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啊?”
“怎?怎么教?”四目相对,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萧凌说话时的热气洒在她额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头顶散开,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心跳“噗通噗通”跳得厉害,仿佛随时就要从心口跳出般,剧烈且毫无章法节奏。
“我,我记得,夫君你明明不懂医啊?”
小姑娘慌乱的手、磕绊的回话语气、还有脸颊泛起的那抹红晕,都令原本胸口沉郁的萧凌,心情大好。
是他理解错了,小姑娘心澄澈,性子直,任何一点弯弯绕绕对她来说,都难以理解。
她需要的并非试探迂回,而是引导。
萧凌勾唇一笑,眼底的幽深转淡,喜色渐浓,锋锐逼人的眼底竟弯成月牙状,浅浅笑了起来。
“絮絮有所不知,有些事情,需要懂医才能解答,但有些事情,却不尽然。”
姜蔚不敢再看萧凌的眼,尤其他浅笑之时,太过好看太过勾人了。那双眼好似有什么摄人心魄的魔力一般,让她神识不清,亦让她心跳杂乱。但下颌偏被对方钳住,令她动弹不得,无法扭转脑袋的方向,姜蔚索性闭了眼。
一股脑道:“夫君究竟是想喝药还是不想喝药,直言便是,何必说这么多弯弯绕绕令人听不懂的话。”
“总之喝也好,不喝也罢,你自己决定就是!”
“夜深了,我要睡了,还请夫君放开我,让我回榻上休……”
气势汹汹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唇瓣被人堵住,令姜蔚无法再多说,后半个字眼及其他话语,都已尽数淹没在温软的吻中。
察觉不对的姜蔚猛然睁眼,眼前确不见萧凌的那双眼,所见唯有他沐浴过后,莹莹润泽的肌肤,以及沾了水雾的低垂眼睫。
墙角烛灯里的火苗子“噼啪”爆了一瞬。
姜蔚僵着身子,紧张到不敢动弹,擂鼓般的心跳更甚,唇上触感温软润湿,奇怪的是,却并不令她排斥讨厌,非但不排斥,还有几分甜甜润润,竟与那日梦中咀嚼的桂花糖藕甜糕有几分相像。
压根来不及将两件事联想到一处,脑中早就乱得如浆糊一般,鼻尖充斥着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姜蔚本能地想要张口呼吸,却不料,这一张口却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感觉到口中有湿滑探-入,姜蔚忍不住瑟缩了下肩头,鼻尖一声嘤咛轻哼。
若说方才只是觉得这感觉与先前梦中咀嚼的桂花甜糕有几分相像,那么此刻,她便已有九成九的确切把握。要知道,她不仅在醉酒后的第二日想念这个味道,更在之后的几日里,都曾断断续续梦到过。
支撑在身后长桌的手,紧紧攥住桌延边缘,心中非但没有生出抗拒之感t,反倒还有几分沉迷和留恋。
本就意识模糊的脑海,随着这一吻的加深和流连,彻底懵了。钳制在下颌上的男人大掌松开,转而揽在她的纤腰上,姜蔚却也忘了逃脱和动弹,只任由对方掌心在自己腰间游移。
酥麻触感再次自腰间蔓延开来,姜蔚怕痒,待男人指腹触及腰窝时,忍不住发颤打了个激灵。
这一个激灵,却无端让她意识清醒了一瞬。
鼻尖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攥紧在长桌边缘的手松开,转而擡至胸前,将面前人往后推了一推。
呜咽声亦令萧凌逐渐混沌的意识清醒起来,揽在对方腰上的手未松,只缓缓将唇瓣分离。并非不想继续,而是怕一不小心过了头,吓坏了对方。
小姑娘胆子小,即便需要引导,也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该徐徐图之。
双唇虽已分离,但萧凌却还留恋地再次轻啄了下。眸底的幽深神色散去,余下皆是欣喜之色,小姑娘没有丝毫抗拒之意,她果然是喜欢自己的。
再次四目相对,萧凌眼底虽喜,但姜蔚眼中却隐约可见迷离之色。脑中混乱已顾不上提及,感受到自己烧红的面颊,回想起方才的沉沦和主动,姜蔚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怎么回事?
自己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萧凌给自己下药了,还是他的心疾传染给自己了?否则为何脑子会那么迷糊晕眩,心跳又为何会那么疾快且毫无章法呢?总之方才的自己就是,哪哪儿都透着不对劲!
羞死了羞死了!
姜蔚看着男人眼底的笑意,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压根没有,甚至还不得不与之对视。
“夫君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与我讨论医术吗?”羞愤欲死,姜蔚索性耍赖,强行转移话题,以减轻自己内心混乱不堪的感觉。
萧凌轻笑,看着眼前姜蔚羞愤耍赖、着急跳脚的样子,只觉满满的娇憨可爱,像只急得想要咬人的兔子,唬人架势端足,结果到头来一口咬下,却成了吻。
她既要讨论医术,那便讨论吧。
萧凌脸上笑意更深,缓缓开口,声音低而带着几分餍足:“你的那副药方对患有心疾来说,自是男女皆可,可若是对未患心疾的普通人来说,便是男女有别。”
“若是女子喝下,或许无事,但若是身康体健的正常男子按此方子服药,当有益肾壮阳之效。”
顿一下:“日常习武强身之人尤是。”
姜蔚脑瓜子“嗡”地一下,她虽不熟识男科,但“益肾壮阳”几字的意思,她却还是懂的。所以萧凌的意思就是说,若他喝下这药,会,会……
姜蔚擡手捂住愈发潮红发热的脸,压根没敢继续往下想。所以也就是说,萧凌不仅没有心疾,也没有其他那些她曾以为他患有的疾病,非但如此,他常年习武,身子骨当还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强健。
要死了要死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姜蔚,此刻便只剩这一个念头。
本稍显迷离的眼底,此刻流露出的更还有不解、疑惑、悔恨、懊恼和难以置信……
所有复杂情绪终是凝成一道直直目光,压根想不明白!
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有一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羞愤欲死的姜蔚,从来没想过,自己竟还有能用上兵法的一日。捂住面颊的手未动,只挣了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而后倏地将身子一蹲,兔子般灵巧地从桌角底下的间隙处“逃脱”。