个主意呀,现在董卓立了个新皇帝,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该如何应付。”
“是啊!外地的士人必会询问消息,我们该如何回应啊?”
袁隗勉强回神,惨然笑道:“如何回应?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