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0、适合

第30章30、适合

“来的这么早。”

贺岑缓缓起身，走到谢澄面前，垂眼盯着人看了看。

有的时候他们真的很心有灵犀，不需要多说多问。

贺岑把玻璃罐的盖子压严实一点，另只手去牵谢澄，领着人来到亭中。村民放置的石头凳子提前被贺岑擦了干净，他引领着谢澄坐好，随后把玻璃罐送到他的怀中。

从他们见面开始，谢澄异常沉默，但贺岑能够看出来，他的眼底并不平静。

贺岑左右看看，一向从容不迫的神情今天格外不自然，一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使他紧张，二是因为，花还没到。

拖小段去拿的花，还没送过来。

“……”

怀中玻璃罐略凉，谢澄不由自主蜷缩起手指，透过玻璃盯着里面的萤火虫，视线渐渐无法聚焦，他定睛眨了眨眼，视野重新清晰，随即擡头去看面前的贺岑。

贺岑并没有低头看自己，而且望着来时上山的路口方向，像是在找谁，最后蹙眉捂着后颈，无奈的啧了声。

不知不觉间，谢澄目光变的火热，藏都藏不住，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为了掩盖这份炙热，他甚至不敢多看贺岑，今天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屏障，全部悄然消失，却又引的他逐步沉沦。

忽然，贺岑收回目光，垂头看他，没有任何表情，但谢澄就是觉得，他好温柔。

贺岑半蹲下身，看上去比谢澄矮了一小截，需要擡头才能与之对视。

身体说不上僵硬，但也并不放松，他伸手，分别握住谢澄抱着玻璃罐的两只手，才发现他们的手温相同，都很凉。

贺岑疼惜的轻轻摩挲着，喉结来回滚动，吭哧瘪肚之后无奈笑了声。

表白的话他想了很长时间，草稿都作废了好几个备忘录，明明想说的很多，可真到这个时间却和哑巴了一样。

“那天杨非非找我说的话，你还想听吗？”

明明没什么气氛烘托，也没说什么感人肺腑，直抵达心脏令人动容的话，但谢澄偏偏在听到第一句时，眼前便出现一片水汽，鼻子发酸，喉间也和梗住了一样。

几乎是哽咽着回答：“嗯。”

得到准许，贺岑顿了几秒说道。

“她和我说，你来剧组之后，一眼就看出我们两个有问题。”

“她说你想上我。”

他很直白。

谢澄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几分。

贺岑继续说：“她还鼓励我，让我抓紧时间。”

谢澄脑袋晕乎乎的，短暂思考一秒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有机会去感谢一下杨非非。

“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在准备了。”

刹那，谢澄睁大眼睛，挂在下眼睫毛上的一颗小泪珠摇摇欲坠，被贺岑擡手轻轻抹去。

贺岑凝着他，轻而缓的说：“其实对你的感情逐渐变化的时候，我能察觉到的。”

“有迹可循。”

谢澄抿着唇，眼睛红的发热。

“一直没敢确定，就是有些怕，”贺岑顿了下，“我怕你对我，不是那种想法，还有就是，我太冲动的话，也许结果并不是所想的，还要伴随着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如果因为这件事使我们产生隔阂。”

贺岑嘴唇弧度很淡：“那我就太对不起那么信任我的你了。”

闻言，谢澄手下意识收紧，用力到发白，被贺岑轻柔的抓在手中。

“那次我们接吻的时候，小澄，就算我再怎么犹豫琢磨，也早该看清了。”

此时此刻，谢澄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直视贺岑的眼睛。这明明是他期盼以久，明明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所以那天之后，我开始和你近距离接触，有时候还会对你说一些暧昧的话，我想试探你，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那种喜欢。”

“是的话，我们就在一起，不是的话，我就继续当个好哥哥。”

谢澄垂下头，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他吸着气，只凭借本能，握住贺岑的一只手，拉到唇边亲吻，一下一下的亲着，泪水打湿在贺岑手背，他就低头亲到嘴里，分不清到底是亲还是咬。

贺岑没有制止他的行为。

答案也已经近在咫尺。

贺岑眼眶也渐渐红了，明明应该是最开心甜蜜的时刻，此时心头却酸楚的很，他嗓音沙哑，声音极具温柔，一点一点把话说完。

“我的年纪……对于你来说很大了，身份、性别，都不是最适合你的。”

贺岑咬了咬牙：“理智选择的话，今天这些话我本不应该说，”他觉得自己牙酸，“可我不甘心，我不想把你放走，我想自私一次。”

贺岑在说‘我的年纪’时，谢澄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原本静静的流着泪，也忍不住抽噎起来，他抱着贺岑的手，一边听，一边一个劲儿的摇头，脸颊蹭着贺岑手背，浓烈依赖着。

他已经说不出话，但贺岑还在说。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说到这里贺岑咧嘴笑的轻松。

“所以想和你试试，试试在一起，不是简单陪伴，是像其他情侣那样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